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等着。
看我怎麼報復雪恨打你的臉!
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在一片歡呼聲中,金鐸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
高瀚拿着電話對方大倒苦水完畢,再回頭來找朱天蓬接電話的時候,朱天蓬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兒去。
連着撥打朱天蓬電話未果,高瀚氣得鼻子都是歪的。
憋了半響擠到伊妮婭跟前顫顫巍巍客客氣氣向伊妮婭請示。
“這個問題您問勞先生。”
“我現在很不開心。如果勞先生認爲這次科考沒有必要的話,那就取消好了。”
高瀚頓時被嚇得不行,僵硬變形的臉擠出最爛漫的菊花笑容:“小勞,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出發吧。”
“你放心,朱星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不會饒了他。”
金鐸眼皮下垂,靜靜說道:“下回出門,記得看日子。”
說完,金鐸轉身上車。
高瀚絲毫沒把金鐸的話放在心上,只當金鐸這話是玩笑之語。
長出一口大氣,重重一抹頭上冷汗, 大聲叫道:“出發!”
當天中午,神州文博總部網站掛出一則大紅消息。
當世南宋唯一一份紙質文書現世!
此份文書被衆多大佬一致認定爲無價之寶!
在新聞的最後,還有兩個捐贈人的名字!
一個勞改犯,一個柒溪!
翌日,已經抵達雙喜城的考察團率先看了本次考察重中之重的第一站。 шшш ▪ⓣⓣⓚⓐⓝ ▪C○
釣魚城!
當天下午,考察團抵達雙喜城馬不停蹄登上游輪去往下一站。
鬼城!
鬼城之後是張飛廟,再下白帝城去往神女溪。
最後抵達巫山神女峰!
一路順風順水,一路風光無限美好!
有四個國色天香級的大美女在考察團裡,整個考察團從一開始就歡聲笑語不斷。
原本最多隻要四天就能走完的路程景點,考察團愣是足足走了七天。
用顧純熙的話來說,這完全跟考察不搭邊,倒像是來考古的。
而且,還是那種旅遊式的考古!
說來也怪,考察團對張飛廟、白帝城、八陣圖這樣歷史悠久的景點似乎完全不感興趣。更對那神女峰這樣的雄奇絕絕自然景觀沒有半點在意。
反倒是對當地的美食和諸多並不出名且人跡罕至的地方興致非常濃厚。
期間,考察團不僅去看了榨菜故里的蛟龍洞,也去看了最疑似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前面幾天,神州一方還只是簡單的認爲這是因爲上次白鶴梁陰影導致伊妮婭心態還沒調整過來。
到了第七天,神州這邊終於後知後覺回過味。
抵達神女峰靠岸休整, 憋不住的高瀚敲開金鐸房門。
“勞顧問這幾天可把你辛苦夠了啊, 我來向您請示,明天后天的行程安排。呵呵呵。”
開口送上馬屁再把慰問品不留痕跡擱在桌上,故意還用身子遮擋。
“我只是陪同。具體行程路線,我不清楚。”
冷冷清清的話伴着金鐸的殭屍臉,一下子就將高領隊的後續悉數堵死。
高瀚樂呵呵笑不停,又是敬菸又是點火,主動靠近金鐸拉起關係。
“你跟伊妮婭關係不一般。她有什麼絕不會隱瞞你。”
“幫幫忙,我不知道具體路線,萬一路上出了什麼岔子,我這顆腦保不住。”
“我,可是立了軍令狀來的。”
金鐸沉寂如冰山的眼眸輕輕擡起,靜靜說道:“給誰立的軍令狀?”
高瀚身子一僵,別過頭卻是笑了起來:“當然是總部。”
“你可別明知故問。”
金鐸眼皮半垂輕聲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具體路線不是伊妮婭在做主。”
“誰做主?”
高瀚眉頭的川字擠出巫山深深的溝壑,面色現出八天以來的第一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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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
高瀚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接將兩條煙砸起一尺多高。
“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高瀚轉身就走:“煙拿着抽。我私人給的。不違反規定。”
彎腰撿起塑料袋,看了看那兩條沒有任何商標和名字的香菸, 金鐸轉手將香菸扔進角落。
開飯時間,三個青春活潑的美少女有說有笑回到餐廳, 竟然當着金鐸的面告起了護衛們的狀。
理由就是護衛們不準自己下水!
實際理由就是某個蘋果臉大眼妹想吃烤魚了。
“我想吃烤魚了。”
“上次在萬州吃的烤魚,好好吃哦。”
一說到這裡,大眼萌妹口水又不爭氣在嘴角打轉!
旁邊的七七也在這一刻悄然抿起了嘴,氣質絕倫的眼睛裡盡是嚮往。
“待會兒,咱們準備好魚竿。又去釣。我就不信釣……”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冷厲的聲音就讓顧純熙站了起來。
“顧純熙。給我過來。”
“來了。二姐。”
遠處的顧顏冰冷冷看着顧純熙,目光在金鐸身上一掃而過,扯着大眼萌妹手到了外面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痛斥,直把顧純熙罵得擡不起頭來。
七七冷冷看着不可一世飛揚跋扈的孤山冰鳳,玉柱般秀挺的瑤鼻輕哼,尖尖的瓜子臉上一臉的不屑一顧。
吃過晚飯,照例陪着伊妮婭在神女峰下逛了半小時,直到伊妮婭的隨行叫走了她。
漫步走到河岸,靜靜坐下,凝望巫山神女,又看着滔滔流逝的長江水。
夕陽西下,陽光鋪撒,將金鐸的影子拉到下游的盡頭。
四下無聲,山寧水靜,入目之處,盡是圖畫。
金鐸喜歡這樣的畫卷,喜歡這樣的的時刻,喜歡這樣的孤獨!
在無間地獄裡,金鐸最怕的,就是孤獨!
因爲孤獨的時候,自己會想起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小妹。
自己最喜歡的,也是孤獨!
因爲,在這樣孤獨的時刻,整個世界整個天地整個內心,都會沉浸在和至親們的甜蜜往事的回憶中。
夕陽慢慢遠逝,長江岸邊陰影慢慢縮短。
涼風吹襲,靜寂無聲。
忽然間,天色暗了下來。
一排參差不齊的身影擋住落日的餘暉,像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將金鐸吞噬其中,無聲嘶咬啃噬。
默默將魚竿插在岸邊縫隙,慢吞吞搬來石頭壓實魚竿,靜靜起立轉身。
眼前,站在三個板寸頭壯漢。
李汪楠的北落師門護衛隊!
三個壯漢比金鐸年紀大不了幾歲,非常標準的國字臉,皮膚黢黑泛着油光,黑黑的臉皮粗糙又堅毅。
他們的眼睛都有一個特點。
鷹隼般犀利!
他們的身上也有一個共同之處。
殺氣!
“那天的事,了一下。”
說話的那板寸頭個頭足有一米八,虎背熊腰冷若金剛。
他叫石岫。那天,就是這個人反扣張家瑞,和自己打了一架。
金鐸站起來的時候,夕陽就打在自己臉上,看不見半分情緒的異樣。
“怎麼了?”
石岫漠然說道:“黑龍十八手禁用。”
另外一個板寸頭操着關西土話冷冷說道:“點到爲止!”
最右邊那光頭卻是說着流利的登封話:“不見血!”
金鐸眼皮下垂輕聲說了一句話。
石岫微微皺眉:“你說什麼?”
金鐸慢慢昂起頭顱靜靜說道:“我說。別把我的魚嚇跑!”
石岫嘴角忍不住上翹,正要說話間,忽覺人影一晃。對面金鐸已然衝上十米高的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