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飛故意衝着他邪魅的一笑,搞得耿炎博渾身一顫:“夠了啊,喝了點兒酒抽風是吧,我看我們今天還是不要喝了,我送你回家!”曹飛翻腕按住他握着自己的手臂,耿炎博同樣發力將他又按了回去,曹飛無奈的看着他:“知道了,鬆手吧,會痛!”耿炎博微微一笑:“痛?你小子也會知道什麼叫痛!”曹飛的臉有些變形,像是在刻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又不是機器人,怎麼會不知道痛!”
“你要是知道痛,就不會總是折騰你自己了。”耿炎博意味深長的丟下一句話,先他一步走下了樓。曹飛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不一會兒便跟在他的後面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突然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迎面撞了上來,曹飛伸手扶住她。可剛一接觸到她,她便用力撲了上來纏在了自己身上,曹飛心裡一陣兒奇怪,腦海中警鈴大作。
耿炎博也發現了問題,轉頭看着滿臉震驚的曹飛,曹飛想用力將她拉下來,卻發現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頸部不撒手。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這樣投懷送抱的,也太主動了些吧。”曹飛的話音剛落,就見幾個人闖了進來,曹飛感覺到她環住自己手臂的力氣有加大了幾分。曹飛的位置正好擋住了那幾個人的路,很快那幾個人便將目光集中到了曹飛懷中的女子。曹飛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在其中一個男子走向他們的時候,刻意的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閃到了一邊。那人卻不願意放棄,繼續逼近曹飛他們,卻被突然閃到他們身前的耿炎博給擋住了:“我說哥們你這是打算幹什麼啊!”耿炎博的臉上雖然在笑,可是語氣卻很陰沉。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駭人氣勢,讓那人不自覺的縮回了手。
“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妄想染指!”耿炎博這話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雖然他本不願意管這種閒事,淌這灘渾水。可是曹飛被這個女人纏住,他又對這個女人有着明顯的迴護之意,耿炎博這纔沒辦法插了進來。
那幾個人從耿炎博的穿着打扮和談吐氣質,看出眼前這個人不是普通人。那女人雖然是朝這邊跑了過來,身形跟眼前這個女子有些相似,可是穿着打扮都不同。他們不想冒着得罪眼前這個人的風險,去驗明這個女人的正身,如果不是那麼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現在要做的事,必須低調行事,絕對不能引起任何人的目光。幾番衡量,他們中間一個年齡偏大一些的男子衝着那名被耿炎博當下的人道:“正,我們走,去裡面看看。”被稱作“正”的人盯着曹飛懷裡的女子有些不甘心,卻又不能違背那人的意思,只好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胳膊,轉身回到他們中間。幾個人一同酒吧裡面走去,那個被稱作“正”的人,在經過他們身旁時,還是忍不住又看了耿炎博他們一眼。
這個過程中,曹飛懷中的女子始終趴在他的懷裡。曹飛待他們完全走了進去,這才拍了拍那女子的後背:“差不多就行了,那些人已經走了。”那女子似是鬆了口氣,環着曹飛頸部的手腕明顯放鬆了,曹飛順勢將她的手臂拉了下來,將她推出自己的懷中。曹飛握着她的胳膊藉着酒吧門口的燈光,仔細的大量這個女子。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讓他煩躁不已的根源--於曉涵。她此刻的臉色很難看,曹飛剛想問她是怎麼回事,可是話還沒有問出口,她便突然倒了下來。曹飛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倒下得她,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因爲於曉涵背對着耿炎博,因此剛纔他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只是從曹飛震驚的表情中猜出這個女子跟曹飛可能有所瓜葛。
“你怎麼樣?”曹飛緊張的抱着她,懷裡的人看起來很虛弱,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答道:“快點兒離開這裡。”曹飛明白她應該是擔心剛走進去的那些人,他也知道現在這個狀況是不適宜再留在這裡。
