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喘氣時,打量了番這過道,又瞅了瞅地上的白玉磚,總覺得有些熟悉,想了好半天,腦中雖然有了答案,但仍不敢確信,“不對呀,這不是咱們之前遇到的邪性養屍地嗎?”
我是懷疑神殿和養屍地有關聯,但這長生神殿畢竟是我和冷木頭飛躍天梯纔到達的,怎麼可能就在養屍地附近?
他們三個聽到我的話後,拿着手電又仔仔細細的照了一番,韓曄道:“糟糕,走錯路了,咱們趕緊往回撤!”
只是後面的路已經坍塌了,除非能飛檐走壁,否則往回走只怕行不通,呂老九一把拽住了他,“撤個屁啊!後面的路都堵死了,你當咱是蜘蛛俠呢!”
突然胖叔盯着地上的玉磚說:“你們有沒有注意這玉磚過道,它看着跟平地一樣,其實是個斜坡。”
呂老九聞言也低頭打量了一番,“哎,還真的,這些玉磚都一個色,還真有些難以辨認。”
聽了胖叔的話,我心中的疑惑才稍有緩解,不過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它和天梯絕對有着必然的聯繫,那這斜坡是有多深多遠?想想詭異天梯的原理,在這過道里遇到鬼打牆都可能是輕的,一旦我們再走進去,只怕很難再出去了,何況冷木頭當時嚴肅的神情還歷歷在目,這裡面的糉子都已經爬了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當然不可以走下去。
我攔在前面道:“這條路不能走!我們在想想辦法從別處出去。”
“你聽聽後面的坍塌聲,咱們往回走就更行不通了!”呂老九指着後面說。
這地方離山洞不遠,如果後面都坍塌的那麼嚴重,怎麼這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簡直是靜的離奇。
就好比一個房子裡,客廳如果遇到了地震,臥室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越想越覺得這通道詭異的有些離奇,我態度就更堅定了,“這條路只怕比往回走還要危險,咱們要不在這裡避一避,千萬不要往深處走。等外面消停了,咱們再出去想辦法,總能找到其他出路的。”
我說完後,他們三個人驚愕的打量着我。呂老九甚至在我臉上搓了搓,被我一巴掌拍開,“你幹嘛!”
他搓完後對着胖叔道:“是她沒錯。”原來他是在我臉上找人皮面具呢!
胖叔欣慰的點頭,“這趟你可沒白來,你終於學會能自己分析利弊。預測危險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她到底是跟靈哥待久了,總能受點薰陶的,在這行裡,學會生存就能活下去。”
我解釋道:“你們想多了,這裡的情況我恰好知道一些而已。”
我們掏出防身的傢伙,在這裡休息了一會兒,外面的坍塌聲終於停止,其他路都已經堵死,僅有的一條出口。走過去後,發現下面居然是萬丈深淵,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場面震驚了,我指着下面漂浮的巨石道:“對,就是這種感覺,我們之前進長生神殿時,那些天馬,棺槨,還有牛頭糉子,都是這樣漂浮着的。”
呂老九扒着頭。嘆氣道:“哎呀,我的姥姥,這世上還真有這種空間的存在啊?”
我猶豫了片刻,由於恐高的緣故。也沒敢細看,“下面這麼深,只是不知道它能通往什麼空間,萬一咱們下去,上不來可就麻煩了。”
韓曄指着下面驚恐道:“你們看!那些牛頭糉子,人胄。都浮在這裡,看樣子這地方比養屍地還要邪性,想不到這古墓里居然有這麼恐怖的空間。”
“親孃類,怎麼飄着這麼多死人?這不會是地獄吧?”
明知道恐怖的場面,我絕對不會因爲好奇而去看的,但一聽到他們的描述,我後背就止不住的發寒,再看看他們額頭上嚇得冷汗,我就更不敢細看了,拿着手電,在附近照了照,發現牆壁上有個巨型陰陽八卦圖壁畫,“你們看,這壁畫旁邊有文字。”
終於找到了有關這古墓的一點文字信息,他們馬上跟了過來,誰知上面的文字我們幾個人都不認識,倒是在它下面找到了四個現代漢字,像是剛刻上去不久的樣子,‘地獄入口’。
呂老九道:“看!我說什麼來着,那就是地獄!”
這地方看着是挺瘮人的,不過既然刻字的人已經看懂了這古老的文字,還把它用漢字刻出來是什麼心理?惡作劇?還是給我們警告,阻止我們,不要下去?
韓曄對着胖叔問:“你覺得可信度有多少?”
