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格子這麼一說,我們兩個人也愣在了那裡。
瞎子嘀咕着:“這麼說,還真是那海鬼復活了?”
我說:“胡扯淡!那東西都給扒皮抽筋了,擱在你身上,你還能復活啊?”
瞎子說:“那你說,你看見的那東西是個啥玩意?”
我嘬着牙花子,想了想說:“這東西吧,我覺得八成不是那海鬼。”
花格子驚訝了,說:“小七哥,爲啥不是海鬼?”
我其實是隨口胡扯的,哪想了那麼多,只好順嘴胡說:“這個問題嘛,我們要從頭開始分析。首先嘛,我們不能只看到一個影子,就判定它是不是海鬼,這樣太武斷,也不科學。其次嘛,其次我還是覺得那個大魚有問題。
“你們想啊,那東西要是海鬼,我們別管它到底是還在船底下,那大魚都應該怕它啊,爲啥還敢來,所以這個事情明顯有問題嘛!”
瞎子也說:“確實,這事情啊,俺也覺得不大對勁!那大魚要是連死海鬼都怕,那活的不更怕了?”
花格子眼睛亮了,說:“要是這麼說的哈,我覺得也對,看來那東西還真不是海鬼。那小七哥,你看那東西又是啥呢?”
我說:“想知道這東西是啥吧,其實很簡單,它不就在那船底下候着嘛!咱們直接殺過去,掀開船板一看,啥玩意不都看清楚啦!”
瞎子一拍大腿,站了起來,說:“行,俺們就殺過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花格子還有些擔心,說:“要不然……要不然咱們先等等……要不然等吃完螃蟹再說……”
瞎子扛起一根魚叉,大咧咧地說:“吃啥?!等咱們先給那傢伙一窩端了,回頭一鍋燉啦!”
我拿起另外一把魚叉,遞給花格子,自己握緊了那把鉤子,也跟在瞎子身後。
花格子說:“別急啊!那底下黑漆漆的,得找個手電才行!”
他跑到船頭,急火火找了個手電筒,跟了出來。
瞎子已經走到了船尾,小心掀開船板,接過花格子的手電,朝裡面照了照,裡面黑乎乎的,堆着不少東西,在外面看不出來是什麼。
瞎子探進去試了試,不行,裡面空間太大,他彎着腰進去,連動都動彈不了。
瞎子對花格子說:“小花,你試試!”
花格子嚇得臉都綠了,往裡看了看,腿腳都發軟,別說進去,連走路都不會了。
我看看不行,咬咬牙,說:“我去!”
瞎子拍拍我的肩膀,給我了手電,又把手裡的魚叉遞給我,說:“用這個,在底下好使!有事情你就喊,老子在上面給船板劈了,死也給你拽出來!”
我沒說什麼,往地下看了看,一隻手拿手電,一隻手拿着魚叉,貓着腰就鑽了進去。
那夾板其實不小,我試了試,差不多能彎腰站着走,就是很費勁,尤其是一隻手拿着手電,一隻手拎着魚叉,走不了幾步,就得蹲下身子歇歇,不然腰受不了。
左右看了看,周圍堆着一些木質的酒桶,還有一些醃菜罈子,我用魚叉捅了捅,罈子翻倒了,裡面的醃菜早長毛了,酒也漏光了,到處瀰漫着一股嗆人的黴味,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
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船艙就到頭了,前面對着一溜酒桶,別的啥也沒有了。
我有些奇怪,花格子說這底下封了一個怪物,怎麼沒有?難道說,那怪物給封在了酒桶裡?
用魚叉捅了捅,那些酒桶都是空的,很容易就捅到了一邊,這裡面應該沒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