“Terrence,你的車在哪裡?”曹飛抱着虛弱的於曉涵,焦急的詢問道。
“應該就停在這附近,跟我來吧!”耿炎博說這話撥通了自己司機的電話,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
耿炎博坐在了副駕上,曹飛則抱着於曉涵坐到了汽車的後座。他們一上車,車子便迅速的離開了這裡。他們剛離開沒多久,那夥人便走了出來,他們似乎有些失望,但同時那個剛纔想要去辨認於曉涵的人,對爲首的人報告他覺得那兩個人很可疑。當然他所指的那兩個人就是耿炎博和曹飛,而此時他們正坐在車上向曹飛家疾馳着。
於曉涵虛弱的靠在曹飛的肩膀上,曹飛非常擔心她,不明原因的他又不敢貿然行動,只好想着先把她帶回家。車行駛了好一會兒,曹飛和耿炎博見身後沒有人跟蹤,都略微鬆了一口氣。這時曹飛才覺得自己的胸口處好像有點溼乎乎的,他隨手拿起車上的餐巾紙擦了擦,不擦不知道這一擦他才發現原來自己身上沾了血跡。可是曹飛自己並沒有受傷啊,很快曹飛便意識到了於曉涵之所以虛弱的原因。他緊張的檢查起於曉涵的身體,在探至胸口時,於曉涵伸手阻止了他。
“你放開手,讓我看看你到底傷到哪了?”曹飛有些火,於曉涵見他十分堅決,只好放開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窩處,由於於曉涵穿着一身黑所以看不清傷處。曹飛小心的解開她的衣服,鮮血立馬滲了出來,曹飛發現這不是一般的傷口而是槍傷。這一發現讓曹飛大驚,他趕忙伸手按住她的傷口,衝着耿炎博吼道:“Terrence,她受傷了,我們得趕緊去醫院。”
“不要!”於曉涵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叫道,只是她身體過於虛弱,這叫聲在他們聽來也只不過比一般的聲音大了那麼一點點兒而已。不過這聲音還是足夠讓他們聽清楚的,曹飛不解的看着她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現在傷的很重,必須去醫院。”於曉涵緊緊握住他按着自己傷口的手,固執的說道:“不能去醫院,絕對不能去醫院。飛,我求你了!”這般需要的於曉涵,眼神卻如此的堅定,讓曹飛無法拒絕她的請求。不過她身上的傷確實不能夠再拖下去,一定要治療才行:“Terrence,她說不能去醫院,你有沒有認識什麼人可以幫忙的。”耿炎博想了想道:“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幫忙,不過我們跟他都熟。”曹飛想不到耿炎博口中的那個人是誰,疑惑的看着耿炎博問道:“你說的是誰?”
“姚健!”這名字一出口,曹飛也是一愣,沒想到耿炎博會想到他。因爲劉雅柔的原因,他們倆都有查過這個人,所以很清楚他是個不錯的醫生。
“他行嗎?”曹飛有些沒把握,雖然他有一張跟羽一模一樣的臉,可是他真的不是羽,而他們倆跟這個人都沒有交情。
“那你覺得還有更好的選擇嗎?”耿炎博說的沒錯,他們確實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雖然他們也認識一些醫生的朋友,但大多都是因爲家族的關係,關係也都不十分牢靠。而這些醫生大多都是一些老學究,絕對不肯跟他們一起冒這個險。
“那就他吧,不過怎麼找他?”
“要找他,只能依靠一個人了!”耿炎博口中的那個人,曹飛自然知道是誰。眼下跟姚健最熟的,恐怕只有劉雅柔了。
“那就別耽擱了,趕緊給她打電話吧。時間不能再拖了,我怕拖下去會出事的。”
劉雅柔在睡夢中接到耿炎博的電話,耿炎博簡單的把情況跟劉雅柔說了一番,當然他話也說得很明白希望劉雅柔能夠說服姚健幫忙。劉雅柔知道那天跟姚健說得很明白,此後兩人再無瓜葛。可是眼下救人要緊,劉雅柔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拿起電話便直接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當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時,劉雅柔便迫不及待的跟姚健說了自己的目的。她知道自己在求人,所以語氣難得的柔軟。姚健上一次聽到她這麼說話的時候,還是劉雅柔色誘他的那次。劉雅柔似乎只有在需要他的幫忙的時候,纔會這麼對他說話,這讓姚健不禁有些鬱悶。不明狀況的姚健本不想插手,可架不住劉雅柔的哀求,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求他。姚健只好不太情願的答應了下來,他告訴了劉雅柔地址,讓她把需要救治的人送到自己家裡。
耿炎博和曹飛接到了劉雅柔的電話,頓覺希望在前方。他們倆帶着受傷的於曉涵趕到劉雅柔給予他們的地址,劉雅柔在通知了耿炎博後,也換好衣服匆忙的出了門。劉雅柔的家離姚健家的距離要比曹飛他們更近一些,因此耿炎博和曹飛趕到的時候,劉雅柔已經到達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