20、會動的鞦韆

有關淚痣傳說,是在現代時,莫夕顏從網絡上看到的,那時她只是覺得有淚痣的人很美。

懂得愛,體會愛情的苦澀後,她才明白眼淚多的是愛慘的那一方。

夜雖然傷勢十分嚴重,不過御醫也不是擺設的,治療之下已有好轉。夜,是那天夕顏買下的男人。

看過夜,夕顏閒來無事正四處轉悠,遇見前方嬉鬧的婢女,觸及眼眸才發現是小翠。

“王妃吉祥。”小翠連同身旁的婢女向來人請安,小翠明顯有些不樂意。

“嗯。”夕顏想象着那些古裝片子裡大人物是怎樣回答,儘量讓自己做到自然。

兩個奴婢微微欠身,轉身離開了,直到遠一些的地方纔繼續聊着。

自己被討厭了呢,夕顏看着遠去的人影,摸摸鼻子,繼續散步中。

最近,宮溪月似乎很忙,都沒出現在夕顏面前過,這讓準備好臺詞解釋她和夜之間關係的莫夕顏鬱悶了,卻也覺得輕鬆。

馬龍最近也沒看到,聽王伯說馬龍是一位將軍,入官三載被誣陷,無奈之下落草爲寇,宮溪月奉命圍剿草寇,那是兩人第一次碰面。

馬龍擅長武,嫉惡如仇,初見宮溪月時分外氣憤,只覺他和那些官員們一樣,不懂民間疾苦,貪圖享樂,勢利小人。

圍剿時,兩人話不投機,幾言相談下來分外眼紅,倒不如打來得直爽,正如不打不相識,兩人就這樣成爲了好友,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對宮溪月很有幫助。

想着王伯告訴她的事蹟,夕顏漫步在偌大的王府,突然傳來了優美動聽的古箏,吸引着夕顏的步伐。

等到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雅院”了,那是聞人鳳暫時居住的院子。

聞人鳳喜靜,身旁無人侍候,夕顏來的時候也就無人通報,不過習武的他自然是知道的了。

夕顏來到涼亭裡,靠在紅木柱子上,靜靜享受着古風型音樂,婉轉低沉的琴聲,細似雨打芭蕉,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撥動着琴絃,雖然不知道彈得是什麼,卻是聲聲入耳,扣人心絃。

有風襲來,帶來院內含苞欲放的花香,鞦韆也微微擺動了下,空氣裡似乎傳來了淺笑聲。

“真是優美動聽的樂聲。”一聲嘆息響起,驚擾了聽衆。

夕顏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並沒發現什麼,卻是感覺到一股淡淡憂傷,心下更是疑惑。

“冷?”琴聲突然消失了,聞人鳳站了起來,隨着莫夕顏的目光看向正常的院子。

“額……不會。”夕顏轉身看向身旁人,才發對方高自己一個頭的距離,回想在青樓時,被聞人攬在懷中也是同樣的感受,高大、安全。

“坐。”聞人招呼它入座,隨後擊掌招來侍從。

“王妃吉祥……主子,有何吩咐?”一個乖巧伶俐的丫鬟來到,低頭問道。

“去準備些點心,好讓王妃品嚐。”一句話下來,驚呆了夕顏。

夕顏想着,這算不算是對方說話最多的一次,他倒是和北景天很不一樣呢。

果不其然,囑咐好侍從的聞人鳳繼續開始他的古箏了。

夕顏坐在一旁,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等侍從拿來糕點時,邊吃着邊聽着,漸漸有了睏意。

夢裡,夕顏打開了一扇門,那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

一個深情憂鬱的貴婦人坐在鞦韆之上,身旁跟着一個小孩,衣着華美,可愛得分不清男女。

鞦韆在侍從的推動下,輕輕擺動,小孩歡快的在一旁草坪上玩耍。

同樣的涼亭,空無一人,同樣的鞦韆滿是故事,一旁聳立的假山,層層交疊,岩石搭成的山洞可容納一個成年人休息,一切的悲傷。

貴婦人對待孩子是極好的,溫柔撫摸,發自內心的笑容,給孩子穿好的吃好的。

可是貴婦人常常發呆,眼底有着淡淡憂傷。

夕顏發現,這個院子好像由始至終就只有婦人和那個可愛的孩子,然後那個支持婦人生活

孩子,卻在一次意外下葬身在了假山石之下。

婦人一怒之下讓人剷平了假山,在院子裡做上了許多鞦韆。

然而婦人終日鬱鬱寡歡,終是一尺白綾結束自己。

侍從進進出出,似乎這個院子換了新主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在鞦韆上玩耍,走近一看,那模樣像極了婦人?

等等,那個孩子不是死了嗎?

憶起這個事實,夕顏突然從夢中醒來,心跳得有些快速,額頭帶着微小的汗珠。

稍靜下來才發現,院子裡只有她一個人,如果不是躺着的古箏和剩下的糕點,她非得懷疑自己是否又穿越了,只是聞人去哪裡了?

“呵呵……”悠遠的笑聲傳來,驚得夕顏站起。

原本無人的鞦韆上赫然坐着一個女子,隨着女子的動作,鞦韆前後晃動着。

夕顏緊張得看着對方,像是感受到她的注視,女子居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嚇得夕顏緊閉雙眼。

來了,這雙特殊的眼眸又帶給她“驚喜”了。

再次睜開眼睛,女子赫然在她眼前,一公分的距離,眼對眼,鼻對鼻,那蒼白的容顏和壓抑的呼吸都讓夕顏顫動不已

“啊……”推開身前人,夕顏尖叫着向後跑去。

邊跑邊回頭看,女子已不見了身影,夕顏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慌亂的向後倒退。

“啊……”感覺身後靠在了什麼上面,嚇得夕顏再次尖叫。

“別怕,是我。”聞人鳳抓住眼前這個顫抖的人,不明白他才離開了一小會怎麼就發生如此的狀況了,她爲何會那麼不安?

“聞人,有人……”夕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抓着對方的手腕,環顧四周,想說的話又咽下了。

“做噩夢了?”聞人鳳猜測着,見她突然低下頭以爲正是如此,便說:“睡的時候姿勢不好,十分容易遭來夢魘,放心,沒什麼事情的。”

“抱歉,失禮了。”夕顏意識到自己還抓着對方,閃電放開。

“無礙,喝杯茶壓壓驚,順便在這裡用餐吧,景天也會過來。”聞人鳳難得的露出笑容,端起杯子遞給夕顏。

夕顏心下想着那個詭異的女子,也就沒注意到這難能可貴的笑容。

她再次看向那鞦韆,不知是受驚嚇的原因,她居然看到鞦韆動了一下,像是打招呼。

這個舉動讓夕顏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一切並不只是夢境,這個院子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必須弄明白。

反觀聞人鳳,只見其陽氣十足,精神可佳,氣色也很好。

想來女子並沒有傷害他,也傷害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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