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道士讓人暗殺了?會是哪位道長?難怪昨晚躺在牀上聽到一聲慘叫。
紅色擂臺上,便聽到王華傑繼續說道:“死在天字十號房的是青城門掌門晴空真人的大弟子上官飛馳,谷主現在已經親自在調查此事。現因上官飛馳被害,本來第五輪三十六人變成了三十五人抽籤。這第五輪規則也一些小小的變化,今天第五輪抽籤是三十五人排成一隻隊伍在一個瓷罐中抽籤,瓷罐中有三十五個籤牌,現在已經沒有顏色之分了。抽到數字一的抽籤者可以任意選擇對手,然後便按數字順序依次排下去。最後一位沒人選的抽籤者會直接晉級十八強。現在,大家可以去抽籤了。在第五輪比試中獲勝的,到時便脫下谷中爲其發放的衣服吧,不用再穿在身上了。”
青城門掌門晴空真人的大弟子,那就是那個豹眼道士了,現在才知道豹眼道士叫上官飛馳,這上官飛馳在比試的第一輪第一天就在擂臺上慘殺了清木法師,本來他是用不着痛下殺手的。現在,他算是惡有惡報了!這可真是讓人心情愉悅的一大件快事啊!
我走到包括陳胤簫在內的八位陳家驅魔者面前,笑着道:“有人替清木法師報仇了啊!卻不知是哪位高人呢,居然能一瞬間便殺了那上官飛馳。”
“大家別管那麼多,也別亂猜測,現在大家準備去排隊抽籤吧!”陳胤簫說道。
其實,陳家不只有九位晉級者,陳胤簫說那麻文殊其實也姓陳,剛纔我看到了麻文殊也排在前邊的隊伍中,那就是說,陳家有十位在第四輪中晉級成功了。
現在,瓷罐中有寫了一至三十五個數字的籤牌,有的人可能想抽取前面的籤牌好挑選對手。而我,已經無所謂了,能抽取到前面數字的籤牌固然最好,沒抽到也無所謂了。因爲我現在不知道哪個對手我認爲是最弱的,也不知道哪個對手我可以鬥得過。既然已經從六百四十人中擠進三十六強的,一定是高手中的強者。自己也只是一路靠運氣進入三十六強而已,我就不相信自己接下來還有那麼好的運氣。
我排在陳胤簫後面,輪到陳胤簫抽籤了,當他從瓷罐中抽了籤拿了出來,我歪身側眼一瞧,居然是六號籤牌,能抽到六號籤牌也算好運氣了。卻是不知陳胤簫會選誰作爲對手。
陳胤簫抽完,輪到我抽籤了,伸手進瓷罐中摸去,心急的我一摸好籤牌便立馬掏出來一看,小木牌上面寫着,三十。
所有人都抽好了籤,站在紅色擂臺上的谷中管事王華傑又開始講話了:“抽了一號籤牌的一會就可以最先上臺挑選任意對手比試了,一號抽籤者挑選好了對手以後,一號往下的抽籤者便可以上到另一張擂臺挑選他的對手,如此往下推。現在,大家可以上臺比試了。”
王華傑走下了臺,只見最先躍上紅色擂臺的是位四十多歲年紀,瘦削身材,面色白中帶青,細眉朗目的男人。這男人我認識,第一輪的第一天他在藍色擂臺第一場比試
中獲勝了,是有着鐵布衫神通的男人。這男人可真好運氣,上次也是抽到了第一號籤,這次也是第一號籤,不過那時的第一號籤是不可以隨意挑選對手的。
這有着鐵布衫的男人站在擂臺上環視臺下一圈,他的目光也在我身上了掃視兩次,但終究沒有停下來。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位身材如竹竿一般高瘦,三十左右年紀,臉色慘白無半點表情的男子身上。這位竹竿男子我也見過,在紫色的擂臺上見他和紫陽門的一個矮子比試過。
“鐵布衫”用手一指竹竿男子,道:“我選他爲我的對手!”
