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山說道:“這貨倒好辦,只是從這裡到廣州,這道上不平靜,萬一被搶了……”
查理說道:“錢老闆無需多慮,倒是錢老闆只需將準備好的物質運送即可,我們會排一隊洋槍隊跟隨護送。”
錢萬山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
查理說道:“錢老闆用中國的話說我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錢老闆到時交不上貨物,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錢萬山說道:“放心,不會兩位先生的。”
毛利說道:“那就好,查理公爵您看我們還要和趙老闆商談嗎?”
錢萬山急忙說道:“兩位公爵不用了,這些貨物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就不必在麻煩別人了。”
查理說道:“也好!祝我們合作愉快!”
錢萬山說道:“合作愉快,來來喝酒,叫姑娘!”
趙家廂房裡,藍夢正在閉目養神,小雨輕輕走了進來,藍夢說道:“是小雨嗎?”
小雨說道:“小姐是我。”
藍夢微微張開了眼睛說道:“怎麼樣?”
小雨說道:“錢萬山已經和西洋人達成交易,正在籌備物資。”
藍夢說道:“哦!是嗎?將刀疤李找來!”
小雨說道:“是小姐,我這就去。”
不大一會兒,刀疤李進來了。
刀疤李說道:“夫人您找我。”
藍夢點了點頭說道:“最近錢家是不是到處進貨,弄得貨物的進價飛漲。”
刀疤李說道:“是的夫人。最近我們的茶莊、綢緞莊、錢莊都受到了衝擊。”
藍夢說道:“具體說說。”
刀疤李說道:“最近錢家的茶莊、綢緞莊擡高價錢到處收貨,以前和我們供貨的老闆都供給他們了,我們也擡高價格收貨,以前的老主顧又埋怨價格高,弄得我們庫存積壓太多,賣不出去,錢莊他們擡高利率,我們的主顧也都大部分去他們那裡了,如果我們也擡高利率,虧損太嚴重,這樣下去早晚要誇得,這事我已經稟報老爺,想讓老爺出面和錢老爺協商一下。老爺說這事讓夫人您來處理,一切全聽您的。”
藍夢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樣你去告訴茶莊和綢緞莊的掌櫃,我們也擡高價錢收貨,每天都要有大筆貨物進店,錢莊擡高儲戶利率。”
刀疤李連有難色說道:“夫人,這……”
藍夢微微一笑向刀疤李招了招手,刀疤李附耳過來,藍夢低語說了幾句。刀疤李領命喜悅而去。
幾日過去,趙家的店鋪每天都有大批車輛從車上卸貨,錢莊的利率也大筆提高,每天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錢萬山有點坐不住了,這趙家明擺着要跟自己過不去,這事要和自己搶生意,到了這份上有心想和趙世方商議,又怕臉上掛不住,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錢萬山喚道:“劉宏。”
劉宏從門外跑了進來說道:“老爺有何吩咐?”
錢萬山說道:“劉宏回去告訴你爹劉掌櫃,讓他繼續擡高儲戶利率,一定要比四通錢莊利率高,要讓大批儲戶銀兩儲存在我們錢莊,將這些錢趕快收購貨物,堅持半月就行,半月之後,我一定要讓趙家好看。”
劉宏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這事王掌櫃沖沖跑了進來喊道:“老爺……”
錢萬山趕忙問道:“王掌櫃,茶……”
王掌櫃說道:“貨源是有了,可是價錢有點高,而且要現銀,不欠賬。”
錢萬山想了想說道:“去錢莊支取,將貨物進來。”
王掌櫃說道:“錢莊我已經去過了,我們錢莊已經沒有銀子了,現在基本是……是個空架子了。”
錢萬山吸了口涼氣坐了下來說道:“從福泉鎮享福錢莊的成老爺那裡的五十萬兩借銀還沒到嗎?”
王掌櫃說道:“不知道什麼原因,成老爺現在反悔了,不借錢了。”
錢萬山一把站了起來說道:“什麼?這個老匹夫。”
這時劉掌櫃沖沖跑了進來說道:“老爺有一個大單,我們接不接?”
錢萬山說道:“什麼大單?”
劉掌櫃說道:“有一個江浙的客商要在我們錢莊暫時儲存一百萬兩銀子,不過他們說必須的保證他們能夠隨時提取現銀。您看?”
錢萬山哈哈一笑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接了。”
劉掌櫃無不擔憂說道:“老爺,我總覺得那裡不對勁,要是他們這幾天就要提取現銀……”
錢萬山說道:“劉掌櫃多慮了,只要能過了這十幾天,休說一百萬兩,就是三百萬兩,咱們也不怕,去辦吧!”
劉掌櫃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錢家的貨物順利的收購着,大小的倉庫的裝的滿滿的,錢萬山滿臉掛着微笑,就等着查理、毛利的上門,看着看着錢萬山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衝着劉宏說道:“趙家的貨物還向前幾天那樣每天都進嗎?”
劉宏說道:“幾天前,一下子沒有了,錢莊前的人也少了很多。”
錢萬山一愣,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緊接着說道:“什麼?爲什麼不早告訴我?幾天前的事情了?”
劉洪一看錢萬山有點怒氣,隨即結結巴巴說道:“老爺,我……三天前他們就不在進貨了。”
錢萬山等着眼睛說道:“江浙的客商有沒有來提銀子?”
劉宏說道:“還沒有。”
錢萬山提起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說道:“那個查理、毛利先生什麼時候來?”
劉宏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幾天沒見着他們了?”
錢萬山怒道:“什麼?帶上吳大俠趕快去長春樓看看!”
劉宏滿腦袋流汗說道:“我馬上就去。”說完飛奔而去。
錢萬山感到渾身痠軟,慢慢坐在太師椅上,瞪大了眼睛,心中焦急如焚,盯着門外,等待着劉宏的消息。他感到自己中了一個大大的圈套,是別人爲他早就設計好的,他竟然被金錢衝昏了頭腦,毫無知覺的就跳了進去。他慢慢重新思考着,希望能從中找到些什麼破綻,思考良久,他什麼也沒想到。
錢萬山坐在太師椅上剛剛眯了會,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錢萬山睜開了迷濛的眼睛,一看是劉宏走了進來,他一下子清醒了,劉宏人還沒有站穩。
錢萬山急切問道:“怎樣?見到人沒有?”
劉宏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兩個洋人不見了,我們找遍了整個四通鎮,也沒有見到人影。”
錢萬山一下子癱軟了,眼神癡呆說道:“完了完了,我們堆積了滿倉的高價貨物。”
劉宏寬慰道:“老爺,他們不會不要的。他們不是還下了兩萬兩的定金嗎?兩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錢萬山說道:“完了完了,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就是個圈套,兩萬兩隻是個誘餌,後面的一百萬兩纔是正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