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真人之死嫁禍到離不孤身上,最大的眼中釘被丟到冰火之巔生死由命,駱靈瑤興奮不已。回到碧玉後,顧清水眉頭緊鎖,和駱靈瑤到偏僻無人處,問:“你讓離不孤在冰火之巔,孔冥子最怕的就是火了,他如何靠近得了。到時候說我們不守承諾,反咬一口!”
駱靈瑤不屑說:“我們已經將她逐出師門了,當時答應孔冥子事成之後隨便他如何處置離不孤,我們可沒說親自捧到他手裡。現在離不孤已經不是碧玉的弟子,孔冥子要殺要剮隨他便!師姐你放心,現在碧玉又圍了仙障,孔冥子拿不了我們怎麼樣。如果要幫他也不是不可,等離不孤受夠了,讓其他人把她救出冰火之巔就成了!”
經她一說,顧清水覺得倒也可以,不再爭辯。想到和秘籍又靠近一步,駱靈瑤又高興囑咐顧清水:“師姐,師父死了,我們可要好好把握機會。玄易道長爲人苛刻,可對弟子沒有男女之分,只看能力選人。我們要藉助他,大大方方得到掌門寶座還有秘籍!”
顧清水緊皺眉頭,輕聲說:“可是眼下,我必須先做一件事。”深知駱靈瑤迫不及待想得到秘籍,容不得一絲懈怠,於是乾脆帶上她前往後山一處秘穴。秘穴氣溫極低,到達深處才知原來裡面是天然冰窟,而冰窟正中間雕着一張石牀。
看到石牀上的人影,駱靈瑤心頭一震,舉步不前。雖然她性格囂張膽子不小,但面對這樣冷慄的場景還是猶豫了一下。石牀上的人是誰?他是死是活?顧清水爲何要把他放在第一位。想到這兒,駱靈瑤腦海裡猛地鑽出一個想法,他……不會是莫清胤吧?
顧清水已走向冰石牀,駱靈瑤急步趕上,走近一看果然是莫清胤。“他……他沒死?”駱靈瑤驚問。莫清胤沒死,大事不妙啊!難道顧清水想反悔?
然而,顧清水回答說:“他死了,可是我收了他的元神,保住他的身體。如果再不讓元神回到身
體裡,他就會魂飛魄散。所以,我必須先讓他活過來!”
駱靈瑤聽得一驚一乍,對顧清水的想法很是不悅:“起死回生哪有那麼容易?!”
顧清水坐在石牀邊,輕輕撫摸沉睡的冰臉:“容易,只有用心頭血滋養,他就可能醒過來。”
駱靈瑤來回踱步,氣怒說:“可是師姐,他醒過來之後,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萬萬不可!”
顧清水擡起冰冷的目光對向她:“他醒後,我自然有別的辦法。掌門之位和秘籍一定會到手,你不必擔心。誰也無法阻止我們,包括莫清胤!”原本是想消除駱靈瑤的疑惑,沒想到駱靈瑤的反應竟然這般激烈,顧清水此刻很是後悔,要是莫清胤在這個要緊關頭有個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放過駱靈瑤!當然,掌門之位她非要不可,莫清胤她也要定了!
駱靈瑤顯然有些不耐煩,問:“這需要多長時間?”
顧清水垂下眼,靜靜望着石牀上的人,嘆了口氣:“很快……他就會醒了。”
冰火之巔的冰火已經交錯了不下百次,此時又是大火瀰漫,離不孤的頭髮燒到了頭頂,渾身烏黑,更有幾處皮膚被燒得翻出血肉,水泡橫生。離不孤咬緊牙關,堅持自己最初的信念,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親自查清玄虛真人被殺一事!
一人多高的火焰漸漸低滅,化做一團團黑煙。不會過多久,冰寒之罰就要到來。
頭頂刮來一陣清風,和冰火之巔的熱風和寒風不同,帶着淡淡的香氣。離不孤掀起燒灼起泡的眼皮,將視線緩緩移到上空。
“清水師姐……”看到浮在劍端上的人,離不孤滿是詫異。對於顧清水,對她的瞭解並不多,下山之時兩人的交流更是極少,她怎麼會突然來?是帶她離開冰火之巔,還是……詢問玄虛真人一事?如果是後者,離不孤沉下臉,決心斷不能屈打成招!
然而,顧清
水卻並不提起門派之事,她哀傷看着她,靜靜說:“不孤,我找到了請胤師兄的身體,也收集了他的元神碎片。”
離不孤心頭一跳,笑如花燦,眼睛酸出兩框淚:“真的?清水師姐可有辦法讓師兄活過來?”
顧清水點點頭,悲哀嘆息:“辦法是有,可是我不行,所以纔來找你。”
離不孤奇怪:“我?如今我被困冰火之巔,我能幫你做什麼?”
顧清水悵然望着她,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我需要你的一些血,用來供養他的元神,三日一個療程,直到他醒過來。”她低頭捂住自己的右心口,搖搖頭,“我曾試過我的,可是……他體內好像還存了另外一種力量,像是蠱術。聽說你剛進碧玉的時候收服過一些蠱蟲,你會一點蠱術,所以我想找你。”
另一種力量?離不孤乍驚,同時又溺出絲絲喜悅。也許是桃花蠱的力量,所以顧清水的心頭血絲毫起不了作用。既然有辦法能救莫清胤,離不孤自然同意:“爲了師兄可以活過來,師姐,你就用我的心頭血吧!多少都可以!”
顧清水面色愧疚爲難,內心卻鬆了一口氣:“不孤,你可想好了?願意拿你的心頭血救清胤師兄?這血量需要多少,我也不清楚,如果救不了師兄又害了你,我……我……”
離不孤搖搖頭,高興說:“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試一試。如果師兄醒不過來,這是天意。如果我因爲心口血也死了,這也是天意,怪不了任何人的!”
顧清水猶豫一會兒,咬咬牙掏出一把匕首一隻碗,揚手一揮,白色的光圈將它們包圍,緩緩落入冰火之巔。此時冰火之巔寒冰乍起,離不孤凍得兩手發紫,哆哆嗦嗦扯開自己的衣襟,右手握住明晃晃的匕首。她猶豫了一下,腦海中閃過溫柔的笑臉,閉上眼睛一咬牙,寒光刺入心口,再猛地拔出。她低聲痛呵,張手去拿玉碗,接住滴流下來的心頭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