竹竿男子聞得“鐵布衫”選了他,慘白的臉仍然沒有半點表情,他走近紅色擂臺,一躍上了擂臺。
“在下王文博,請高人賜教!”“鐵布衫”一拱手說道。
竹竿男子卻是沒有說話,只是一拱手還禮。
“這高個男子幾場比試都不見他說話,他不會是啞的吧!”我旁邊的一人說道。
“應該不是啞吧,啞吧多半是聾子,因爲聾子聽不到別人說話,所以自己纔不會模仿別人說話,這高個男子的耳朵很靈敏,所以不會是啞吧。”旁邊又有一人說道。
這時,四張擂臺分別都上去了人,除了紅色擂臺這張,另外三張擂臺上去的都是我前面沒曾見過比試的抽籤者。
紅色這張擂臺,有着鐵布衫的王文博和竹竿男子已經比劃開來了。
竹竿男子身形很敏捷,但他每次打在王文博身上的攻擊,對王文博都無濟於事。
再看王文博,雖然竹竿男子的攻擊對他毫無影響,但他自個行動卻很笨拙,他壓根碰不到竹竿男子的身體。
半個時辰過後,每次竹竿男子擊在王文博身上的拳與掌就如泥牛入海一般。王文博卻仍然是不急不躁,像是在耗費竹竿男子的耐力和體力。
竹竿男子見久攻不下,已是有些不耐煩了。又是十多個回合之後,竹竿男子停止了攻擊,他口中默唸着什麼,倏地,突見從石頭砌成的擂臺上面伸出兩隻黑色如燒焦般的手緊緊扣住了王文博的左右兩隻腳腕。這從擂臺下冒出的手只有四根手指,每根手指上都有着尖銳的黑色指甲,扭曲而鋒利,燒焦般的皮膚上,有着一個又一個如膿包般的紅色囊腫,上面是彷彿膿血般黏稠的液體。
如此熟悉的場景……
此時的王文博,已經不能動彈。便見竹竿男子一個箭步竄上前,一隻瘦骨梭棱指甲鋒利的手伸出兩根手指對着王文博臉門插去。
接着,便聽到一聲淒厲的叫喊聲,久久迴盪在山谷之中,再看擂臺上,是一副血腥的場景,竹竿男子的兩根手指已經深深插入了王文博的眼眶之中……
竹竿男子從王文博的眼眶裡拔出兩根血淋淋的手指,而王文博,不停的在擂臺上慘叫着……
沒多久,便立馬上來兩位藍衫少年把王文博扶下了臺去。
此時
,我腦海中開始翻騰起來:竹竿男子從地下召喚兩隻怪異的手縛住王文博的雙腳……竹竿男子瘦骨梭棱的手……竹竿男子到現在沒有說過話……他如竹竿一般的身體……
他是皇甫水木!
絕對是!
他不說話,是因爲他那如女人一般尖細的嗓音太引人注意了。
但此刻他的模樣是一位三十左右年紀、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的中年人,不知他是使了何法讓自己改變了容貌,才導致我認不出他。總之我敢肯定他便是皇甫水木!
我走到陳胤簫身邊,輕聲說道:“胤簫叔叔,臺上那個竹竿一般的男子,他是皇甫水木!”
陳胤簫表情平淡,道:“原來他就是皇甫水木,怪不得他昨晚打起了你的主意哩。”
“啊?他……他昨晚打起了我的主意?我怎會不知道?”我臉露吃驚之色。
“昨晚若不是我,可能你的小命已經不保了,或許他也不是要你的性命,但總之,應該不會是好事。你小子,可能還不知道昨晚你房門外發生驚心動魄的事吧!”
“啊……我可真不知道……”
“昨晚你一人睡天字十五號房間,就有人打起你的主意了。一個身着夜行衣,蒙着臉,身體高瘦的人出現在你的房門口。他見到我的出現,便迅速隱入黑暗之中了。”
“你昨晚在我門外做什麼……保護我麼……”
“……我剛好路過。”
“半夜……剛好路過……那……那豹眼道士上官飛馳半夜死在房中……”我越說聲音越小,似是怕人聽到一樣。
陳胤簫臉露一絲笑容,似是沒聽到我說的一樣,又似笑非笑說道:“今天如果你還能晉級,便和我同住一間房。這到了後面,這好戲,纔剛開始。”
“我應該不會那麼好運還能晉級了……”我喃喃自語。
“該我了!”陳胤簫一提氣縱上我們前面的紅色擂臺,別的擂臺三張擂臺有一場已經比完,另三場正在比試。現在紅色擂臺上的皇甫水木和王文博下到臺,紅色擂臺空了出來,就該輪到陳胤簫的第六號籤牌了。
陳胤簫站在擂臺上,舉目往臺下四望,最終,陳胤簫目光停在一位年約五旬,黑漆漆的面色,長眉闊目,左眉旁有一深疤的男子,這男子手持一支旱菸袋,長有二尺五六,核桃般粗,烏黑色,也看不出是竹是木是鐵。
這旱菸袋男子,我在前面的比試中已經見過他上擂臺了,他手中的旱菸袋善長點穴。他在第二輪紅色擂臺第五場比試中,幾個回合便點着對方的穴道獲勝了。
這旱菸袋男子也不甚很強,只是點穴功夫厲害罷了,應該不是陳胤簫的對手。
陳胤簫如此強大,卻是爲何不選茅綠水作爲自己的對手,這茅綠水現在站在人羣中還沒開始比試。
可能,陳胤簫他有他的理由吧,他剛纔不是說過麼,這好戲,纔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