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爬了起來,質問道:“如果你不是他,爲什麼不敢摘下人皮面具!”
“這是我的事,你沒權利干涉。”說着他提起了揹包,冷冷道:“如果想活命的話,跟上來。”
“我……。”我回頭看了眼石牆,想起她就在那石牆之後,腳步就像被打了死結一般,遲遲沒有動彈,他並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着,手電被他帶走後,我馬上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等等我!”
我急匆匆的衝着他遠走的背影跑了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的腰,攔住了他的腳步,“我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微不足道,可有可無嗎?”
可能我這樣的舉動太突然,他的頭向後轉了一下,很快又扭了回去,背對着我無動於衷,我自責道:“對不起,我知道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他的身子背對着我僵持了許久,才把我的手從腰上輕輕的掰了下來,卻沒有鬆開我的手,只是淡淡的說:“跟我來。”
我就這樣任他牽着走在狹窄的過道里,也不明白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一聲不吭的跟着他往前走着,直到我左手上的屍毒擴散,僵硬起來時,他察覺我左手的變化,停下了腳步,剛要動手去割腕取血,被我攔住了,“你已經失血過多了,何況你還要留一部分血液自行解毒,都給我了,你怎麼辦?”
“跟你無關。”說着他迅速在手腕上又劃開了一道,我別過頭,“如果你不是他,爲什麼豁出性命來幫我?”
“你母親救了我們,我答應過她,會保你活着出去。”
我心裡咯噔一下,顫聲說:“我媽她還說了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將胳膊伸到了我前面,“先把血喝了。”
我別過頭,堅持道:“只有他的血纔可以解毒。除非你把人皮面具撕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否則我不會喝的!”
他猛地拽住了我胳膊,彷彿握着一根棍子一般。我毫無感覺,見他凝重的神色,才知事情不妙,“怎麼了?是不是沒救了?”
突然他擡頭說:“你吸了很多屍氣。”
“嗯,棺槨裡面的味道要比大殿裡的味道還重。我差點沒有憋死。”
他舉起手電,打量了下四周,周圍都是牛頭糉子,密密麻麻的豎在我們頭頂,只不過是用繩子吊起來的,饒是如此,也不排除它們會隨時甦醒的可能,我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低頭拽着冷木頭,如果再驚擾到它們。我們可真是迴天乏力,死路一條了,他把手腕硬塞在我嘴裡,任我吸了幾口才將我抱了起來,飛快的從這裡跑了出去。
我拿着手電幫他照着前面的過道,發現頭頂上都是這種牛頭糉子,然而他跑着跑着,手電漸漸從我手中劃了下去,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頓時兩個人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我四肢都已經僵硬。再也握不住東西,黑暗中,他停頓了下手頭的動作,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抱着我不斷向前奔跑,直到打開一道石門穿了過去,那道石門關閉後,他才停下了腳步,將我放到岩石上,低頭吻了下來。
那一刻。一股電流襲遍了我的全身,胳膊條件反射的動了一下,難以抑制的燥熱暈染在我的臉上,緊接着蔓延到了全身每個角落,體內的熱流衝擊着我每條血管,我才發現我是這麼的亢奮,努力的嘗試着移動手臂,終於抱住了他。
他的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涼,不帶有任何感情,生硬的迴應着我,彷彿在吸取什麼東西一般,許久才放開了我,趴在我身上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做起來摸着麻木的嘴脣,現在應該都紅腫了吧?見他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我試探的喊了句:“冷木頭?”
他轉過身,將那隻胳膊再次遞到我前面,冷冷的說了一個字:“喝。”
那語氣不由的我反抗一句,經過剛纔的屍毒擴散,我心裡也頗爲忌憚,生怕自己也變成殭屍,張嘴,狠狠的在他手腕上吸了幾口,這時隔壁傳來了動靜,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他胖爺,咱們……咱們這是到哪兒了!離出口不會越來越遠了吧?”
那聲音微微有些顫,但也不難聽出是呂老九的聲音,我剛要開口,肩膀處被他點了一下,眼前逐漸變得越來越黑……
等我醒來時,發覺自己的胳膊被兩雙手不停的搓來搓去,搓來搓去,摩擦的我特別生疼,下意識的動了下胳膊,想從那兩雙手中抽出來,只聽見他們激動的說:“她有知覺了,有知覺了!”
我睜開眼睛,看見是韓曄和胖叔他們,猛地做了起來。
“啊!詐屍了!”
胖叔和韓曄嚇得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對着我顫悠悠的問:“蔚……蔚,你是人還是糉子?”
