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身去搬小五父母屍體放入坑中時,卻是見小五抱着他父母的屍身哭得肝腸寸斷。
我靜靜站立在旁,似是被小五悲慟欲絕的哭聲所感染,不禁默默流下眼淚。
良久,小五似是已哭夠了,淚眼模糊啜泣着對我道:“恩公,你幫我埋了我父母吧。”
我把小五父親和母親的屍體相繼抱到坑中,然後和抽泣着的小五往坑中掩埋着泥土。
“要不要給你父母立個碑?”我問道。
“不用了,我記性很好,我已記住這個地方了,立碑的話我怕那些道士會來到這裡掘出我父母的屍體,到時他們連死都不得安寧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知道你的同類在哪嗎?”
小五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們靈狐一族最懂感恩,你救了我的命,你以後就是我的主人,我會服侍跟隨你一輩子。”
“呵呵!我也自身難保了。你現在若沒地方去便先跟着我吧,但我也只能照看你一陣子罷了。到時我託我認識的人照顧到你成年吧。”
“恩公去到哪我便跟到哪兒,寸步不離。”
“我不是說讓你以後不要跟着我,我意思是說我命不長了唉。等我快要死時我讓別人照顧你吧,到時你想自由也好,讓我認識的人照看你也好。隨你意思。”
“啊!恩公你爲何說你命不長了?”
“唉!一言難盡,以後再說了。還有,你不要叫我恩公了,聽着真彆扭。我比你大,你叫我非天哥吧,我認你做弟弟。現在天快亮了,我帶你回乳源鎮,等會我僱個馬車咱們回江蘇陳家村。”
“好的!恩公!”
“叫非天哥!”
“好的,恩……非天哥!”
倆人走回乳源鎮,天已大亮。乳源鎮不甚很大,地處荒涼。逛遍整個小鎮,卻是發現沒有馬車僱傭。
無奈,只得在街邊吃了早點,和小五由路人指點走上官道,往下一個鎮子走,走了個把時辰左右,便到了與乳源鎮相鄰的小鎮。此小鎮一樣沒有馬車僱傭,倒是有馬匹租售,可惜我不會騎馬。只得再次向路人打聽,問離這裡比較近的大一點的鎮子怎麼走。路人指了方向,說一直走大約走二個時辰左右,有一個名爲陽炎鎮的大鎮。
謝了路人,在小鎮上買幾個饅頭在路上吃,便和小五前往陽炎鎮。
一直走到下午申時左右,便到達陽炎鎮。此鎮確實是個大鎮,街道四通八達,和小五走在一條似乎是最繁華的街道上,邊走邊看哪兒有馬車僱傭。走到正街中心,見前方有一堆人圍在一起看着什麼,忽而掌聲歡呼聲四起。
和小五走近觀看,見人羣圍着的中央有人在耍雜技。看了一眼正打算轉身走,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童子反過一個銅鑼正走在圍着觀看的人羣面前,不停有人往銅鑼裡扔銅錢。
“啊!怎麼那麼巧!”我驚道。
“怎麼了?非天哥。”
“這雜技團我以前在別的鎮子見過啊,我認識現在拿着銅鑼的童子。”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耍
雜技的本就是四處晃盪了,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長久表演下去的。同樣的雜技人家看了幾遍沒了新鮮感誰還會看。”
“說的也對。這個雜技團有一個戲法很是有趣,卻是不知已經表演過了沒。”
“什麼戲法?”
“一位姑娘可以憑手中的木偶控制別人的身體。”
“噢?這麼神奇。”小五道。
“再表演一次!那玩木偶的姑娘再表演一次啊!”
“是啊!是啊!再表演一次!”
那姑娘表演的木偶控制人的戲法似是已經表演完了,但周圍的人們似乎是覺得很有趣,都在起鬨,讓其再表演一次。
在周圍人們的千呼萬喚中,那位十八九渾身透着靈氣仍舊是淺紅色勁裝打扮的姑娘,手中提着一個二尺左右的木偶人從後面棚子走了出來。
“承陽炎鎮各位鄉親父老,各位街坊鄰居看得起。大家既然如此想看我手中戲法,我便再表演一次給大夥看看。讓大家盡興!”
