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腿委屈道:“你們踢我幹嘛!我就擔心那老妖糉子現在正找我們呢!咱們幾個還要送上門去,那不是鐵了心要找死嗎!”
“那我媽豈不是很危險?”
呂老九憤憤道:“你媽怎麼了!你媽再怎麼着也死過一次!都是死人了再死能死哪去!我們要是也跟着變成殭屍,豈不是便宜這老妖糉子,留在這給他做免費傭兵了!”
胖叔掂起揹包,哼了一聲:“老糉子精!哼,哥幾個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一個黑驢蹄子下去,老子讓它管我叫祖宗!”
“那啥,真的要現在去啊?那我剛纔說的不都成廢話了嗎!”
胖叔再也不聽他廢話,一個人邊走邊說道:“不行!我不能重蹈覆轍,二十年前我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裡,現在終於找到了她,說什麼也要把她帶出這座古墓!”
向來沉着冷靜的胖叔,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似得,韓曄跟呂老九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跟上去!”
連胖叔都能擔心成這樣子,作爲女兒,我確實過於冷血無情,我被韓曄揹着跟在了胖叔後面,“那道石門堵住了,咱們只能再選一條通道,但走到裡面後,一定要注意頭頂上的牛頭糉子,還有防毒面罩嗎?最好現在就戴上!”
“好。”胖叔答應着說。
這時我的胳膊像是被勒上一條繃帶似得,越勒越緊。帶着麻酥酥的感覺,奇癢難忍,撓了撓後,那塊肉連着血液又僵在一起,我的嘴一張一合道:“給我血。”
韓曄回頭,瞥見了我的胳膊,大叫了一聲,引起了胖叔和呂老九的注意,趕緊跑了過來,“怎麼了?”
“她的胳膊僵了!”
呂老九見他大驚小怪。遞給他血瓶說:“那就趕緊喂她血呀!你叫什麼叫!”
韓曄急着解釋道:“不是。是她手臂的顏色變了。”
他們這才注意到,我左胳膊上徹底僵硬了,連顏色也變成了黑紫色,活像一隻死屍的胳膊一樣。十分恐怖。
胖叔見狀。當時就變了臉色。“快!把血給她灌下去!”
因爲緊張的緣故,韓曄連續給我灌了半瓶子血,最後胖叔在揹包裡掏出了一根棉籤。在瓶子口上的殘血裡沾了沾,“給她擦傷口上,那條胳膊都擦一邊。”
“管用嗎?”呂老九狐疑的問。
“人都這樣了!也不差這點血了!快擦!”
呂老九聞言拿着棉籤在我手上來來回回的擦了一遍,擦完之後,棉籤已經變成了黑色,“胖爺,你看。”
胖叔盯着那根棉籤,忙遞給了呂老九新的棉籤,在血瓶裡沾了沾,“再擦!”
呂老九再次擦完後,紅色的棉籤依舊變成了黑色,他搖搖頭,“這樣下去時間肯定來不及了!蔚蔚,你還記得那道石門嗎?”
我的聽力越來越差了,趁自己清醒時,也不想追究原因去浪費時間,趕緊點點頭,給他們指了指方向,韓曄不解的問:“你要做什麼?”
胖叔說:“我們可以用炸藥把石門炸開。”
“蔚蔚說過,那條路上有牛頭糉子……。”然後我只能看見他們的嘴一張一合,手裡還做着手勢,動作十分卡慢,彷彿在商議着怎麼進長生神殿。
我已經失去了聽覺,呂老九湊了過來,嘴吧一張一合像是在問我什麼東西,我只能不解的望着他,大腦也逐漸跟不上思維,甚至連他們的脣形也認不準了。
胖叔拿起地上的血瓶,在鼻子上聞了聞,就全部給我灌了進去,整整一瓶血,就這樣被我喝完了,之後我的眼睛也失去了知覺,大腦只知道自己屍毒擴散了,對周圍的一切變化全都沒了感覺,跟一個活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兩樣。
我就這樣躺在地上,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四肢終於找回了知覺,只是聽力還特別弱,眼睛依舊看不見東西,只聽見韓曄喊了句:“誰!”就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許久,熟悉的聲音再度從我耳畔傳來,沒有一絲波瀾起伏,冷冷道:“糟了。”
我的身子就這樣被人託了起來,嘴巴乾的特別難受,一股溼熱的液體滴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特別喜歡這種味道,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狠狠的吸了起來,那液體特別的鮮美,彷彿瓊漿玉液一般,令人流連忘返,怎麼吸也吸不夠,四肢逐漸得到放鬆,像是被人勒了許久,突然被人一點點的解開繮繩的感覺。
當我眼睛可以睜開時,大腦也跟上了思維,動了動四肢,發現胳膊恢復了正常顏色,倒是韓曄倒在我旁邊,昏迷了過去,胖叔和呂老九也不見了蹤影,我拍了拍他肩膀,“韓曄,醒醒?”
