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下這麼大雨,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躲嗎?爲什麼跑出來,你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你到底腦子裡在想什麼?手機呢?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個電話給你!”耿炎博將白小蕊從懷中推出,雙手握着她的肩膀,衝着她大聲咆哮着。悲喜交加、失而復得的感覺衝擊這他的胸口,滿眼淚痕的她又讓他心痛不已。
白小蕊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生氣可是言辭中卻又句句透着關心,他真的已經原諒她了嗎?白小蕊看着耿炎博的眼睛,嘴裡喃喃地說道:“我很想你!”
聲音不大卻直戳耿炎博的心臟,他毫不猶豫的將白小蕊重新擁入懷中,白小蕊也回抱着耿炎博感受着這一刻的溫暖。雨中浪漫相擁的後果,就是兩個人都感冒了,白小蕊的體質更弱,不盡感冒而且還發了高燒。
耿炎博拖着病體徹夜在白小蕊身旁守護,待到恢復健康重新回到W市的家中,兩個人的感情又進了一步。
經歷了上次和姚健的約會,劉雅柔心裡的疑問又多了很多,可是卻又沒有人能夠幫助他解開這些疑問。劉雅柔試圖去調查姚健,可是查來查去還是那些消息,這不禁讓她更加煩躁。恰逢此時劉雅柔再一次收到了姚健的邀約,她知道要想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必須從姚健本人下手。劉雅柔欣然接受了他的邀約,再一次坐上了他的車。跟上次一樣,兩人聊天的話題不多,更確切的說是沒什麼話題可聊。劉雅柔不願說什麼,姚健也不主動挑起話頭,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路。
這一次走得比較遠,出了城一路行至郊區,還越走越偏。劉雅柔差一點兒以爲他有什麼不軌,好在她身手還可以一般人應該能對付,心裡倒也不至於驚慌。可快到南山腳下的時候,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爲什麼來這裡?”劉雅柔轉過頭看着姚健問道,姚健沒有看她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來這裡不好嗎?你不知道很多人都喜歡這個時節來這裡,踏踏青、享受一下新鮮的空氣,城市裡喧囂吵鬧又到處是廢氣。像你這樣成天悶在屋子裡人,就應該到這樣風景秀麗的戶外活動活動。”劉雅柔聽着他的理由,心底卻滿是懷疑:“真的像你說的這樣嗎?”
姚健轉過頭迎向她懷疑的目光:“難不成你覺得還有其它的理由?”劉雅柔扭過頭不再看他,看着沿途的風光淡淡的說道:“是不是有其他的理由,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這一次姚健沒有接她的話,專心的繼續開着車,兩人之間又恢復到沉默狀態。
姚健將車停在停車場,帶着劉雅柔走到南山景區門口,他先一步去買了門票,留下劉雅柔在南山景區門口的雕塑前等候。劉雅柔看着巨大的雕塑,彷彿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她和耿炎博大吵了一場,爲什麼吵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能記得就是她氣鼓鼓地跑到羽家的門口。一點兒也不淑女的重捶他家大門,幸虧他們家只有他一個人,要不然被大人們看到還不知道怎麼看她呢。羽得知她心裡不痛快,二話沒說就帶她出來,說是讓她散心解悶。可沒想到他卻把她帶到了南山門口,劉雅柔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喜歡去這樣的地方,剛到門口說什麼也不進去,後來被羽好說歹說才勸了下來。
跟着姚健沿着樓梯向上爬,看着他的背影就好像看到了羽。
“羽,你慢一點兒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這樣爬真的很累。我們就不能坐着纜車上去嗎?”劉雅柔雖然體力算不上差,可是爬山這運動確實挺累人,而這項運動也確實不是她喜歡的。跟着一直不停向上走的上官羽,劉雅柔抱怨的同時還存着一絲希望,下一個纜車乘坐點兒就在眼前,如果再不坐就真的只能自己爬上去了。
“雅柔,你就不要抱怨了,纜車呢咱們肯定是不坐的。你就乖乖跟着我往上爬吧,就是要累而且越累越好,累了呢,你就不會亂想。自然也就不會覺得不開心了,等你到了山頂俯瞰山下的風光,我保證你心情愉悅!”羽一邊解釋着一邊伸出自己的右手,“要是實在爬不動了,就認個輸我拉你上去!”劉雅柔拍掉羽伸出來的手,揚起自己的頭驕傲的說道:“我纔不會輸呢,要不然咱倆比比,看誰先到山頂。”說完也不等羽同意,便自己一個人先跑了上去。
“累不累,要不然休息一下?”
