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看到有個黑影嗎?”
胖叔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色,剛要說話,我身旁的車門突然打開了,一陣邪風吹了進來,颳得我睜不開眼睛,胳膊彷彿被什麼勾住了,我眯着眼回過頭,猛地發現一張帶着臉譜面具的大白臉正對着我,“鬼啊!!”
韓曄猛地加快了車速,本想着甩掉她,可它的手似乎鑲在我肉裡似得,任憑我怎麼掙扎也擺脫不掉它,胖叔和呂老九拽住了我另一隻胳膊,“堅持住!”
面具裡發出的聲音十分怪異,但不難聽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想扯掉她的胳膊儘管來試試!”
它的聲音凌厲,陰森的像一個厲鬼一樣,死死的勾着我的胳膊,胖叔他們牢牢的把我拽住後,她仍舊沒有撒手,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胳膊都快脫臼了,彷彿正在和自己的身體撕裂,痛不欲生!
呂老九見我痛苦的樣子,對着胖叔道:“再拽下去,她胳膊會被扯掉的。”
胖叔見勢不好,稍微鬆開了些,偏偏它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會,蹭的一下,將我從車裡拽了出來,我像被黑蝙蝠抓去的獵物一般,任由她拽着往老林深處飛去,此時風颳的我睜不開眼,眯着眼問:“你是古柯?”
“想不到吧,還能在這裡與我見面。”
“你抓我做什麼?”記憶處,我和她無冤無仇的,若論到私人恩怨,我覺得古歆來抓我還差不多。當然古歆也沒有她這麼壞。
“抓你?哼,你自然有你的好處。”說着她將我從半空中扔進了一個山洞裡,啪的一下,摔得我四肢都發麻了,膝蓋上也蹭破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從身上散了開來,她緩緩落到了地上,蹲在我身旁,用食指在我膝蓋上了下,“想不到你體內還有這小族長的血。看這血的顏色。你喝了至少有三瓶了吧?”
我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站了起來,“哼,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只是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我能利用的價值。”
緊接着。我被她了穴道,手和腿都被她綁了一個結實,拎着我很快走進了山洞深處。扔到了一塊石頭後面,“放心,這洞穴雖然漆黑不見五指,但也足夠保證你的安全,你既不用擔心會被什麼野獸吃了,也不用擔心小族長能聞着你氣味找過來,你就老老實實的呆着這裡,千萬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躺在地上,淡然道:“你現在就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放心,等事情辦完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黑暗中,我只能聽到她詭異的聲音,卻看不到她的樣子,不一忽兒,周圍沒了動靜,我靜靜的躺在山洞裡,外面的一切陰謀算計,什麼都不想理會,像是在等死一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感覺有人在推我,啪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朝我這邊扔了過來,“吃的。”
我當然不會吃她給的東西,先不要說有蠱沒蠱,我寧願躺在這裡被活活困死,也不願意被人控制着幹些傷害別人的事。
她突然蹲在了我旁邊,捏着我的臉道:“想死?沒那麼容易!”說完,將手裡的麪包,礦泉水胡亂的塞進了我嘴裡,嗆得我不停的咳嗽,差沒噎死。
只可惜我四肢不能動彈,只能乾巴巴的往下嚥,她的手無意間蹭過我的眼淚,“哭了?你還是留着給那個沒有感情的小族長看吧,沒準還真能打動他一兩分,在我面前可不管用。”
我渾渾噩噩的在這個山洞裡躺了兩天,每天她都會在我嘴裡胡亂的塞東西,以防我自己把自己餓死,身上的穴道都被她封住了,就連腸胃也沒有了知覺,好好的一個正常人,被折騰的半死不活,幾天都沒有大小便了也不覺得憋得慌,我還真小看了他們古家人的能力。
按理說,每天早上她都會給我塞吃的,可是第三天,第四天,遲遲沒有見她的身影,心想,估計我身上一能被她利用的價值都沒有,果斷放棄我了。
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想知道,也不願意去想,我現在除了全身沒有一力氣,甚至連餓的感覺都沒有,虛弱的躺在地上,想不到這輩子就死在一個漆黑不見五指的山洞裡了,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一個什麼環境裡,哎……
眼睛突然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就聽見呂老九的聲音,“她在那裡!找到了!”
緊接着一陣腳步聲從我這裡跑了過來,藉着狼眼手電的光,我看到了胖叔擔憂的眼神,“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爲什麼……不讓我去死。”
我說完後,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儘管我還虛弱的躺在地上,啪的一個耳光打在了我臉上,厲聲吼道:“你這條命是怎麼撿回來的!她不就是想讓你好好活着嗎!你現在說出這種混賬話!你對得起她嗎!”
想起我媽,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我想去找她,我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活着……。”
話音剛落,胖叔伸出手準備再打過來,突然被呂老九攔住了,“她現在神智不清,別跟她一般計較,咱先把她救出去再說。”
韓曄拿手電在我身上照了照,鬆綁的時候說:“她身上的穴道都被人封住了,靈哥呢。”
“還被那個死人妖纏着呢。”
不一會兒,清微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飛快的解開了我身上的穴道,將我抱了出去。
車上,呂老九擦了擦我身上的傷口,嘆氣道:“原來這全身的穴道一封,傷口也不長了,唉,折騰的快沒人樣了,要麼說這老不死的變態呢!”
胖叔在副座上衝他吼道:“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處理傷口!要麼我來!”
“我這不是正在清理嗎!”頓了頓,他頗爲尷尬的衝着冷木頭笑了笑,“嘿嘿……那個靈哥,你別抱她這麼緊,把……把她胳膊抽出來下,我……我給清理下傷口。”
冷木頭一把奪走了他的藥水,“我來。”
聞言我渾身打了一個機靈,由於在冷木頭懷裡,他能感覺到我身體嚇得打顫了下,實在是我見過他自己處理傷口時的樣子,根本不把人肉當回事,那種感覺就像在抹桌子一樣,下手沒輕沒重的。
呂老九大約也見過他處理傷口時的樣子,見我臉色都嚇白了,不禁替我解圍,“靈哥,你的力度和她的承受力不是很協調,還是我來吧。”
誰知冷木頭根本沒有在聽,直接拿棉棒擦在了我傷口上,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動作很輕,比呂老九的動作還要細緻,一邊擦拭,一邊輕輕的吹着傷口,生怕把我給弄疼了一樣,看到如此溫柔的他,車裡一下子寂靜了……
衆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後,呂老九對着胖叔問:“他……他他沒事吧?”
胖叔的火氣似乎還沒有消,盯着我嘆了口氣,終是沒有再責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