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靜安寺路古樸的宅院內,王亞樵看着正襟危坐的李鬼和燕青,看着明媚的冬日,有些感慨的說道。
“長槍、菸嘴,你們跟着我老九,也十年了吧!”
二人聽着王亞樵的話,也感慨的點點頭,王亞樵看着二人那年輕的面孔,想着往昔那些打打殺殺的歲月,內心也有些愧疚的看向二人道。
“十幾歲帶着你們在上海灘打打殺殺,風裡來,雨裡去,刀尖上舔血,真是苦了你們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幫裡的兄弟,記住,萬事不可衝動,從今以後,你們的命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兄弟們的命!”
二人聽着王亞樵語重心長的話語,不由得雙目都閃爍着濃重的疑惑,先生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天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是二人還是鄭重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蕭山在一個白色短衫青年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王亞樵看蕭山走了進來,面帶慈祥的微笑看向蕭山,雙目深處充滿了一絲歉意而後一閃即逝,招呼蕭山道。
“蕭山,你來了,坐吧!”
“九先生,你今天這麼急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王亞樵點點頭,而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古樸的令牌,雙目閃爍着凝重的神情,聲音威嚴的說道。
“李鬼、燕青聽令!”
王亞樵話音落下,李鬼和燕青便迅速地起身,恭敬的在王亞樵身前跪下,王亞樵雙目閃爍着威嚴的光芒,看向二人道。
“從今以後,斧頭幫衆幫衆,見此令如見幫主,你二人輔佐新幫主,聽從新幫主的吩咐,打理好斧頭幫,從今以後你二人就跟隨在新幫主的身邊,保護其周全!”
王亞樵說完,李鬼和燕青二人對視了一眼,內心不由得詫異,九先生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是想將幫主傳給蕭山?
二人內心剛剛泛起疑問,王亞樵神情莊重,雙目鄭重的看向蕭山道。
“蕭山,今後這斧頭幫就交給你了,你過來接令吧!”
蕭山雙目詫異目瞪口呆的看向此刻神情莊重的王亞樵,蕭山怎麼也想不到王亞樵叫自己來居然是將斧頭幫託付到自己手裡,蕭山一時間也躊躇了,但是王亞樵雙目閃爍着一個長輩鄭重的目光道。
“蕭山,難道你準備讓我就這樣一直舉着令牌!”
蕭山聽着王亞樵逼迫的話語,還那雙目凝重的目光,只得上前接過王亞樵手中的令牌,李鬼和燕青見蕭山接過令牌,恭敬的看向蕭山道。
“長槍李鬼、菸嘴燕青,拜見幫主,今後爲幫主之命士從!”
蕭山聽着二人那擲地有聲的話語,知道二人不是開玩笑的,於是趕忙讓二人起身,王亞樵滿意地點點頭,而後隨意的擺擺手示意衆人坐下,於是蕭山坐下後,雙目疑惑的看向王亞樵道。
“九先生,你今日,這是爲何?”
王亞樵聽到蕭山的問話,長嘆了一聲,環顧了一下李鬼和燕青,而後神情緬懷的看着蕭山道。
“蕭山,想當初我王亞樵二十歲來上海,斧頭幫這羣兄弟十幾歲就跟着我在上海灘,整日刀光劍影,刀口舔血,也苦了他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又有日寇在側,我不想因爲我一人,就斷送了他們這些血氣方剛的熱血男兒,他們的命應該留着,跟着你爲抗擊日寇,保家衛國,而不是爲了我王亞樵一人,流血犧牲,血流成河!”
蕭山聽完了王亞樵的話,就明白了王亞樵的意思,想必前幾日自己告訴他影衛的存在,他這是以另一種方式在保護這斧頭幫的幫衆,不願因爲自己,葬送了這些寶貴的生命,不愧是上海灘的儒俠,於是蕭山正色的看向王亞樵道。
“九先生,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即使那影衛來了,我和謝天也會過來幫忙的!”
“是呀,先生,我和李鬼不怕死,我們要在先生左右,共同迎擊那什麼影衛!”
蕭山話音落下,燕青騰得站起,雙目閃爍着視死如歸的目光,看向王亞樵鄭重的說道,王亞樵看着衆人欣慰地點點頭,而後看向蕭山道。
“蕭山,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勸我了,你在上海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就算是有一天要犧牲我所有斧頭幫幫衆也要保護你的周全,李鬼、燕青你二人可明白!”
李鬼和燕青在王亞樵威嚴地目光些,雙目無奈,鄭重地點點頭,蕭山剛要開口,王亞樵打斷道。
“蕭山,你要是真想幫我,就替我保護好斧頭幫,我不要求別的,就像你答應杜月笙那樣,護我斧頭幫周全,而且這日本人既然要對我下殺手,那麼我向影佐禎昭就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的,你現在要在影衛行動之前,接收我斧頭幫,這纔是重中之重!”
蕭山聽到王亞樵如此說道,明白理智上王亞樵這樣的安排是犧牲最小的安排,但是王亞樵一人面對影衛的確是凶多吉少,不過既然王亞樵執意如此,自己也只能按照他的安排行動了。
“那好,九先生,我這就去與影佐禎昭談判!”蕭山看着王亞樵正色的說道,王亞樵點點頭道。
“祝你此行順利!”
