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炎博見父親允諾便開口接着往下說:“爸,我知道自從我認識了白小蕊,身邊就發生了很多事情,而且很多事情都都跟公司有關係,也傷害到了一些公司的利益。而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承認我很大程度上保護了白小蕊。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是盲目的喜歡他,喜歡到衝昏頭腦不管不顧,這些事情的發生雖然都有白小蕊的影子。但是隻要仔細調查就不難發現,這些事都是刻意衝着白小蕊去的。也就是說這些事情本身就是針對白小蕊而策劃,換言之就是有人在暗中對付白小蕊。他在打擊公司的同時,也在打擊着白小蕊,可以說是一石二鳥。基於上面所說的,我調查的已經有些眉目,只是突然白小蕊在G市出事,纔打破了我的計劃。也正是因爲這次意外,才讓我更加深入的思考這件事,也使我深信我所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爲什麼白小蕊偏偏在我調查的有些眉目的時候出事,而她出事的時間好巧不巧又是在我準備簽約的時候。仔細想想您不覺得這些有些太巧合了嗎?我覺得之所以白小蕊會在那個當口出事,也是兇手的一石二鳥之計。他一方面要讓白小蕊消失,就如同他之前一直在打擊傷害白小蕊一樣,只是這一次行動升級了。而另一方面他知道我對白小蕊的感情,選在這個時候讓白小蕊出事,就是料定我會因爲白小蕊而不顧一切。而我的這一不顧後果的行爲,自然會給我最沉痛的打擊,從而使我沒有心思也無力去繼續追查他。”
耿炎博說到這裡刻意的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坐在書桌前的父親,他知道父親也是個很精明的人,他這些分析有沒有道理他自然是能夠判斷出來的。父親看着書桌似是在考慮着耿炎博的話,耿炎博一直沒有接着說,直到他看到父親目光一轉,這才又接着說道:“這個圈套一開始就設計好了,只是等待時機讓我自己鑽進去而已。然而就如他所料的一樣,我果然中了他的計,於是事情便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爸,我承認在這件事情裡我不夠理智,也不夠沉穩,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我完全處在了被動挨打的地步。也因爲我而讓您對白小蕊有了不好的看法,這些都是我的錯。可是爸,我是真的很愛小蕊,就像您深愛着媽媽一樣。如果您一定要問我爲什麼會愛上她,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隱忍讓我注意到了她,她第一次站在我面前不卑不亢的據理力爭時打動了我,那之後我便一點點兒的陷了下去,如今已經無法回頭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事件重演一遍,而我明知道那是個圈套,眼見小蕊中毒,我也不可能會棄她於不顧,我還是會做出跟之前一樣的選擇。爸,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放棄小蕊,就如同你不會放棄媽媽一樣。我會用盡我的全力去照顧她保護她,我是真的很希望您能夠理解我的感情,畢竟您也年輕過您也是愛過的人。”
耿炎博說完這些,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的父親,他希望自己這些發自肺腑的話能夠打動父親,能夠讓他明白自己對白小蕊的感情,從而化解他對白小蕊的怨恨。畢竟他是真的很希望能夠和白小蕊走下去的,而不被父母認可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他希望自己能夠給白小蕊幸福。然而自始至終父親都不發一言,耿炎博看着父親,心漸漸冷了下去。耿父擡起頭看着耿炎博淡淡的只說了一句:“都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
這句話徹底打破了耿炎博所有的希望,他苦笑着給父親磕了個頭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又恭敬的給父親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開門步出了書房。
潘毓婷見兒子從書房出來,趕忙迎了上去。正想問他跟父親談的怎麼樣,卻見兒子一臉黯然,心裡咯噔一頓:“兒子!”耿炎博衝着母親擠出一個笑容:“媽,我先走了,我還有些事要辦,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抱了抱母親,快步走出了家門,他急切的想要離開這裡,如果再不離開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窒息的。
