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悄流逝,巨大的窮奇的撞擊,也越來越無力起來,卻是從口中碰出一股腥臭的黑色粘液,粘液一碰到紫色光壁,立馬呲的一聲,冒起一陣青煙,卻對這光壁沒有絲毫傷害,使盡了渾身的解數,窮奇剛纔的囂張氣焰也低迷了幾分。但是反觀有熊一族,狀態則是更差,只有那些定力好的術士還好些,只是臉上蒼白,口角滲血。而地面之上,早已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被巨大力道震的渾身內臟皆碎而亡的熊族術士,而起有很多的小法陣由於沒人補上,而變得暗淡無光,這大型的法陣也失去了一些光澤。
顯然,要施法困住這一曠世的兇獸,縱然有這奇異的法陣和人海戰術,也絕不輕鬆。現在的六炎紫陣外,只有一些定力頗深的術士還依舊堅持着光牆周圍。
熊霸天手心滲汗,臉上雖然不露聲色,心中卻是萬分焦急,卻是側首去偷瞄神秘少年,他依舊是沒有絲毫表情。
終於,窮奇在最後一次撞擊之後,喘着低低的嘶吼,站在原地不在動彈了。
窮奇用那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着法陣外的神秘少年,就像是發出十分惡毒的詛咒一般,怒吼着:“湛兮!爲何!你沒有權利干涉靈荒界的事!”
少年面對窮奇的嘶吼,依舊沒有表情,就像是被人提線的木偶一般。
見窮奇不再動彈,熊霸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以爲窮奇這是束手待斃了,心中便是大喜,接着竟然哈哈的笑出聲來,動作極爲誇張。
韓澈抱着小玥後退一步,幾乎是貼到了紫色的光壁上,背後紫炎熊熊,炙烤着皮膚,一股火辣辣的疼痛通過皮膚傳至全身,韓澈死死咬着牙關不放,硬生生的挺了過來。此刻,韓澈感覺到了異樣,窮奇的動作有問題,身爲上古兇獸的窮奇,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或許它是在謀劃什麼,直覺告訴韓澈,或許挺過這一刻,他和小玥就有機會衝出這神秘的陣法了。
“哼哼!上仙,這畜生很真是難纏,竟然損了我如此多的部下,今天我一定要扒了它的皮,油炸生吞了這畜生!”熊霸天衝着窮奇,惡狠狠的道。
“嗷!螻蟻,你竟敢……!”窮奇聽了熊霸天的話,突然暴怒起來,原本就龐大的身軀突然又如充了氣一般的驟長了一倍有餘,甚至連尾巴都快挨着韓澈了,身上的黑色霧氣更是濃重了幾分,電閃雷鳴之間,窮奇怒吼一聲,一口黑液噴出。
“刺啦”黑液接觸光壁之際,一股刺鼻的黑煙冒起,這股黑液似乎比之前的腐蝕性更爲強些,紫光大盛的光壁被這黑液一觸碰,立馬暗淡了幾分。窮奇哪裡肯罷休,原本以爲它早已是黔驢技窮了,只怕是要被困在這陣法之中任人宰割,哪知窮奇如此高傲的物種,怎會束手就擒,竟是將全身的精血化爲一股驚天動地的力量。
“轟!”光壁轟然崩塌,所有的熊族術士,不管是定力有多深厚的,盡數被震飛數十丈,無一活口。劇烈衝撞引發的勁風,將神秘少年的法袍吹的獵獵直響,卻沒有讓他動彈半步,說來也是奇怪,熊霸天這等塊頭,也被這勁風吹的無法立足,硬是後退連連,最後以關刀長柄抵住地面才能夠停住身體,這神秘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修爲竟然如此之高深莫測。
“嗷!”風沙之中,窮奇巨大的身影暮然回頭,略有深意的望了神秘少年一眼,隨之震動雙翅,身體騰空數丈。
“畜生休走!”平地一聲暴喝,漫天的飛沙只見,忽然突出一道黑影,竟是那手持關刀的熊霸天。窮奇藐視的望了一眼,頭也不回的振動雙翅,此刻它已經受傷頗重,而且剛纔的一擊,損耗了他幾乎全部的力量,現在戀戰無非是十分不明智的舉動,況且,雖然那個神秘少年全程沒有舉動,但是保不準他會突然暴起,到那時可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的了。
“喝!”見窮奇想要突出去,熊霸天躍身而起,“暴走!”隨着聲音的落下,熊霸天的身材驟然龐大的一倍,突出的肌肉將盔甲擠得有些變形,渾身上下,竟然冒出一陣陣的紅色烈火。這就是有熊氏族代代相傳的絕技暴走,可以瞬間激發出身體的潛力,將靈力匯聚起來,越是強者,身上的特徵越是明顯,最初可以達到極高的速度和極強的跳躍力,而強大如熊霸天,可以將靈力聚現化,成爲熊熊燃燒的火焰。
“金玉碎!”藉助暴走的高爆發力,熊霸天高舉過頂的關刀猛然劈下,刀刃上金光閃過,以切金斷玉之力劈在躲之不及的窮奇背上。