周圍掌聲四起。這紅衣姑娘還沒開始邀請人上場協助她完成表演,就有一個黑臉小夥咧着嘴笑呵呵的走出人羣來到場中央。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啊?”紅衣姑娘問道。
“我姓王。”
“噢,王大哥,你年輕力壯,身體峻健,一會我就讓你表演一些高難度的給大夥看看。”
人羣又是一陣歡呼聲響起。
這王姓黑臉小夥更是樂開了懷,這在衆人面前露臉的事誰不想呢。
這還沒等紅衣姑娘開口,那黑臉小夥便拔下一根頭髮並且報了自己生辰八字給紅衣姑娘。
一會,便見紅衣姑娘手法嫺熟地扯着木偶人一隻手掌撐在地面倒立了起來,而旁邊的黑臉小夥也一隻手掌立地倒轉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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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姑娘手中絲線驅使着木偶人單手撐地往空中跳了幾跳,而那王姓黑臉小夥也跟着單手撐地往空中跳。
當人們看到這高難度動作後,人羣中頓時炸開了鍋,歡呼聲陣陣。
“再來一個人看看!再來一個!”人們喧囂着。
“咱們走吧,非天哥。”小五一拉我的衣襟道。
“怎麼了?”我正看得起勁,卻不知小五拉我走所爲何事。
小五不說話,輕輕拉着我的衣襟把我往外面拉。我無奈,跟着走出人羣。
走到附近沒人的地方,小五道:“剛纔那王姓黑臉小夥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啊!爲何如此說?”我驚道。
“那紅衣姑娘剛纔表演的不是戲法,是妖法!”
“嗯?”
“我是靈狐一族,我是妖。我剛纔一眼便看出那姑娘手中的木偶人充滿妖氣。這是你們人類所看不到的。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這紅衣姑娘到晚上一定會找這姓王的黑臉小夥的。”
“啊!那咱們不能見死不救了。”
“白天她是不敢下手的,咱們要等到晚上了。”
“那咱們就等到晚上吧,在附近找個地兒呆到晚上,看看到了晚上這姑娘有什麼動靜。”
在附近找了間能看到這雜技團的客棧。訂了一間樓上窗戶剛好能看到這雜技團的房間。到了晚飯時分,便見雜技團的人收拾了工具都回到搭建的棚子裡。
天色漸漸暗了起來,我們也叫店小二送來飯菜在房間裡吃了。
因小五是靈狐,妖精晚上的眼力好得很,非人眼所比。天黑後我便讓小五守在窗戶前看着那雜技團的棚子。
一直到亥時,小五搖醒睡在牀上的我,說有動靜了。
來到窗前,便看到那紅衣姑娘從棚子裡走了出來,往城外走了去。
倆人便立馬下了樓出了客棧。遠遠的跟着。
一直跟着出了城來到一塊荒地上,我和小五蹲在離紅衣姑娘不遠處的草從中看着她的動靜。
一會,只見城內方向,慢慢走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今日所見到的那位黑臉王姓小夥。還有一人是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最後一人是個高瘦漢子。
只見這三人兩眼無光,眼神遊離慢慢從我們旁邊走過,徑直往紅衣姑娘走去。
三人走近紅衣姑娘,紅衣姑娘似乎在詢問着他們什麼。一會,只見那黑臉小夥和那高瘦漢子又慢慢往回走回城裡,只剩下那個絡腮鬍大漢站在原地。
然後便見絡腮鬍大漢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紅衣姑娘手心。然後紅衣姑娘不知低聲唸了一句什麼。便見紅衣姑娘拿出一個葫蘆,當紅衣姑娘拿着葫蘆對準絡腮鬍大漢時,接着便看到絡腮鬍大漢身子直挺挺的往後倒在了地下。
一會便見紅衣姑娘收好葫蘆,往我們這邊走來。
“她這是在攝取別人魂魄啊!”小五輕輕在我耳邊說道。
“嗯!看我怎麼收拾她!”說着,我大喝一聲,跳出草從。
那紅衣姑娘看到我和小五突然從草從裡冒了出來,愣了一下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怔怔望着我和小五。
“你是何方妖孽,竟做這種傷天害理攝人魂魄的勾當!”
“她不是妖……”小五輕飄飄的道。
“你不早說!”我白了小五一眼,又對那紅衣姑娘喝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做這種攝人魂魄的事就不對!今天我要替天行道!”說着,我一聲“分!”身邊站滿了我的幻影分身。
“星雲門?”紅衣姑娘擡眉道。
我沒理會紅衣姑娘,又連喝幾聲“引雷”,手指連點讓我的幻影分身充滿雷屬性。然後驅使雷影分身包圍住了紅衣姑娘。
“你死前還有什麼話要說?話說另外倆人你怎麼放他們回去了?”我問道。
此時卻見我的雷影分身包圍着這紅衣姑娘,她卻一點也不驚慌,淡然自如的看着我。
“因爲我只取壞人魂魄!剛纔那倆人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我便放他們走了。”紅衣姑娘淡淡的道。
“噢?”我倒沒想到她如此說,愣了一下。
“我剛纔在問他們的話,他們做過什麼壞事,都會一五一十毫不隱瞞的告之於我。而這個絡腮鬍,雖然沒有殺過人,卻強姦過別人的妻子,我這纔是替天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