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等,周馨馨不是知道嗎?”陸小九問。
天一說,“是的,我爸說的,她還怪我沒和她說,她喜歡陸柏想跟着一起來,真是萬幸她沒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都回去問一問吧。”楚凜說,“我一定要逮着這個王八蛋,我們幾個人差點喪命在森林裡,如果我們都死了,神不知鬼不覺,所有人都會以爲我們貪玩進了森林,被動物當成盤中餐,誰會想到我們是被人追捕的。”
就算封鎖媒體,這件事也鬧得沸沸揚揚,牽扯到陸小九,楚凜和天一,歐陽曼莎這樣的二代,就算再小的消息,媒體也能大做文章。何況是被人追殺,陸龐故意把消息放出去,甚至引導輿論,牽着輿論往政治的方向靠去,幾個孩子被人追殺,被曝光後,矛頭直指陸詠的政治對手。
陸龐接受採訪的時候,甚至言明,這是一次毫無底線,殘忍無情的殺戮,指桑罵槐,別牽扯到孩子,指向性非常明顯,這把付雲等人氣壞了。
如果是他們這一脈的孩子被人追殺,他們也會想到政治對手身上去。
然而,真的不是他們追殺的呀。
如果想對付幾個小毛頭,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他們長大,這件事有辱大衆智商,可恨的是,竟然有人信了,誰讓楚凜是c國第一大少,師奶殺手。
c國有一個有趣的現象,人人都愛楚大少。
這是有緣故的。
楚家是c國最大的石油商人,楚凜爺爺是做石油起家的,楚歌也沒有上軍校,被送到國外讀書,一直讀經濟,爺兩人的經濟眼光非常獨到,用了幾年的功夫擴展楚家的版圖,如今擴張到,楚家每年的稅收佔據了國家財政收入的一個大頭,並且創造了無數個就業機會,在經濟危機時巧妙地解決了c國的失業問題。
c國的君主,首相乃至議會人員,都會楚歌禮遇三分,因爲選舉的錢都想從楚歌身上討。
除此之外,楚歌大力扶持國內經濟,教育和基礎建設,c國首都三座最大的跨江大橋就是楚家建設的,還以楚凜名字命名。
所以,楚家在c國非常受歡迎。
楚凜從小脾氣火爆,又經常的公衆地方藐視強權,爲人仗義,大快人心,從小到大這方面的豐功偉績非常可觀,甚至曾經拳打c國大王子。
所以在c國,人人都愛楚大少。
前年付濤腦殘做了一個選票,原本想選c國四大少,結果他沒選上,楚凜高居榜首,甩開第二名林景生十八條街。
曾經有一條新聞,兩名二世祖飆車,前面一輛車是付家的公子,影響了街道的秩序和來往生意,弄得雞飛狗跳,被人舉報,鬧了三天,付家出面道歉了事。
一樣的事情,一樣的街道,楚凜有一次超速飆車,人民羣衆忍不住鼓起了掌,楚家大少飆車的姿勢都是如此帥,人們無視了路邊的雞飛狗跳,一致憐惜地認爲,大少如此匆忙,必然是出了大事,值得同情,恨不得抱在懷裡安慰一下。
我家大少爺如此可愛,竟然有人追捕,簡直可恨,慘絕人寰,必須要嚴查,抓起來槍斃才能大快人心,民衆一沸騰,這事就難辦了。
弄得付家一脈在選舉時人氣急降,民意調查,付雲能當選首相機率從百分之五十三直線跌落到百分之十二,付雲起得把付宇鵬抓起來暴打一頓。
“是不是你愚蠢的去惹了他們?”
“不是!”付宇鵬說,“這一次不關我的事情。”
付宇鵬大呼冤枉,他知道是誰做的,事態發展成這樣子,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也很惱怒,徐璈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上一次陸柏的事情,我讚了你兩句,你是不是就得意忘形,敢去動他們了?一個小小的陸柏,我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你敢動陸小九和楚凜他們,是不是沒腦子?”付雲大怒。
“真的不是我。”付宇鵬說,“爸,不能每次他們出事就是我做的呀。”
“真的不是你?”