熊霸天的關刀,顯然不是凡物,加上暴走時的爆發力,這一招金玉碎,帶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落在窮奇佈滿尖刺的背上,縱然窮奇是鋼筋鐵骨,巨大的壓力下,窮奇龐大的身軀驟然變小,如流星一般墜落在一座木屋上,瞬間便將這木屋砸的粉碎。
“嗷!螻蟻!”煙塵之間,窮奇已經恢復原本大小的身影緩緩站起,血紅的雙目怒視着從空中落下的熊霸天,顯然它是小看了這凡人,雖然他的攻擊不足以傷到窮奇,但是剛纔那一擊帶來的疼痛是深入肉骨的。
剛剛落地的熊霸天顯然不想給窮奇任何機會,一個疾步衝上去,竟然劃過一道殘影,速度之快,連窮奇也倍感咋舌。
“狂刀!撼嶽!”熊霸天怒吼一聲,聲音如同敲響的洪鐘,渾厚霸氣。更是單腳擡起,關刀舉得老高。窮奇憤怒之下卻無力氣反撲,心頭卻是泛起一陣不安,當下雙翼一振,接住翅膀帶起的風力,身體迅速後退。
“嘭!”關刀已經落地,就如它的名字一般,撼嶽,撼動山嶽。一道土黃色的混光乍起,關刀落地,帶起一座小山一般的土丘,將窮奇震出數十丈之遠,不到一秒,這土丘有突然爆裂,飛散的尖銳石刃,宛如子彈一般穿透周圍的木屋和帳篷,如果在戰場上,這一招絕對是大面積殺傷的利器。
但是,窮奇是何許獸也,渾身的鋼筋鐵骨,就連仙家法器也無法傷之分毫,又怎會在意這些石刃,而起那撼嶽擊正好給了窮奇起飛的衝力,陰差陽錯之下,窮奇振翅高飛,待那陣濃烈的煙塵散去,熊霸天的身前,只留下了那個不規則的土坑,遠遠望去,窮奇的身影已經是小成了一個點。
遠處,望着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韓澈與小玥,皆是滿臉的驚駭欲絕。
熊霸天望着窮奇遠去的身影,一陣跺腳懊惱。“該死的!被這畜生給跑了!”
良久,那神秘的少年,才緩緩的繞過無數熊族術士的屍體,走到熊霸天身邊,右手擡起放在眉梢做擡頭眺望的動作,也不知他眼睛上蒙着的那塊畫有神秘符文的布是幹麻用的,難道真的如他的動作一般,他可以看到什麼麼?
“上仙?”熊霸天收起懊惱的表情,滿是疑問的看着這個神秘少年,明明被這窮奇給逃脫了,但是他卻絲毫不着急的樣子,難道辛辛苦苦策劃了一年多,他竟然毫不在乎這個結局?
“恩……”神秘少年頓了一下,纔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來是回鎮魔古洞去了……”
熊霸天滿臉焦急。急忙問道:“上仙,現在該如何是好?這畜生皮厚的很,我這口撼嶽大刀竟然傷不到其分毫。”
一旁,韓澈與小玥臉上慘白,望着這滿地的屍體,顯得極爲疲憊,特別是韓澈,早已是是身心俱疲了,經過那法陣之中爲了保護小玥,被那窮奇的聲波震的渾身是傷,就連現在耳中都狂鳴不已,沒有像被困在陣中的其他人一樣一命嗚呼已經是大幸了。
“恩,我之前說過的吧,那個人族的少年,他有能力擊殺這窮奇。”神秘少年突然暴出的言論,讓韓澈爲之大駭。
“哈?我?”韓澈砸吧着眼睛,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的道。
熊霸天一臉狐疑的將韓澈全身打量了一個遍,也不見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很是不信邪的問道:“就他?”
神秘少年淡然的回答道:“以他手中的湛盧,想要擊殺窮奇不是不可能。”
“湛盧!?”幾乎同時,熊霸天與韓澈一同驚呼出來。不禁熊霸天吃驚,就連韓澈也不敢相信,湛盧,據說是八百年前,兩位山海界的上仙爲了一個賭局而拋入凡塵的一柄神劍,此劍有着神鬼莫測之力,更有傳言暴出,得此劍者得天下。當然這不過是傳言,沒有人真正的去實現過,當年此劍失蹤,傳言落入北燕南宮家族,也不見得南宮家族就得了天下的,反而是在十六年前被滅了滿門,但是既然是傳說,當然有他的獨到之處,否則又怎會有如此多的人爲了此劍掙破了頭呢?
熊霸天不可置信的盯着韓澈手中的長劍,此劍樣貌平平,只是少了劍格,而且鏽跡斑斑的劍身上只是露出了一些湛清的條紋,不管是左看右看還是上看下看都看不出這就是傳說中的劍中王者湛盧的樣子。
韓澈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擡起手中的這柄劍,仔細的端詳起來,雖然以前也發生過奇怪的事,但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它是一柄普通的劍,而起韓四爺怎麼可能會擁有湛盧呢?
“這……這不可能吧!就這柄破劍?”熊霸天望着神秘少年,再一次不可思議的問道:“像這種垃圾貨色,我隨便找找都有一大街了,怎麼可能是湛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