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溫泉賓館,阮煜豐跳下車一看,已經是凌晨三點,值班的女子在總檯後面都打着哈欠,阮煜豐問馮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折騰了半夜肚子都餓扁了。”
馮喆說了不去,阮煜豐就去了便利店,馮喆快走到房間的時候又站住了,他閃身拐進住宿和大廳交界處的洗手間,從裡面往外面瞄着,過了幾分鐘,阮煜豐提着一大包食品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拿着手機像是發短信,馮喆遠遠的跟着,到了住宿的地方阮煜豐一閃身就不見了,而在阮煜豐消失的地方,就是焦海燕的房間門口。
馮喆在外面站了足足有十分鐘,阮煜豐也沒有出來,於是他掏手機給王趁鈴發短信說將門打開,等他剛剛到王趁鈴的門口王趁鈴就拉開了門,馮喆進去將門關上就將王趁鈴扛起來往牀邊走,王趁鈴咯咯的就笑,馮喆又將她放下,兩手分別抓住她低聲問:“要死還是要活?”
“我要半死不活,死了又活,死死活活,不活不死。”
兩人做的很激烈,王趁鈴覺得特別滿足,看着馮喆穿衣服就問趙楓林的事情怎樣了,馮喆說:“你覺得會怎麼樣?”
“我問你你怎麼問我?”
“我不知道,你不是當過公安?你都要詢問的事情,我哪會知道?”
“我以爲你什麼都知道,你是副班長呢。”
“科級的副班長。”
“科級也管人。”
“在班裡什麼都不管,在你這裡,好像你管的多吧?”
馮喆是在說剛剛王趁鈴在上面採取的主動姿勢,王趁鈴笑說:“誰讓你讓人家等你那麼久,還以爲你今晚不來了,機會難得。”
“人有旦夕禍福,倒黴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降臨在自個身上,我覺得挺累的……走了,你好好休息,對了,阮煜豐去了焦海燕那裡,現在應該還在。”
“流氓!”王趁鈴說着見馮喆不吭聲,連忙又說:“我們不同的。”
我們有什麼不同?你結婚了我沒有,阮煜豐結婚了焦海燕沒有,衡量別人和對待自己的標準總是不一樣的,馮喆覺得是時候給王趁鈴說關於趙楓林和焦海燕的事情了,果然聽完王趁鈴就愕然:“這關係也太複雜了,真沒想到,趙楓林還真是個人才——照你這樣說,今晚的事情豈不是和阮煜豐有關?可我覺得公安不會將趙楓林怎樣的,畢竟事出有因。”
“你還說不知道趙楓林會怎麼樣?阮煜豐也許要的就是出一口氣。”
王趁鈴起身跪在牀上將馮喆抱住:“咱們不說別人了,等學習結束,你來省裡工作吧?我讓我哥給你辦。”
馮喆摸着王趁鈴的細腰說:“我不走。”
王趁鈴親了一下馮喆說:“你真是一頭犟牛!你在梅山已經一無所有,還留戀什麼?”
“對!我就是不服氣!我就不信好好做事的人最後除了得到瘡痍滿身就是黯然神傷,憑什麼!我就不服氣!”
馮喆說完就往門口走,王趁鈴想要挽留他多呆一會,可是馮喆又折身回來,到了後面窗戶那往外看看,然後打開窗戶跨出去了。
王趁鈴看着輕輕一笑,覺得這個人真是越接近越覺得有意思。
第二天馮喆睡了懶覺,他聽到外面亂哄哄的說着趙楓林的事情,不過他懶得理會,反正這些都是阮煜豐玩的一個小把戲,集自編自導自演於一身,學員們都被阮煜豐給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自知。
又睡了一會,阮煜豐在外面敲門說大家要去看趙楓林要馮喆也一起去,馮喆回答說自己感冒了不舒服,阮煜豐沒有堅持就帶人走了。
阮煜豐和學員們一走就是好幾個小時,馮喆起牀後梳洗完了吃了飯在外面漫無目的的亂轉,等到傍晚阮煜豐他們纔回來,說大家先回嶺南去,趙楓林的事情原則上天門山風景區公安分局已經說了不屬於刑事案件,但是尚需進一步覈查,這都需要時間。
回到嶺南後和上次一樣也是很晚了,阮煜豐要馮喆和自己一起去給校領導彙報趙楓林的事情,馮喆還是以身體有恙的理由推脫了。
阮煜豐不在,王趁鈴就來到了三零九,關了門坐在馮喆的牀邊說焦海燕不知道去了哪裡,這下兩個宿舍就剩下了自己和馮喆,說着話就將手放在了馮喆的腿上摩挲,問:“你真的感冒了?”
