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剛纔打鬥,山石頭頂冒出了枯樹枝,身子依舊是人形,因此青遊才這般說他。
“就不就不,做人也挺好的。”山石不想變回原形,莫夕顏不太喜歡自己的原形,可他又打不過青遊,只有耍無賴了。
這話本沒有錯,可從他一個石頭妖精嘴裡說來總覺得怪怪的,引得兩人一陣無語。
“變回來吧,還是石頭看着舒服,不過你能不能別變那麼大?”莫夕顏被他慫樣逗笑了,可也覺得變成人不好。
萬物都有其自身的外貌,非同根不得相似,做好本身就是最好。
山石聽後變了回來,其實他頂着個人皮自己也挺彆扭,要不是怕夕顏不喜歡,他纔不變。
“人都走光了,我們也走吧。”雖說天還沒有亮透,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再讓她睡覺她是睡不着的。
“如此也好,未免多生事端。”青遊看這客棧沒有消失,應該是實木造就,不過還是先行離開爲好。
商議好了後,就離開了客棧,天色還是微亮,蟲鳥都還沒起牀。
“唔……”莫夕顏沒由來的一陣胸痛,心中泛起慌張。
“怎麼了?”山石問。
“夜軒在附近。”莫夕顏說着就朝預感着的方向跑去,不顧身後之人喊她。
她不明白爲何有這種感覺,但心很慌亂,似乎夜軒快要消失了。
莫夕顏感覺不錯,夜軒探到她的位置,瞬移過來時遇見了在徐娘那憋屈的天師,這一鬼一人就出了矛盾。
天師不是沒看出來他是個鬼差,可卻又不是正式受職的,心中便想收拾了他解解氣。
夜軒自然不是他對手,幾番交手下來就被擒住了,一道符壓下來,令他痛苦不堪。
“夜軒。”莫夕顏猛的上前擋住那道符,擔心看着他。
青遊和山石一到直接和天師幹了起來,莫夕顏一把扯掉符,把夜軒扶了起來。
“你怎麼樣?會沒事的。”莫夕顏自我安慰道,他的臉色很不好,讓她失了分寸。
“對,不起。”夜軒虛弱的說,看起來似乎隨時都能消失。
夜軒趕緊給她道歉,爲了之前誤會之事。
“不要對不起,我還沒原諒你呢,該怎麼辦啊?青遊,救救他。”莫夕顏無助的求助。
奈何青遊被天師纏住,分不開身,急的莫夕顏團團轉。
“解契,解契。”莫夕顏說着念起了咒語,腦中符咒梵文不停轉。
共生契忽然出現在腦裡,她猛然吻住夜軒給了他一口氣,隨後咬破中指,喃喃低語,建立血契,此後他們生命融爲一體,其中一方死則令一方死。
然,莫夕顏一介凡人,又能活到幾時呢?
“夕顏不要。”青遊喊,可來不及阻止她。
天師也看到了這一幕驚覺很有趣,知道契約生成後打不過他們遂偷偷跑了,山石更是不可思議看着他們,直到兩人恢復正常。
“感覺如何?”青遊忙上前,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人鬼結契,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還好,比較累。”莫夕顏朝他投去一個安慰的笑容,身子踉蹌了下。
夜軒眼疾手快扶住人,心中想着自己不在的日子裡她又有了一番奇遇,根本不需要他擔心,而自己一出現就給她添麻煩,從千王府開始,自己一直被她所救。
夜軒心中不是滋味,懊惱自己當初的莽撞。
“你又何必?他先前得了你一滴血,又在他消散之前還他自由之身,他便還有下一世。”青遊說着,語氣裡滿是無奈。
莫夕顏一愣,剛纔那樣緊急的時刻,她哪裡考慮許多,只想着不能讓夜軒就這般消失了。
人是有靈魂的,死後魂魄離體,漂游到地府轉世投胎,一旦沒有了魂魄就沒有了這個人,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正確。
“既然救了,後果我自可承擔。”莫夕顏堅定的說。
夜軒聽到這話又是一驚,他何德何能讓她如此相待。
“趕路吧,找個歇腳之處,你好休息片刻。”青遊深深看了她一眼,這般說到。
莫夕顏應聲,此處確實不適合休息,雖然那天師離去了,卻也保不準他殺個回馬槍,趕緊離開纔是上策。
這天他們依舊在野外過夜,不同的是比之前多了個人,山石和夜軒輪流站崗放哨,一夜沒情況發生。
夜軒一直親自守着睡夢中的莫夕顏,小人樣的山石在篝火旁竄上下跳,青遊偷偷看了一眼這和諧的畫面才放心進入夢鄉,好久沒做夢的他做了一個美夢。
之後幾人奔波趕路,到了風月國境內才放鬆下來。
“風月國好繁華啊。”幾人走在街上,莫夕顏看着熱鬧的街道這樣說。
山石早已鑽進葫蘆裡,要求青遊把它掛在腰間,也好欣賞欣賞風景。
幾人找了家客棧住下來,決定慢慢尋找那位叫蒲仙英的婦人,這不不出半日就聽到了許多關於女王的傳聞,關於那位婦人的卻隻字片言沒有。
風月國城門打開,迎接各國往來人民,並不是因爲女王大婚而是皇宮驚變,至於什麼驚變衆人不敢詢問。但傳言頗多,可信的就沒多少了。
突然人羣朝兩邊散開,一排戎裝的女士兵出現在莫夕顏視野裡,她英姿颯爽,風華絕代,巡邏於街道兩旁。
“女子參軍,看來女人國確實女人的地位高一些。”青遊頓悟真理,朝夜軒說。
“嗯。”夜軒對這些知之甚少,可女人做將軍在西楚歷史上是沒有的,其他文官也是如此。
這番景象到和莫夕顏想象中差不多,女人掌權的國家,女人至上,不過街道兩旁的平民和在西楚看到的也沒什麼兩樣,小攤小販在吆喝,有人大中午吃了酒鬧事,等等這些都很尋常,只是男人少了些,等她在回頭女兵已然來搭訕,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位男將領,高大威猛的。
原來女人國人權還是很平等的,她在心中想。
“夕顏?”夜軒連連喊了她兩聲。
“啊,怎麼了?”莫夕顏笑言的問。
那女將軍看兩位徵求女子意見,這才注意到自己失禮了,忙道歉說明來意。
女王近來在尋找能捉鬼降妖的能人異士,女將軍之前和幾位天師,高僧等打過交道,她見青遊身穿異裝,眼神銳利,有預感是位高人遂上前來詢問,一時間忘了一旁的莫夕顏。
“可以,去啊。”她這明顯是沾了青遊的光,能進風月國的皇宮,到時候見女王問問能不能幫忙找那個婦人,也不至於無頭蒼蠅的亂找。
“幾位請。”女將軍連忙爲他們引路。
“走吧。”青遊淡淡的說,倒也沒有指責莫夕顏什麼。
幾人隨後跟着進入皇宮,宮中戒備森嚴,出入都要進行檢查,女將軍朝他們投來抱歉的目光,但不能省略這步驟,畢竟女王的安危是最主要的。
“諸位稍等,待女官去通報女王陛下。”女將軍公事公辦的說。
青遊特意環顧了四周,大殿一眼望去金碧輝煌,並沒有特殊之處,不過仔細觀察還能看得出來,不論是物品擺置的方向還所放物品種類皆是按風水擺放的,但女王想必是招來了許多這樣的人,才使得大殿內的格局風格不一。
看來這風月國出了棘手的事情,女王要大婚也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