……
梅機關,蕭山來到影佐禎昭的辦公室前推門而入,影佐禎昭和影佐昭月看着推門而入的蕭山,影佐禎昭面帶和煦的笑容看向蕭山道。
“蕭山君突然過來,有什麼事,來,坐下說吧!”
影佐禎昭話音落下,蕭山便在影佐昭月的辦公桌前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塊古樸的令牌放到影佐禎昭的辦公桌上,影佐禎昭拿起蕭山放在桌子上的古樸令牌,在手中把玩,雙目充滿疑惑的看向蕭山道。
“蕭山君,這個令牌是何物?”
“這是斧頭幫的幫主令,一令在手,可以號令上海斧頭幫八千幫衆!”
影佐禎昭聽蕭山說完,看着手中的令牌雙目閃爍着明亮的光芒,雙目充滿驚詫的看向蕭山道。
“蕭山君,這斧頭幫如此貴重的令牌,怎麼在你手中?難道說,今後這斧頭幫歸你調動和約束?”
蕭山聽着影佐禎昭的話雙目閃爍着明亮的光芒點點頭,影佐禎昭看蕭山如此,不由雙目充滿疑惑道。
“難道是那王亞樵出了什麼意外?”
“這到沒有,是王亞樵當着他的屬下親手交給我的,他已經厭倦了斧頭幫繁瑣的事務,反正如今斧頭幫與我大渝商會合作,許多事情都是我和他的手下商量着來,於是他就讓我以後打理斧頭幫,他自己在靜安寺路過悠閒的日子了!”
影佐禎昭聽着蕭山的話,意味深長的看向蕭山,語氣充滿了一絲妒忌和懷疑道。
“看來這些幫會的老傢伙都很看重你呀,黃金榮如此,如今這王亞樵如此,想當初我親自登門拜訪,都被他們二人拂袖出門了呀!”
“將軍這是說得那裡話,你也知道先父昔日在上海都與他們交好,他們能給我這個面子也是看在逝世的先父面子上!”
蕭山迎着影佐禎昭的目光怡然不懼的說道,影佐禎昭看蕭山如此坦然,一一細想,也的確如此,蕭山的父親蕭陽明,昔日跟在孫文身邊,自然少不了和這些江湖草莽打交道,但是影佐禎昭依然忌憚這些斧頭幫的幫衆,赤木井三近日就要對王亞樵動手,如果真的殺死了王亞樵,這些幫衆會聽他蕭山的嗎?會不爲他們的幫主報仇?影佐禎昭無法確定,於是正色地看向蕭山道。
“蕭山君我也不瞞你,殺死陳恭澍的是我從京都調來的高手,下一步我訓練已久的影衛就會對他們斧頭幫出手,再加上憲兵隊的配合,他們斧頭幫必定在上海消失,你現在要是接收了斧頭幫,那不是多此一舉!”
蕭山聽完影佐禎昭的話,雙目一道亮光一閃而逝,果然不出他和王亞樵所料,影佐禎昭的影衛主要目標就是斧頭幫,於是蕭山微微一笑道。
“影佐將軍,這怎麼會是多此一舉,斧頭幫幫衆八千都不是吃素的,你就算是有影衛在手,憲兵隊出動,難免自身不會傷亡,但是我要接收了斧頭幫,你只用出動影衛即可,我想既然能殺死我師叔陳恭澍,那麼您的影衛一定可以解決王亞樵!而且如今正在囤積物資,貿然就對斧頭幫幫衆出手,那麼斧頭幫的碼頭還要大費周章!”
影佐禎昭聽完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蕭山說得也的確有道理,但是影佐禎昭雙目還是閃爍着懷疑與擔憂的目光道。
“那麼蕭山君,你能保證王亞樵死後,你能約束斧頭幫幫衆,不與我大日本帝國作對,那些江湖草莽能在你的約束下爲我大日本帝國效力!”
蕭山聽完鄭重的看向影佐禎昭,雙目神聖而莊重地點頭道。
“這個,將軍放心,我蕭山可以拿性命保證,如果王亞樵死後,斧頭幫的幫衆作出出格的行爲,我蕭山願承擔所有責任!”
影佐禎昭聽完蕭山的話點點頭,但是雙目依然充滿擔憂與懷疑看向蕭山,對於蕭山的保證,影佐禎昭還是沒有踏實感,蕭山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影佐昭月,影佐昭月微微一笑,而後看向影佐禎昭道。
“大哥,我覺得蕭山說得有道理,中國有句話,上兵伐謀,不費一兵一卒,纔可謂是上策,我認爲蕭山的上策管用,您就相信蕭山吧!而且傅見智的事情上海剛剛平息下來,您也不希望因爲對付王亞樵,再讓上海血雨腥風吧!”
影佐禎昭聽着影佐昭月的話,沉思了許久,便點點頭,而後將古樸的令牌交給蕭山,鄭重地吩咐道。
“好,蕭山君我同意你接收斧頭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將軍放心,定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