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第五天,韓澈他們在熊族戰士的帶領下,模糊的看到一座高寨拔地而起,寨牆巍峨高聳,每十餘丈都設有崗哨,寨上旌旗飛舞,好一派不破之寨的景象。
但是走近了一些,韓澈他們甚至是有熊的戰士都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高寨毫無生氣一般,大門虛掩着,就連崗哨之上也沒有了哨兵的蹤影。就好像是多年之前就已經被敵軍攻破,成爲了一座死城一般。
“好像有些蹊蹺。”韓澈回過頭看着滿臉愁容的熊烈。
看來熊烈對於一切也是一無所知,從他一臉的愁容就可以看出,他也擔心着些什麼。
正在狐疑之間,突然,背後一股無形的壓力涌動,韓澈他們皆是一驚,也不多考慮些什麼,也許是熊族的戰士早已做好了埋伏,就等着這窮奇自投羅網了,韓澈心中想着,頭也不回的與其他人一同鑽進了虛掩着的大門中。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正當韓澈一頭扎進大門中,眼前的一切讓他內心一陣失望,偌大的營寨之中,竟無一人,甚至連活物都沒有,呈現在韓澈眼前的只有一片死寂。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聽說了窮奇都逃亡去了?”韓澈滿臉狐疑的問道。
熊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的焦急完全不下於韓澈,自以爲終於可以脫險了,想不到卻是進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我也不知道!”熊烈很是沒好氣的道。
韓澈也不去理睬他,只是左顧右盼的觀察了一陣,希望可以找到藏身之所,暫時躲避一下,眼下的情況,面對如此可怕的上古兇獸,偶爾做一回縮頭烏龜也是不丟臉面的,畢竟生命纔是最最重要的。
四下,除了一些木屋和帳篷以外也並沒有哪裡可以藏身的,這個結果不禁令韓澈一陣失望。
“嗷!”
突然,隱匿已久的窮奇,當它看到如此一個大寨之後,終於忍不住嘶吼一聲,帶起一片陰氣,恐怕此刻的窮奇,如果知道了它費盡心機跟隨了這麼久,卻是連一塊肉都沒撈着的話,絕對會氣得連眼珠子都彈出來了吧。
感受到了背後的陰風,韓澈他們急忙加快了步伐,朝着熊烈所指的中央大帳趕去,希望能夠在那裡找到庇護,即使真的沒有人可以求助,起碼那邊的建築密集,藏身也會比較方便。
終於,一切的一切都令韓澈大爲失望,大概就如四爺說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看來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不過如此也好,雖然沒有了去玄華求師機會,但是起碼能夠早些見着四爺,只是他答應了小玥,要保護她的,看來是要食言了。
韓澈衝着小玥苦苦一笑,四下無人,有的只是一片冷寂,中央大帳,寒風吹起了帳篷的門布,虎皮座椅上,早已人去茶涼。
“不!着不可能,我不要死在這!我可是有熊的大將軍!”
“嗷!”
“混蛋!你們幾個快去攔住那頭畜生!”熊烈聽到背後的嘶吼,衝着韓澈他們撕心裂肺的吼叫着,這一切出乎了他的預料,他是熊族的將軍,他還沒有享受夠那榮華富貴。
聞言,韓澈皺了皺眉頭,對於熊烈的抱怨,現在根本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裡,即使是其他幾名熊族戰士,此刻也各自爲戰,絲毫沒有要去攔住窮奇的動作。
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了韓澈的心頭,“窮奇?不對!不是窮奇的感覺!”韓澈喃喃幾聲,那是一股危險的感覺,從小,他就有這種感知危險前兆的能力,這種能力已經救過他好多回了,碰上白紋妖虎那一次也是,所以,這種感覺,不會有錯的。
韓澈大吼一聲:“小玥!危險!”
右手已經伸出,緊緊拽住小玥的胳膊,使勁嚮往外扯,但是,爲時已晚,一道黑影率先閃到了他們的前面,散發着陣陣的腥臭,真是那兇獸窮奇。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窮奇落下的一瞬間,四面八方都亮起了一陣詭異的紫光。
“嗷!”
