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菸袋男子站在臺下看了看紅色擂臺之上的陳胤簫,並沒有上到臺去,仰頭對着陳胤簫道:“陳胤簫,我欠你的人情我還了。”
旱菸袋男子說完,把手中籤牌拋給擂臺上的藍衫少年,轉身便往谷口方向走去。
陳胤簫看着旱菸袋男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微笑了一下,飛身下了臺,來到我身邊。
“胤簫叔叔,剛纔的那人你認識麼?”
“有過幾面之緣。”
“現在請下一位抽籤者上到臺來!”靠近紅色擂臺旁邊的紫色擂臺上一位藍衫少年吆喝道。
“咻”的一聲,只見陸家莊莊主陸英縱飛身上了臺。
“我的是八號籤牌。”陸英縱把自己手中籤牌交到擂臺上的藍衫少年手中。
“嗯!你可以選擇你的對手了!”藍衫少年接過陸英縱手中的籤牌。
陸英縱在臺下掃視一週,最後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他不會要選我吧?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卻見他對着我微微一笑,像是心中早有準備似的,他看也不看手指往一人身上指去,我忙擡眼望去,赫然是茅山上清門掌門的二弟子茅綠水。
茅綠水聞得陸英縱點了他的名,臉色一沉,兩眼微露寒芒,一縱身,躍上了擂臺。
“小天,咱們走到紫色擂臺前方去,有好戲看了。”
“嗯!好!”
和陳胤簫走到紫色擂臺前邊,便見茅綠水把手中籤牌交到擂臺上的藍衫少年手中,藍衫少年接過茅綠水的籤牌,大聲吆喝道:“紅色擂臺第五輪第三場比試,八號籤對二十一號籤!”
茅綠水看着對面的陸英縱,說道:“久聞陸家莊陸家劍法天下無雙!在下請教了!”
陸英縱微微一笑,道:“虛名而已,閣下的大名倒是聞名江湖啊!我是久仰多時了啊!”
“前輩擡舉了,不敢同前輩相提並論。請前輩賜教!”
陸英縱也一拱手,道:“賜教!”
陸英縱話聲剛落,便見茅綠水驟然扔了一把黃豆在前方,口裡喝道:“撒豆成兵!”白煙過處,站着一排穿着古代鎧甲手握長茅的戰士。茅綠水片刻沒有遲緩,立馬又伸手進懷掏出幾顆晶瑩剔透的圓形珠子,往前方拋去,圓形珠子拋出的同時,茅綠水口裡也念着咒語。又是一陣黑煙過處,六個金光閃閃手握金色戰斧的“金甲戰將”現身擂臺。
“神兵”與“金甲戰將”同時向對面的陸英縱撲了過去,而此時的茅綠水並沒有靜止下來看“神兵”與“金甲戰將”攻向陸英縱,只見茅綠水凝神站立,口中輕喝道:“臨!”音畢雙手合在一起結了一個手印。完了口裡又輕喝道:“兵!”兩手便又結了一個不同的手印。
“啊!‘九字真言’!這茅綠水一下子把所有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啊!”我驚道。
“當然,強敵當前,若不全力施展渾身解數對戰,只要有一絲鬆懈,好一點的結局便只是輸,運氣不好那便是命喪當場了!”陳胤簫目不轉睛看着臺上說道。
紫色擂臺,“神兵”與“金甲戰將”同時向陸英縱撲了過去,陸英縱卻是淡然一笑,手握雙劍,迎頭對着“神兵”與“金甲戰將”衝了過去。
陸英縱手握雙劍衝過去的同時,紫色擂臺之上颳起一股旋風,擂臺上已看不到陸英縱的身影,此刻便只聽到一聲接着一聲的“嘭、嘭”聲此起彼伏。
當最後“嘭”的一聲響完,剎那,臺上旋風消失了,旋風的軸心正是陸英縱,而擂臺上的“神兵”與“金甲戰將”已消失不見,留下一些黃豆滴溜溜的打着轉,和幾顆晶瑩剔透的圓形珠子在叮咚跳動。
於就在此時,茅綠水的‘九字真言’已經唸到‘前’字,當茅綠水唸到‘行’字時,只見‘行’字音畢。便見茅綠水全身金光大閃,手中多了一把發着白光的劍,茅綠水微屈身子,兩腿在地上借力一蹬,人往空中幾個飛躍,便已落到陸英縱面前半丈之處。
陸英縱見此情景,臉色陰鬱,兩隻手飛快起舞動着雙劍,而茅綠水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些邪魅笑容,手握着閃着白光的劍,迎上了陸英縱。
只見紅色擂臺之上,一個紫色的身影,一個金色的身影,相互糾纏在一起,臺上頓時狂風四起,狂風吹得臺下抽籤者們的衣服獵獵作響。
“不愧是倆位曠世高手之間的對戰……”陳胤簫喃喃說道。
突聽到“啊”的一聲痛叫,似是從茅綠水嘴中發出來的,隨着茅綠水一聲叫喊,擂臺上的紫色身影和金色身影隨即停了下來。
我看着紫色擂臺上的倆個身影,立馬一怔,而陳胤簫,看到擂臺上的一幕,也是眼睛張了張,此時表情似乎也是感到了震驚。
只見紫色擂臺之上,茅綠水的一隻手臂齊胳膊斷了,全身上下有着無數被陸英縱的雙劍所傷的血痕,他穩了穩搖搖晃晃的身子,臉上露上悽然笑容。