馮喆徑直的從牀上坐起身伸手就拉開了王趁鈴羽絨馬甲的拉鍊,王趁鈴愣了一下問:“你幹嘛?當心有人。”
馮喆回答說:“不幹嘛,我不怕,你怕不怕?”王趁鈴晶瑩豐潤的胸就袒露了出來,他繼續說道:“我想看看,公平合理,一會也讓你看我的。”
王趁鈴當下更迷惑,但是馮喆真的只是看看後就將她的衣服恢復了原樣,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說:“來吧,該你看我了。”
王趁鈴伸出手摸了一下馮喆的額頭說:“沒發燒啊?你到底怎麼了?”
“——看好了我扣釦子了。”
王趁鈴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到了門口回身說:“你這樣讓我都不認識你了。”
馮喆眼直直的看着房頂,王趁鈴開門離開了,馮喆心說你什麼時候認識過我?要我來省裡,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課程愈發緊張了起來,沒過幾天趙楓林就回來上課了,馮喆也沒有再問過阮煜豐整趙楓林的事是怎麼策劃實施的,阮煜豐也沒有提及,班裡的人也似乎將那件事遺忘了。
馮喆每天恢復了往日的作息時間,除了學習幾乎沒有任何的業餘生活,連早上跑步也不和王趁鈴一起了。
這樣過了四天,阮煜豐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問馮喆怎麼和王趁鈴之間的關係不近反而疏遠了,馮喆冷冷的說:“同學之間要多近?她又不是我老婆。”
“你不要他哥幫你了?別拿前程開玩笑。”
“我什麼時候想過讓他哥幫我?我的前程要是隻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我的人生是該有多悲哀。”
阮煜豐皺眉看了馮喆兩眼,搖頭說:“得,我知道了,更年期。”
“不是,是fa情期。”
阮煜豐聽了哈哈笑了幾聲,猛然的問:“老實說,你女朋友真的不是李玉?”
“到底誰告訴你我女朋友是李玉?”
“那,我明白了,我就說沒見過哪個女的來找過你。”
第二下午,阮煜豐要馮喆和自己一起出去,他帶着馮喆到了一個飯店,進到了訂好的包間,點了菜卻不讓上,只是和馮喆說一些奇奇怪怪的逸聞趣事,停了一會,外面推門進來一個穿着十分扎眼的女子,上面是貂絨的上衣,下面是皮短裙,裡面是黑絲的長襪,臉上抹的五顏六色,眼睛一圈都是紅綠相間的眼影,髮型一邊齊齊的很短,另一邊卻長的飄散在肩膀上,猛一看馮喆沒認出,再一看,覺得這女的就是開賓車放煙火還在賓館裡闖進門找阮煜豐的那個女子。
每次見她都不一樣,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是她真面目。
這女的進來也不和阮煜豐馮喆說話,將外套一脫露出了裡面帶着金屬片的襯衣,但是襯衣很短,露出了她非常性感的肚臍眼和小蠻腰,而後自己坐在那裡很麻溜的點了一支菸,阮煜豐就讓服務員上菜,給馮喆做了介紹,說這女子叫亓思齊。
接着上菜吃飯,整個過程這女的除了要服務員爲自己服務外就沒和馮喆阮煜豐說一句話,等吃完後拿了衣服就走了。
馮喆莫名其妙,阮煜豐卻隻字不提。
第二天中午,馮喆從校園裡就穿過就要回到宿舍,剛剛到了宿舍樓下一輛很耀眼的保時捷車噌地就停到了他的身邊,馮喆一看,駕車的是那個依舊將自己打扮的連父母都不一定認得出的女子亓思齊。
“上車。”
亓思齊說了一句就不吭聲了,馮喆問了句:“什麼?叫我?”
