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着奔跑的左逸軒這時才醒悟,光顧跑了,自己還沒有去過藍夢的家,自從來到這裡之後,自己一直住在山上的別院,沒有下過山,一時着急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後面的葉兒跟了上來。
左逸軒顧不得男女有別,拉起葉兒飛奔而去。葉兒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左逸軒的手流出,暖流經過自己的身體,身體輕了,也不覺得累了,兩耳生風。不大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座庭院的門前,門前插着一支黑白的招魂幡。門前聚滿了人,這座宅子高大闊氣,但是年代已久,顯得有點落寞。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來,它以前是何等的風光,左逸軒來不及多想就被葉兒一把推開人羣給拽了進來。
來到庭院中的會客廳,廳前放滿了紙錢,一個老婦人扶着棺材在悲痛的哭嚎。左逸軒感到一陣悲涼,不知覺得尋找藍夢的身影,一身白衣,腰及黑紗,兩隻眼睛紅紅的,像兩個腫起的核桃,滿眼的淚水浸在眼裡。一羣人圍着他在說着什麼,她一邊流淚一邊解釋着什麼,顯得那麼的無助。
左逸軒看着藍夢的遭遇,顯得那麼淒涼,一陣心酸涌上心頭,他三兩步走上近前,扒開人羣,一把來到藍夢身前,看着藍夢眼裡的淚在眼圈裡逛。他拍着藍夢的肩膀說道:“別怕!有我在。”
藍夢擡眼看到是左逸軒,眼裡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你來了!”
左逸軒說道:“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人羣中有人說道:“你是誰呀!來了就將人家個大姑娘摟在懷裡,我們還在說事情,你攙和個啥呀!”
左逸軒瞪了那人一眼對藍夢說道:“別怕,我來處理。”
藍夢望着左逸軒像是得到了一個靠山,她衝左逸軒點了點頭。
左逸軒將藍夢護在身後,衝那人說道:“有什麼事情找我說吧!不要爲難這位小姐了。”
那人說道:“找你說,你是誰呀?你能替他們將錢還了?你能做得了主?”
左逸軒說道:“各位,人家現在家裡停着喪事,咱們這麼鬧不合適吧?誰家沒有個困難的時候,平時這家人沒有虧待過大家吧?我向大家保證,等喪事過後,就是將這座庭院賣了,也絕不虧待大家,希望大家給個方便,如何?”
一個年老的搖了搖頭說道:“哎,他們也怪可憐的,那就等喪事完了,再來吧!”
一個胳膊上一道疤的年輕人瞪了老者一眼說道:“你說什麼?喪事完了,他們要是跑了,我們找誰要錢去?說的輕巧,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幾個年輕的痞裡痞氣的小青年附和道:“就是……就是……還是說清的好。”
老者低下頭,不敢再做聲,其餘的人誰也不敢說話。左逸軒看出來了,就是那幾個痞裡痞氣年輕人在鬧事,其餘的人怕他們,被他們劫持而來。
一個痞子說道:“不如現在就寫個契約,將這個老宅子抵押給我們,也好讓我們放心,大夥說如何?”
一羣痞子附和道:“說的是,寫個契約……”
那個胳膊上有一道疤的痞子說道:“說什麼哪!一座宅子能值幾個錢,這個宅子頂不了欠我們老爺的錢,還是我們老爺心慈。只要藍小姐答應嫁給我們老爺做夫人,欠我們老爺的錢就一筆勾銷,我們老爺還替你們還所有的賬,多好的事,不然今天就得把欠我們的錢給還清。”
胳膊上有一道疤的痞子說完沾沾自喜,左逸軒怒道:“無恥,那裡來的無恥之徒,在這裡撒野,給我滾。”
胳膊上有一道疤的痞子瞪着左逸軒說道:“你說什麼?竟敢說李爺爺無恥,我說你個兔崽子是哪裡來的?敢管爺爺的事,找打不是?”
藍夢怕左逸軒吃虧說道:“刀疤李住手,我爹在世時帶你不薄,你今日何苦這般?”
刀疤李說道:“藍小姐你別怪我無情,誰讓藍少爺欠我家老爺這麼多錢?我也是替人辦事!您答應了,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嗎?您這是何苦呢!就爲了這個小白臉?”說完飄了一眼左逸軒,一臉的不削。
藍夢說道:“李爺你看這樣好不好,再給我幾天時間,等我兄弟這件事過了,我就給你個答覆。”
刀疤李眼睛一翻說道:“藍小姐您這是說笑呢?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您還是考慮一下自己的婚事吧!”
人羣裡,幾個老者搖了搖頭,顯出幾許的無奈。左逸軒一把拉過藍夢說道:“不用給這些無賴講道理。”
刀疤李說道:“喲!還想英雄救美,我看就是個長着小白臉的狗熊吧!中看不中用。”說完一羣痞子一陣哈哈大笑。
左逸軒怒火中燒,握緊了拳頭。藍夢看了看左逸軒搖了搖頭,對着刀疤李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答應了。”
左逸軒叫了聲:“藍夢,不可……”
藍夢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緩緩流出。刀疤李見狀說道:“既然藍小姐說了,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爲難的事情敬請吩咐,我們定當辦好,今日就不打擾了,我們走!”一干人等紛紛離去。
幾個老者嘆了口氣說道:“哎,冤孽呀!”一副無奈,紛紛離去,庭院裡恢復了平靜,顯得那麼蕭條落寞,一切都失去了生機。藍夢盯着庭院裡那顆古鬆呆呆的凝視着,一動不動的站着,忘了眼前的人,彷彿置身於空靈的原野。
左逸軒想要上前安撫幾句,葉兒搖了搖頭,三個人就這麼佇立着,誰也不說話。起風了,風吹起藍夢身上白紗,猶如一朵潔白的蓮花,葉兒關切的注視着藍夢,左逸軒張了張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左逸軒的心裡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他自小到大,沒有接觸幾個女人,除了母親,就是雷靈,他知道雷靈對他的感情,但是由於萬劍和的存在,他只能將那份感情深深埋藏在心底,現在的他將感情都放在藍夢身上,他感激藍夢救了他,他感激藍夢照顧他,但是他心底清楚,他對藍夢的感情已深深超越了感激的深度,現在這個女人又要離他而去,他的心很痛,現在只要她對他說:“帶我走吧!”他會毫不猶豫帶她而去,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暗示,他也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