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當時也顧不得什麼,拖着那條傷腿,就拼命往外跑。
那山洞裡雖然有一堆篝火,但是火焰四下裡跳動,忽明忽暗的,道路也看不大清楚,沒跑幾步,就被絆倒了,重重摔在一塊大石頭上。
這一下摔得可不輕,我結結實實裝在那大石頭上,差點把腦袋給撞了個大窟窿,用手摸了摸,頭上鼓了一個大包。
擡起頭看看,眼前金星直冒,過了好一會兒,纔看清楚前面的東西。
在我身前,躺着一個巨大的石頭棺材,上面蓋着一層薄薄的青石板,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爲什麼,我明明知道後面有危險,卻還是覺得這棺材裡像是關了什麼和我性命攸關的東西,怎麼也得看一眼。
回頭看看,那血紅色的獨眼怪物並沒有追過來,我咬咬牙,兩隻手去那青石板上輕輕一推,就露出了棺材底。
讓我好奇的是,那棺材裡並沒有屍體,反而躺着一個鮮活活的姑娘。
那姑娘身上披着一個大紅袍子,頭上蓋着一個紅頭巾,濃妝豔抹,看不出來具體樣子。
在這樣陰森恐怖的地方,突兀地擺着一個石頭棺材,那裡面又出現了這樣一個嬌豔的姑娘,這種怪異的搭配,讓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嚇了一跳,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想起了姥爺以前給我講過的落水娘娘!
姥爺講說一個類似的故事。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他還年輕,有一次翻山越嶺去大山深處打獵,眼見着天色漸漸晚了,就順着大河走,到了大河下游的一個村子裡投宿。
大山深處,地廣人稀,家家戶戶都很好客,只要有客人來,啥也不問,直接好酒好肉伺候。
我姥爺投宿的那戶人家,姓李,李老漢非常熱情,弄了一大鍋豬肉粉條,小雞蘑菇,又烤了一條我姥爺打的野豬腿,一家人盤坐在炕上,吃吃喝喝,倒是也熱鬧。
吃着,吃着,老爺就聽見那屋子裡有姑娘在唱歌。
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由喜歡鬼藏人的網友上傳到本站,鬼藏人免費提供鬼藏人(2014年最多人追看)閱讀按照大山裡的規矩,女人是不能上桌子的,以顯示對客人的尊重。
姥爺就勸李老漢,讓他把女兒也叫過來,這一大桌子菜,吃也吃不完,大家一起吃的啦!
一連說了幾次,那李老漢都低着頭不說話,啪嗒啪嗒抽旱菸。
後來問急了,他終於嘆了一口氣,說了實話。
他說,他家中有個老女兒,今年二十八了,人長得還不錯,就是心氣太高,任提親的人擠破門,就沒有一個她能看上的。
她爹我吧,眼瞅着這姑娘年齡越來越大,就是不肯下嫁出去,就讓她母親去談談口風,這姑娘是不是心中有了意中人,要是有的話,條件差不多,他們也就答應了。
結果這母親旁敲側擊一問,這丫頭還真羞答答承認了,說自己還真是跟一個男青年好上了。那男青年是河下邊那個村子的,生得是濃眉大眼,一表人才,就是父母雙亡,靠打獵爲生。
他們已經私定了終生,那個青年每晚都要來與她私會,她已經決定了,要是父母不同意,這姑娘寧願一輩子老死在家中,也不嫁人。
這老夫妻聽得這話後,也是又氣又喜,喜的是女兒終於有看上的人了,好歹嫁出去完事了,氣得是女兒也不說一聲,就和別人私定終生了,也不怕被人給騙了。
到了夜裡,李老頭越想越不對勁,這上河村、河下村說起來挺近,其實中間隔了條大河,要走幾十裡的山路,才能找到一座漂在黃河上的浮橋過河,所以兩個村子打一個來回,往往需要一天,女兒說他們每晚私會,這怎麼可能呢?
況且這時正是汛期,大河上波浪滔天,又沒有夜渡,便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過不了大河天塹,除非他從大河中游過去!
李老頭越想越不對勁,一晚上沒睡着覺,第二天一早就趕着驢車去了下面那個村子打聽,結果仔細一打聽,那村子裡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李老頭當時差點暈倒,連夜趕回去,那天正值滿月,月亮照得黃河白亮亮一片,樹影斑駁,水面上好像落了一層銀子,李老頭滿腹心事,也顧不得害怕,走到半路,卻看見黃河灘上獨自坐着一個姑娘,眉角含笑,歪着頭喃喃自語,彷彿在對什麼人說話一樣。
李老頭看着心驚肉跳,以爲遇到了攔住的女鬼,他硬着頭皮一看,那姑娘卻是自家女兒,他也顧不得害怕,過去一把拉住女兒,女兒對着旁邊說,你快走,快走,俺爹來啦!
李老頭看看左右,周圍一個人影沒有,只有黃河水嘩嘩流着,身上早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當時便硬着頭皮咒罵了幾句,用鞭子使勁抽了幾下周圍的空氣,硬拉着女兒走了,從此將她鎖在家裡,無論如何,也不准她出門。
女兒先是哭鬧了幾個晚上,後來就漸漸安靜了,李家人才放心下來,去廟裡謝了幾次菩薩,大家都以爲這個事情就這樣完了。
有一天,李老頭去外面辦事,遇到個算命瞎子,就扔下了幾張票子,讓瞎子給他算算女兒的姻緣,那瞎子問了生辰八字,長長的指甲掐算着,嘴皮翻動,突然一下子怔住了,然後將李老頭的幾張鈔票硬塞回去,當時便收拾了算命攤子要走。
李老頭也懂得一些手藝人的規矩,知道算命屬金點行,這行的規矩是不收死人錢,如果算命之人必死,那麼不管給多少錢,也是決不能收的。
李老頭一見瞎子這樣,知道事必有異,哪還敢讓他走,就差給他跪下了。
瞎子見走不脫,便長長嘆息了一聲,說:罷了,罷了,我也早給自己掐算過,命中當有此劫,這個劫過去,過不去,就看我們的造化了!
當時便找了個安靜地方,讓老頭子坐下,說,你女兒的事情我已經知曉,現在纏着你女兒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