再看陸英縱,全身上下沒有看到一處傷痕,他仰頭對着蒼天“哈哈哈”不停狂笑,笑着笑着,但見!他嘴中鮮血如激射的噴泉一般噴了出來,當嘴中一口鮮血噴完,他的整個身軀往後直挺挺的倒在了擂臺上面。
“他的五臟六腹已經被震碎,沒救了。”陳胤簫輕聲說道。
啊……見到茅綠水斷了胳膊又全身是劍痕的情況下,我以爲陸家莊莊主陸英縱勝了……
卻是沒想到……沒想到陸英縱的五臟六腹已經被震碎了。
而此時擂臺之上的茅綠水,只見他全身上下被陸英縱雙劍所刺的傷痕,正在慢慢癒合。而他的斷臂之處,已經停止滴血,斷臂傷口處正慢慢結着痂。
一位藍衫少年從後臺走了出來,當他看到身上傷口正在癒合的茅綠水,臉現驚訝之色。藍衫少年稍整一下情緒,大聲道:“紅色擂臺第五輪第三場比試,八號籤對二十一號籤比試結束,二十一號籤獲勝!”
站在藍衫少年旁邊的茅綠水,他身上的金光正慢慢褪去,他一聲不吭彎腰從擂臺上撿起自己的斷臂,一躍下了臺,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他這斷臂還能接上麼?”我問陳胤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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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了,你沒看到他的斷臂之處已經結痂了麼?這茅綠水還是略勝陸英縱一籌啊!他若不是使用了‘九字真言’法咒,在施法時間內可以讓自己身體自愈,現在倆人就同歸於盡了。可惜這陸英縱縱然有着這天下無雙的劍法,也還是命喪他手啊……”
“唉……”我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這陸英縱我雖然同他認識不久,但他豪邁豁達,一代成名英雄並不因爲自己的身份高貴而對別人冷漠,他對我更是客氣有加,一直小兄弟、小兄弟的稱呼我。卻是沒想到,他一對女兒的仇還沒報,就命喪於此了。想到這裡,我不竟心裡頗有些感傷。
“小天,你看那。”陳胤簫的嘴往藍色擂臺之處呶了呶。
我轉頭往藍色擂臺上面看去,卻是見到藍色擂臺上站着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麻文殊。
此時麻文殊的目光正看着臺下,挑尋着自己的對手。
而就在此時,紅色擂臺也躍上一人,正是我們陳家驅魔者中的陳方達。
正當我看着倆個擂臺上的麻文殊和陳方達會挑選誰作爲對手時,五華門掌門的大弟子張鵬飛走了過來,在陳胤簫耳邊悄悄說着什麼,張鵬飛說完了,陳胤簫輕輕點了點頭。
陳胤簫接着便對我湊過頭來,在我耳邊輕聲說着一些細語,最後,陳胤簫說道,你現在照做就好,一會你比試完我再同你解釋。
“好!”我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這時,張鵬飛走到我身邊,我與張鵬飛的手在身下一交握,我手中的三十號籤牌已換成張鵬飛手中的籤牌。
張鵬飛同我換好籤牌,若無其事的從我身邊走開了。
這張鵬飛一走開,我翻開手中籤牌,是十號。
“小天,輪到你了,紅色擂臺空了。”陳胤簫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
我握着手中的籤牌,走近紅色擂臺,從擂臺側邊的臺階走了上去。
“我的是十號籤!”我對着紅色擂臺上的藍衫少年說道。
藍衫少年接過我手中的籤牌看了看,道:“你現在可以選擇你的對手了!”
我在擂臺下掃視一圈,當看到站在張鵬飛旁邊那位,五華門現在的晉級者除了張鵬飛的另一人,一臉蒼白的王小風時,我手指便向王小風指去,說道:“我選他作爲我的對手!”
臉色蒼白的王小風走近擂臺,用手捂着嘴咳了兩聲,對着擂臺上的藍衫少年道:“我昨天比試受了內傷,我棄權了。”
說着,王小風便把手中的籤牌拋給了紅色擂臺之上的藍衫少年。
此時,只見紅色擂臺上的藍衫少年似乎都不記得要宣佈我晉級了,他用那怪異又加着些許複雜的目光看着我,這回不像是在看怪物,那表情倒像是在看怪物生孩子……
此時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因爲連續三次戰都不戰,比都不比試就獲勝了的人,而且還有一場比試只比到一半人家就向我認輸了……
此時的藍衫少年,他看着我,他心裡是有多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