韓曄沒回應我,倒是隔壁傳來一陣咒罵聲:“小冷!你小子趕緊給我滾出來!”
緊接着呂老九的聲音在遠處再度響起:“靈哥!你就出來吧!我可告訴你,你女人真的不行了!再不出來!就等着她以後給你生殭屍崽子吧!你不是愛擰糉子頭嗎!到時候給你生一堆小糉子!你可使勁擰!我看你小子怎麼下得去手!”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難怪冷木頭不出來,他們這樣的喊法,不知道的還以爲我中了屍毒多喜慶呢!還有心在這裡開玩笑,只怕他就是想過來,也被他們給嚇了回去,我站起來吼道:“你們吼什麼!”
我喊完後,隔壁突然就靜下來了,我氣就不打一出來,“趕緊回來,韓曄昏過去了!”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像這裡跑了過來,我們三個人又是捶背,掐人中,忙活了好半天才把韓曄弄醒了過來,“誰幹的!”
他捂着脖子後面揉了揉,好半天才回答:“我也不清楚,蔚蔚四肢可以動彈時,我本來想去把她扶起來,當時周圍明明沒有腳步聲,不知不覺後面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呂老九指着韓曄半天,一副看穿了的樣子,“拉倒吧,肯定是靈哥回來過,發現你在揩油,何況他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整天跟在人家女人屁股後面,騷來騷去,換做我肯定也要教訓下你。”
“你!誰說蔚蔚是他女人了!有把自己女人丟在古墓裡,一個人離開的混蛋嗎!那他算什麼東西!”韓曄一把甩開呂老九的胳膊,怒道。
誰知呂老九一跺腳,也不甘示弱,“他奶奶的,爺最看不慣犄角戀了!你少自欺欺人!”
我怒道:“你們想幹什麼!都別吵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胖叔抓起我的胳膊打量了一番,鬆了口氣,戴上防毒面罩後,指着我們說:“統統給我閉上嘴後,跟我過來。”
胖叔走遠後,我們三個人再不說一句話,緊跟了過去。
我們走到第一道石門前,用炸藥炸開了一個洞,整個巖洞裡,不少石頭都砸了下去,透過那條縫,我幾乎看見有好多牛頭糉子也跟着掉了下來,“不好,糉子掉下來了。”
呂老九拿着手電照了照,“我怎麼覺得那些糉子已經幹了。”
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確實沒發現什麼變化後,纔敢鑽了進去,誰知裡面竟有好幾條通道,“糟了,當時我還在昏迷,忘了冷木頭走的是那條路了。”
胖叔拿着手電照了照下面的腳印,“咱們跟着腳印走。”
我們四個人走了大約兩個時辰,才找到了第二道石門,呂老九在上面敲了敲,“這麼厚,能炸開嗎!”
“閃開!”胖叔說着在石門前面放了包炸藥,迅速扔了一個打火機,我們幾個人忙趴了下去,一聲巨響過後,石門已經碎的差不多了,最後被胖叔橫衝直撞後,才徹底毀了機關。
誰知前腳剛踏了進去,就被前面的景象給噁心到了,我們幾個徹底傻了眼,長生神殿裡,除了遍地的牛頭死屍之外,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那些所謂的天馬星空,棺槨,全部都碎了一地,彷彿被原子彈掃射過一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甚至連我媽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呂老九指着那片廢墟問:“這這這就是你說的長生神殿?”
我突然想起過道里那些吊着的牛頭糉子,全部都變幹了,心知不妙,事情肯定發生了大變動,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胖叔罵道:“他孃的,還是晚了一步,一定是老妖糉子知道我們要過來,怕我們發現他的秘密,才提前做了手腳,把這裡給毀了!”
我們圍着這片廢墟來來回回的找了一圈,差點把整個長生神殿翻過來,也沒找到我媽的蹤影,呂老九提醒着我們說:“他胖爺,先冷靜點,會不會是蔚蔚她媽已經離開了?”
韓曄見胖叔急的不可開交,也跟着勸道:“對呀!她在古墓裡呆了二十年,一定對這裡非常瞭解,要不我們在往其它地方找找。”
胖叔剛要說話,這時,巖洞上方傳來轟隆隆的響聲,彷彿在打雷一樣,我不解的問:“什麼聲音?”
“糟了,巖洞要坍塌了,快跑!”
胖叔話音剛落,我們幾個人迅速飛奔了出去,沿着狹窄的過道也不管腳印不腳印了,只要看到路,就往前跑,後面霹靂嘩啦的一陣巨響過後,我們才放慢了腳步,呂老九捂着肚子喘了幾口氣道:“他奶奶的,這老妖糉子太狠了,幸好我們幾個人跑得快!否則都得活埋在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