潘毓婷看着兒子的背影心疼不已,追了兩步復又停下來轉身走進了書房。她看着神色凝重的耿父,有些生氣的說道:“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把兒子趕出家門這麼嚴重嗎?如果是因爲一個女孩子那又怎麼樣,你當初還不是爲了要娶我離家出走嘛。怎麼如今這事放在兒子的身上你就受不了了,你這擺明了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潘毓婷指責老公的話說的連氣都沒喘,耿父擡起頭看着愛妻怒目而視,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們的兒子真的是長大了,我們是真的老了!”說完這些話,他淡淡一笑起身越過妻子走出書房直奔後花園,潘毓婷沒有明白他的話,轉身追了上去,邊追邊在後面衝着他道:“喂,死老頭子,幹嘛把話說的這麼高深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白小蕊在家陪了父母好幾天,這才動身回到耿傢俬人花園,倒也不是耿炎博催了她,而是她知道還有一個人在等着自己回去。她住院的時候,聽護士說在她昏迷的時候耿炎博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白小蕊心裡甚是感動。爲此她才更想早一點兒回到耿炎博那裡,當媽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她雖然有些不捨但還是親自送女兒出門。
白小蕊對母親說自己會常回家看她,過些日子等忙完了,她就搬回來住。母親只當她說的是一句安慰她的話,倒也沒真的放在心上。殊不知白小蕊是因爲算着她和耿炎博的那紙契約書要到期了,想到了不久之後的離別,於是才說出了那番話。想到離別白小蕊就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卻又不得不面對,也正因爲如此她更加想早一點兒回到他身邊。
白小蕊剛下了出租車,就看到耿炎博站在耿家花園的門口,白小蕊看着耿炎博很是意外。她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的,可是看他眼前這個樣子,明顯應該是在等她:“你怎麼站在這裡啊?不會是你一早就知道我要回來了吧。”耿炎博淡淡一笑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伸手牽着白小蕊的手走了進去。從這裡到耿家花園耿炎博的私人宅邸其實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是兩個人卻都不想坐車,於是耿炎博便牽着白小蕊的手,一路慢慢地散步回去。他們認識這麼久,還從沒有像這樣牽着手散過步呢,白小蕊看了一眼耿炎博的側臉心裡格外的開心。
“幹嘛偷看我?”耿炎博目不斜視卻也能夠發現她看他,白小蕊有些無趣的看着前方淡淡的應道:“看你帥唄!”
白小蕊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耿炎博聽在耳中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這段路其實不短,可不知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快就走到了,耿炎博看着眼前的房子,心裡默默地埋怨道:當初設計師爲什麼就不能把這條路在修的長一點兒呢。就在他一閃神之際,一個白影衝着他們竄了過來,耿炎博看清衝過來的傢伙,迅速的放開白小蕊的手躲到了一邊。
白小蕊抱着撲過來的小白,開心的和它滾做了一團。
耿炎博看着這一人一狗在草地上打滾,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小蕊不愧是白小蕊,開心的時候可以完全不顧形象。
白小蕊和小白鬧了好一會兒,而耿炎博就一直在邊上看着她,眼神中有着說不出的溫柔。
王爲念匆匆的向他們走過來,聽說少爺已經帶着白小蕊回來,他是專門出來迎接的。他見到耿炎博剛想跟他行禮,就見耿炎博一揚手阻止了:“我們先進去吧,讓她多玩一會兒好了。”王爲念看着抱着小白玩的很開心的點了點頭,跟在耿炎博的後面進了宅邸。
白小蕊鬧夠了,回頭卻沒有看到耿炎博的影子,她牽着小白將它交給一個傭人。
白小蕊快步走進宅邸,一進門就看到在吩咐其他人做事的王爲念,白小蕊甜甜地叫了一聲:“王叔!”這個慈愛的老人,是白小蕊很尊敬也很喜歡的一位長輩。王爲念看到白小蕊也是很高興,他微笑着走到白小蕊的面前向她一行禮,白小蕊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後退了半步:“王叔,不是跟你說了嘛,不用跟我行禮。”王爲念不以爲然的笑笑道:“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這一點兒不能含糊。歡迎白小姐回來,您的行李之前少爺已經帶回來,我已經讓人放到你的房間裡。”
白小蕊笑着點點兒頭,柔聲道了聲“謝謝”,目光卻在四處打量着。王爲念自然知道她在找什麼,於是好心的提醒道:“少爺在廳裡看書呢!”
白小蕊笑着又點了點頭,快步奔向客廳。
白小蕊一進客廳就看到耿炎博坐在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書,他的樣子看起來很認真,一副很投入的樣子。
白小蕊不禁好奇他在看什麼,讓他可以看得這麼入神。
白小蕊躡手躡腳的走到耿炎博的身邊,剛想嚇嚇他卻沒想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原來他早就發現她走過來,只不過想看看她準備做什麼,才一直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