“上車。”
“幹什麼?”
這時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很多人經過馮喆和車子跟前都扭頭看着他們,馮喆說了句:“有事你就說,我下午還有課。”
“我知道,上車。”
這亓思齊還真是執拗,馮喆沒辦法了,從另一邊上了車剛剛坐穩,車子就像是射箭一樣竄了出去。
一路狂飆,還是昨天阮煜豐請馮喆吃飯的那個飯店和包間,不過這次只有亓思齊和馮喆兩個,亓思齊讓馮喆點菜馮喆不肯,她就讓服務員隨便上幾個,等菜上來就自顧的吃了起來,馮喆忍不住問:“你叫我來,就是吃飯?”
“來飯店就是吃飯,難道要睡覺?”
馮喆無語了,問:“你爲什麼要和我吃飯?”
“你想去哪?逛商場?”
馮喆說:“對不起,我真的下午有事,你有話直說。”
“沒有,就吃飯。”
馮喆點頭說了聲對不起出了包間就給阮煜豐打電話:“阮煜豐你搞什麼鬼?”
“我搞什麼鬼?”
“這個亓思齊怎麼回事?”
“亓思齊?哦,你不是說你發qing又沒有女朋友,我好心給你介紹一個,你還埋怨我?真是狗咬呂洞賓。”
“介紹對象?有你這樣介紹的嗎?再說你都不看我們倆合適不合適,亂點鴛鴦譜呀你。”
“其實她挺可愛的,身材還好,你慢慢接觸了就知道了,再加一句,對她我可從來是敬而遠之的,看你的本事了。我還有事,掛了啊。”
馮喆心說這都什麼事,他走出飯店那個亓思齊也沒出來。
到了晚上,王趁鈴見三零九隻是馮喆一個人就走了進來,說:“原來這樣。”
“什麼?”
王趁鈴臉色通紅的看着馮喆,搖頭說:“你真是……我……”
王趁鈴沒說完就走了,馮喆洗漱完就準備休息,王趁鈴的短信發了過來:“我在南操場等你。”
緊接着又是一條:“你不來,我就一直等。”
馮喆像是做賊一樣的避開着人到了車棚那裡,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輛別克車,進去後王趁鈴一語不發,馮喆問:“怎麼了?什麼事?”
“你不想理我明說,幹嘛這樣?”
“我怎麼不想理你了?我怎麼了?”
“你有了正經的女朋友,說一聲,我不會糾纏你的,你太小看我了。”
馮喆明白了,解釋說:“不是,那女的是阮煜豐非要介紹給我的,我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真的?可我覺得你這幾天……”
馮喆嘆了一口氣說:“我這幾天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怎麼就是做什麼都沒精神,腦子裡想的都不知道是什麼,覺得整個人都不是我的了,有時候就想大聲的喊幾嗓子,我見了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可不是說我對你有意見,其實我是有些厭煩自己,我就想靜一靜,可能就是每個月總有兩天不舒服。”
“胡說什麼?厭煩自己?”
“是,我覺得我挺無能的,我真的有些自暴自棄了,比如說,我再怎麼努力成績都不會是第一,你覺得我認真下去又有什麼成果?來黨校兩個月了,別人學習完了肯定都有好的去處,我呢?我真的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
王趁鈴心情明朗了起來,她抱住了馮喆說:“別想那麼多,車到山前必有路。”
馮喆也樓住了王趁鈴,伸手解開了她的一顆釦子,問:“你想看我的嗎?別吃虧了。”
王趁鈴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你個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