姚健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劉雅柔,一路往上爬她不叫苦也不抱怨,忍不住讓他心生憐惜。劉雅柔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離山頂還有好一段距離呢,就不知道你體力夠不夠,如果你覺得累的話就休息吧。”
姚健聽她這話好像他會是那個先走不動的人,這可讓他有點兒傷自尊:“我可是經常爬山,這個高度可難不倒我,你要是不信咱們倆來場比賽怎麼樣,看誰先爬上山頂。”這話聽起來是多麼熟悉呀,不過現在的劉雅柔可沒有這麼好的興致,她只想慢慢地走慢慢地看,看看這山上沿途的風景。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過這裡了,上一次來還是她出國前。
“我沒興趣跟你比賽,你要是覺得悶可以自己先往上爬,在山頂等我就可以了。”
“我可不是那麼沒有風度的男人,留一個女人在後面可不是我的做派,既然你不想比賽那就一起慢慢往上爬吧。其實慢慢爬也不錯,這邊沿途的風景都挺好的,如果需要照相我也可以幫你。”
姚健見到身邊有人在照相,便順口提了一下。劉雅柔也看到了照相的人,她一直都不喜歡照相,和羽來的那一次,羽求了她好久她才答應和他合照了一張。那張相片成爲了她和羽唯一一張兩人單獨的合照,如果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她那時一定會答應羽多照幾張。
“好了別看了往上走吧,你擋住我的路了。”劉雅柔見姚健一直看着那兩個照相的人,不得不開口提醒他。姚健回過神有些不好意,繼續向上走去。
兩人一路走一路看,雖然不多話但還算和諧,劉雅柔的思緒常常因爲熟悉的景緻而回到過去,心頭難免會有一些淡淡的哀傷。姚健是不是看向她,總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絲傷感。兩個人終於爬到了山頂,站在山頂仰望天空總會覺得伸手就能夠碰到。天氣晴好天藍的就像水洗過一般,淨得連一片雲朵都找不見,劉雅柔擡頭看着天耳邊卻突然響起一陣兒音樂聲。她沒有尋找音樂的來源,而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羽,好無聊啊,你帶口琴了嗎?吹首曲子來聽聽吧!”他們席地而坐,劉雅柔將頭輕輕地枕到羽的肩膀上。三個大男孩裡只有羽精通音律,鋼琴、小提琴都不在話下,劉雅柔最喜歡看他吹口琴的樣子。羽聽聞劉雅柔的話,從口袋裡掏出口琴吹奏起來。
沒有鋼琴的優雅,也沒有小提琴的悠揚,口琴的聲音確是最質樸、最平凡,帶給劉雅柔最多快樂的一種樂器。沉浸在口琴吹奏的旋律中,劉雅柔感到許久未有的平和,恍惚間竟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從前。好一會兒劉雅柔猛地睜開眼睛,轉頭一看竟發覺姚健坐在一塊凸出的岩石上吹奏着口琴。原來剛纔的一切並不是她的幻覺,而是他刻意營造出的氣氛,她向着姚健坐着的地方緩緩走過去,一瞬間兩個相似的身影重合了,劉雅柔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
強壓着自己心頭的痛楚劉雅柔走到了姚健的身邊,她的到來打斷了姚健的演奏,姚健放下手中的口琴,看着眼眶有些紅神色卻很凝重的劉雅柔。
“怎麼了,是不是我吹的不好,打擾到你欣賞風景的興致了?”
姚健的輕鬆無法緩解劉雅柔內心的壓抑,她越來越覺得姚健的身上透着陰謀,她盯着姚健冷冷的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姚健似是沒有聽明白劉雅柔的話,微笑着眨了眨眼睛道:“劉小姐的話,我有些不明白。
我們兩家人有意撮合我們,我第一次見到劉小姐便覺得我們蠻合適的,所以約劉小姐出來就是爲了瞭解彼此,你覺得我還能想怎麼樣呢?”劉雅柔根本就不相信姚健的鬼話,上次的小餐館這次南山之行,還有這口琴吹奏,樁樁件件都是跟她和羽的回憶有關。劉雅柔不是傻子,這根本不可能是湊巧。
“姚健,你到底是誰?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我不會相信的。”
“我是誰?我當然是姚健了!至於什麼事揣着明白裝糊塗,我還真有些不解,我怎麼就不讓你相信了呢?”
姚健的答案根本就沒有辦法讓劉雅柔信服,她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伸手一把抓住了姚健的衣領:“信你?怎麼可能相信!上一次你讓我自己找答案,這一次卻又說你自己只是姚健。可是你做出的這些事,卻又在表明這你跟另一個人的關係。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誰,你接近我究竟又何用意,你要是再不說,小心我打的你滿地找牙!”劉雅柔這近乎於粗魯的行爲,並沒有惹怒姚健,反而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