“冷木頭呢?他在那裡?”我急忙問。
他們這才拍了拍胸口,“你腦子壞掉了?怎麼張口閉嘴都是那小子?”胖叔指着我的臉問:“你先說說,你嘴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還……還有,你怎麼四肢都是僵的?”
呂老九在後面湊了一句,“嘴腫的跟核桃似得,你是被糉子吻了?”見我瞪着他不說話,他又猜測道:“你該不會咬別人時,被人打的吧?”
韓曄一把推開了他,“你打糉子的時候,對着它嘴打啊!”
我解釋道:“我中了屍毒。”想了想又不對,我昏迷前確實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但至少還隔着一段距離,應該不會這麼湊巧,“對了,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韓曄把當時的經過跟我細說了一遍,原來他們當時在找出口,被一位神秘黑衣人引到了過道里,就找不到人了,倒是看見過道里點着一支蠟燭有些蹊蹺,還以爲是鬧鬼了,走過去才發現是我躺在地上,當時我嘴上血淋淋的,他們以爲我受傷了,扶起來時,才發覺我四肢都是僵硬的,呂老九認定我已經屍變,準備掏黑驢蹄子時,被胖叔攔住了,他們在我身邊還發現了一個瓶子,拿起來,才知道那裡面裝了滿滿一瓶血。
經過他們的細細打量,發現我的指甲並沒有生長,也沒有獠牙,但是四肢僵硬的和死屍一般無二,韓曄伸手在我鼻子上試探了一下,發現還有氣息,就把我擡走了,因爲他們一直握着我的四肢,發現被按的地方軟和了一些,猜我大約是中了屍毒,所以一直不停地搓着我的手臂,想促進血液循環,抑制下屍毒的擴散。
至於走丟了事,他們跟也我解釋了一遍,那個邪性養屍地,過道有些古怪,當我們幾個人準備逃命時,全部都失散了,他們也是在古墓裡繞了好大一圈,才團聚到了一塊。
爲了防止節外生枝,我瞞着我媽的事沒有說,把和黑衣男認識的事從頭到尾給他們說了一遍,“我懷疑他就是冷木頭,畢竟人皮面具都漏出來了,可他還是不承認。”
呂老九舉着血瓶說:“這還用猜嗎?除了他,誰的血能解得了屍毒!”
“不管怎麼說,至少我們又不會害他,我覺得他沒理由這樣瞞着我們。”
呂老九作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指着這一瓶血道:“親孃誒,人家都傷成這樣了,你這還沒害人家啊?”
“那我又不知道他那麼厲害,我本來想爬出棺槨去幫他的,誰知道,害的自己也中了屍毒,還連累他浪費了這麼多血。”他身上還有重傷,又一個人離開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死不了,我就是有些不明白,那你嘴是怎麼腫的?難道喝了靈哥的血還上火?”呂老九不解道。
被他這麼一說,我的臉色又紅了起來,“腫嗎?我怎麼不覺得。”
“這還不夠腫呢?那你的嘴再腫不就成猩猩了嗎?”呂老九盯着我的嘴問。
“你……。”那樣的事,對於呂老九這種人不就是家常便飯嗎?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分明就是故意讓我難堪,我本來想動手打他,誰知胳膊怎麼也擡不起來了,胖叔見我屍毒又發作了,把血瓶遞給了我,“快把他的血喝了。”
“你給她有個毛用啊!她又動不了!”呂老九接過血瓶擰開伸到我嘴前面,“娘們!張嘴!”
我喝了一口血,看見呂老九欠揍的表情,真想一口噴上去!但這簡直是侮辱了冷木頭的血,我又活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韓曄見我神色緩和許多,“蔚蔚,你好些了嗎?”
我點頭,“恩,他給我留下的血應該足夠我用了,否則他也不會離開。”
胖叔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他的命運不在他自己手裡,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不過小冷能在關鍵時刻放下手頭的事去救你,還把你送到我們前面,你也該好好謝謝人家,我們跟他混了這麼久,也沒見他買過這麼大面子。”
未等我說話,呂老九又打斷道:“他胖爺,你看娘們的嘴都腫成核桃了,還不夠謝謝他啊!”
此話一出,過道里一片沉默,許久,我打破了這種氣氛問韓曄:“有水嗎?”
“有。”說着他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了我,我喝了一口,衝着呂老九的臉狠狠的吐了上去,他閃電般的彈開了一米,衝我吼道:“你瘋了!”(。)
PS:??這一章出爐有些晚了,嘿嘿,不過大家可以鑽被窩裡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