窮奇嘶吼一聲,眼見那紫光越來越盛,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響起了一陣陣神秘的誦唸咒文的聲音。
那種像似九幽之中爬起的鬼魂的呻吟,低壓在喉嚨之中,放不出來的感覺,低沉而又悠遠,在整個寨子裡迴盪,伴隨着陣陣的咒語,那道紫光更加盛了一些,紫光一躍數十丈,四方合攏,頭頂封閉,竟然將韓澈他們和窮奇一同籠罩在了其中。
窮奇眼看着這奇特的一幕,大概它萬萬也沒想到,身爲上古兇獸的自己,視人類爲草芥螻蟻,如今卻被這些螻蟻給算計了吧。腳下,神秘的紫色符文散開,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法陣之中,紫光流轉,竟然畫出了一道六芒星的印記。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了無數的熊人,他們身穿詭異的暗黃色法袍,簡直就像是神婆術士一般。
所有的熊族術士把手都放在了地上,每個術士的手上,似乎都被鮮血畫出了一些神秘的符文,手一着地,那些個神秘符文也隨之散發出幽幽的紫光,紫光閃爍,更是帶動了他們手掌之下的一個小型六芒星法陣。
那些小型的法陣與這個困住窮奇的大型法陣好像是聯通的一般,隨着熊族術士的不斷詠唱,大型的法陣又憑空覆蓋上來三四層紫色光膜,光膜之上,紫炎閃耀,就好像是要燒盡一切似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彷彿揭開了這層神秘的面紗,熊霸天,傲然的站在一羣熊族術士的後面,面色傲慢,單手提着一口關刀,刀上雕琢着龍騰圖案,似乎散發着青色的微光,一看便不是凡物。
“大哥!你來救我了!”熊烈大吼一聲,眼淚連帶着鼻涕一股腦兒的迸了出來,絕後重生的喜悅與興奮,讓他忘記了眼前還有這一個神秘的陣法,一頭的衝了上去。
“不要!”韓澈大呼。
熊烈哪裡聽得進去,只聽的“嘭!”的一聲脆響,熊烈高大的身軀,宛如一張紙鳶一般,被彈射了出去,掉落在地上,一陣焦臭,眼看着是不能活了。
小玥見此,發出一聲驚呼,急忙將頭埋進韓澈身後,韓澈看了一眼熊烈那副死不瞑目的表情,輕輕的撫摸了幾下小玥的頭髮,以示安撫。其餘的人,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也深深的瞭解了這神秘陣法的威力,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但是,親眼見到了自己口口聲聲說是拜把子的兄弟的死亡,熊霸天完全沒有惋惜的神情,甚至連同情都沒有。
“嗷!嗷!”窮奇巨大的眼睛,佈滿了鮮紅的血絲,驚恐的盯着熊霸天,不,應該是負手立於熊霸天身後的黃袍少年,那個眼睛上蒙着神秘黃布的神秘少年。
但是,驚恐只不過是一閃即逝。
“嗷!”
窮奇怒吼一聲,肉翅忽的張開,也去管韓澈他們,猛然向着紫色的光壁撞去。“咣!”聲音刺耳,紫色的光壁連帶着窮奇衝撞面的幾名熊族術士,都是被震的抖個不停,更有一個定力不好的術士被震的吐出一口血來。
但是終於,在劇烈的顫抖之後,這片由四層紫色屏障組成的光壁並沒有破裂而是漸漸穩定了下來。熊霸天了臉上,逐漸露出了些許笑意,就好像是勢在必得了一般,但是那神秘少年的臉上,卻毫無表情,就好像是木偶一般。
“嗷!嗷!嗷!六炎紫陣!湛兮!”
被激怒的窮奇幾乎陷入了瘋狂,全身立馬布滿了黑色的詭異霧氣,霧氣之中,竟然還有些類似微型閃電的電光噼啪閃動,簡直就是一片微型的積雷雲,口中卻是莫名其妙的吼出了奇怪的話語。
“上仙!這畜生會說話?”熊霸天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連忙恭敬的詢問他背後的神秘少年。
少年卻毫無驚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窮奇是上古的兇獸,已修成萬物之靈,妖物修煉百年尚且能夠說話,這窮奇修煉萬能,能夠說話又何足爲奇?”
聞言,熊霸天也不追問,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成功取得這鎮魔古洞之中的密寶,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六炎紫陣?湛兮?”韓澈一臉迷糊的琢磨着窮奇所說的話,對於這六炎紫陣還好說,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可以斷定就是這奇異神秘的陣法,但是這湛兮又是什麼,這窮奇竟然還能開口說話?
還不等韓澈考慮完,窮奇又有了新的動作,渾身的黑霧頓時濃烈幾分,只露出它那佈滿血絲的巨眼。
“嗷嗷嗷嗷!”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震的韓澈他們急忙捂住耳朵,這聲嘶吼不同尋常,就像是音波的攻擊一般,陣外的十多個熊人術士,竟然被這股力量震得癱倒在地上,手下的紫色六芒星陣法也暗淡了許多,七孔更是被震得流血,竟是被這股奇特的力量給生生的震壁了。
但是這些術士一倒地,立馬又衝上來同樣數量的術士補上。熊霸天看來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看來這次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簡單,下意識的瞄了瞄神秘少年,見他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心中也放下了許多。
“嗷!”見這招不管用,窮奇再次暴吼一聲,身形竟然迎聲龐大的數倍,此刻的窮奇,竟然如同一頭龐然巨獸一般,身子足有十來丈高,就連這規模龐大的六炎紫陣,也略顯得有些小了,這可苦了韓澈他們了,只能被逼到角落之中,又恐碰上那紫色炎壁。
龐大的數倍的窮奇,力量當然也不可同日而語,藉助着身上黑霧之中的陣陣雷鳴之聲,窮奇後退幾步,猛然前衝,“嘭!”“嘭!”“嘭!”“咣!”“咣!”“咣!”連續的碰撞之聲響起,但是也不知這紫色的光壁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此霸道的力量之下,竟然能夠巍峨不到,反而將窮奇的氣勢壓了下去。
韓澈一手捂胸,另一隻手緊緊抱住懷中的小玥,此刻連綿不絕的巨壓之下,他的身形彷彿也要被這壓力震的粉碎了一般,只能勉強御起體內的靈力,形成一片幽藍的保護膜,將小玥和他罩在其中,但是其他的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都已被那巨壓壓的渾身筋脈盡斷,七竅流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