胖叔沉吟了片刻,“那要看他的目的是什麼了。”
呂老九見胖叔有下去探探的意思,趕緊勸道:“這洞坍塌的也有些蹊蹺,怎麼那麼多路都堵死了,就偏偏給咱們留了這兩條路?那邊是邪性養屍地,我看這邊的深淵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沒準那真是地獄入口,到時候咱們幾個還沒被糉子咬死就提前見了閻王,這可就虧大了。”
我拍了拍呂老九肩膀,示意他不用害怕:“你放心,無論刻字人是警告還是在阻止,有一點是必然的,那就是我們下去,一定能遇見相識的人。”
韓曄指着下面說:“那些糉子雖然飄在深淵裡,但看樣子還沒有甦醒,我們戴上防毒面罩,可以沿着石壁藉助它的力量,降落下去。”
呂老九瞅了瞅深淵下面,很快把頭又扭了回去,再不願看第二眼,“真的要下去啊?”
“來都來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留下遺憾!”
呂老九難得這麼認真過,對着胖叔鄭重道:“他胖爺,咱們又不是靈哥,這深淵的高度可不是三四個時辰就能下去見底的,我老九跟着沒問題,但你可得想好了!”
他把揹包放到了地上,“你跟韓曄留下,保護蔚蔚。”
韓曄迅速撂下揹包,對着胖叔說:“那怎麼行!咱們三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哪個龍潭虎穴不是一塊闖的!這次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下去!”
我更是有義務要下去的那個人,無論如何我都要下去,“我也去!”
呂老九扔下揹包,舉着手道:“那你們都去了,我也去!”
我走到深淵前,閉着眼睛沒敢往下看,任由韓曄拽着,跳了下去,深淵的浮力的確不如長生神殿,想從下面浮上去,的確無法做到,但幸好我們是往下跳的方向,對於我們降落地面的速度也很有幫助,我們踢着石壁,藉助它的力度一個勁的往下降落,誰知越往下浮力越大,看到那些牛頭糉子飄來,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雙腳不斷的踢着石壁,拼命的往下落。
滴答,滴答,水滴聲從下往上傳來,帶着些許回聲,古老的神秘氣息越來越濃重,這時我看見呂老九像只青蛙一樣,在下面搖着手臂往下降落,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游泳,我們三個人早就累的氣喘吁吁,還要提防那些隨時飄過來的牛頭糉子,十分乏力,一個分身,我的腳從石壁上劃開了,只能學呂老九的蛙泳往下降落,這姿勢雖然不太優雅,難看了些,但還是十分省力,便捷的方法。
我跟胖叔他們做了一個可行的手勢,他們立刻會意,於是,我們四個人學着青蛙游泳一樣,往下飛去。
我無數次幻想着,自己有一天飛起來是什麼感覺,或者像鳥兒,像蝴蝶,蜻蜓飛上蔚藍的天空,那種心願是那樣美好而遙不可及,可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人還是遵循自然規律比較好,違背自然的下場就是我卻像只會飛的青蛙一樣擺動着四肢,往下拱啊拱的,天知道我飄在這深淵裡,有多麼渴望地面,哪怕讓我挨着石壁都行,可見那些會飛的鳥類,也沒有我們想的那樣幸福,這樣飛上兩個時辰,翅膀不酸死纔怪,周圍浮力越來越大,方向已經由不得我們來掌控了,我們不得不像只青蛙一樣,不厭其煩的來回甩胳膊。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我的胳膊已經酸的甩不動了,當然這對我的屍毒有很好的緩解作用,我像糉子一樣,浮在深淵裡喘氣,“不行了,我實在是飛不動了。”
呂老九伸手撥開一隻糉子,才露出了臉,“還是地面好啊。”
我已經徹底被這種感覺給噁心到了,如果以後再有人跟我說,好想飛呀,我估計我都能當場吐出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越往下,深淵反而越亮?”韓曄喘着氣說。
胖叔做出一個向下的手勢,“走!咱們幾個往下看看!”
我們的重量在這麼強的浮力下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於是,四個人想了一個辦法,胖叔和呂老九一組,我和韓曄一組,兩個人手牽着手,這樣重量就重了許多,一個人抽出一隻胳膊用力搖擺就好,過一會兒還可以變換下位置,剛纔那隻胳膊休息,另外一隻胳膊再接着用力,果然輕鬆了許多。
還好這不是走路,四肢也不用太過用力,否則非累死在這裡不可,我們浮在空中休息了一會兒,又往下又飛了一個時辰,已經看不到糉子了,下面有一種強烈的光芒,把我們周圍照的清清楚楚,往下看,在強光的反射下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呂老九狐疑道:“這是什麼光?不冷不燙,不像是燈泡,也不像是火,難道這真的是地獄?”
胖叔搖搖頭,表示也不清楚,“在堅持一個時辰,咱們就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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