“不是!”
付雲惱怒,“不是你,更讓我生氣,沒做過被他們抓着把柄攻擊,這一次選舉,又沒希望了。”
他的民意從陸淵出事後,直線上升,如今,又被打回原形,甚至更加慘,陸龐果然是心狠手辣判斷準確的政治高手,這一次玩得太漂亮,他自愧不如。
“爸爸,說不定是他們自導自演的呢。”
“你傻啊,把自己的兒女趕到深山裡,虧得想得出。”付雲說,“我警告你,不許動他們,知道嗎?”
“知道了,爸。”
陸柏看着報紙。
陸龐登報,從此陸俊一脈入了陸家的族譜,被陸家家族所庇護,他內心十分複雜,這是他很小時的願望,那時候被人欺負,他就有一種渴望,如果他也是陸家的人,誰還敢欺負他。如今,他對這種渴望,已經失去了感覺。
他甚至非常抗拒。
他們一脈納入陸氏家族,從此,他就是小九的哥哥。
對於這樣的安排,陸柏非常抗拒。
玲姨明知故問,“你從小就非常想進陸氏家族,媽媽私下做了決定,你不開心嗎?”
“沒有,挺高興的。”陸柏說,淡淡一笑,“媽,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你沒有不高興就好。”玲姨說,“你的同學一會就看你,媽媽先走了,好好休息,別老看書,傷眼。”
“知道了,媽。”
玲姨親了親陸柏的額頭,轉身離開。
陸小九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心裡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好像自己拒絕了很久的一件事,總算有了結局,逼着自己死心,也逼得她,承認現實。
“小白,以後你就是我哥了。”陸小九歡快地喊了一聲,“哥,我是你九妹呀。”
陸柏死死地看着她,在她眼裡看到了一片真誠的笑意,真的在爲有他這位哥哥而開心,陸柏心臟難得抽疼,面無表情,“嗯。”
楚凜看着他們,這兩有病啊。
郎有情妾有意的,哥哥妹妹地叫起來了,九妹你妹啊,九妹。
天一也很不理解,小九明明說喜歡陸柏,爲什麼經歷過一次危險,她就變了,她在說反話吧,他蹙眉,不解地看着她,小九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天一和小九離開後,楚凜問,“這怎麼回事?”
“挺好的。”陸柏說。
“好屁。”楚凜惱怒,“你真心覺得好久就不會這幅表情了。”
“阿凜,我不想一直單相思。”陸柏說,“有人代替我做了決定,我也能死心,當兄妹也不錯,反正,我們註定沒有結果。”
“你至少努力一下,至少告訴小九,你喜歡她,萬一她喜歡你呢?”楚凜簡直恨鐵不成鋼。
試一試都沒有就放棄,這簡直不是他認識的陸柏。
他認識的陸柏,沒有這麼窩囊。
“小九那麼開心我能當她哥哥,她又怎麼喜歡我,我也沒必要徒增煩惱。”陸柏說,“你看到她雀躍的樣子了嗎?從小,她就說,我能當他哥哥多好。”
“陸小九才十四歲,連情竇初開的年齡都不到,她懂什麼!”楚凜說,“你不去試一試,你根本不知道結局,你不表白,我替你去。”
“站住!”陸柏怒喝,“天一和小九快要訂婚了。”
“你怎麼知道?”楚凜說,住院的人消息竟然這麼靈通,簡直沒天理。
這個消息在小範圍內流傳,還沒多少人知道,他是從何得知?
“你數一數,天一幫了我多少次,在山上爲了救我,手臂還受傷了,深可見骨,他不顧一切地推開他,連死都不畏懼,你讓我怎麼做得出和他未婚妻表白的事情,在他快要訂婚的時候,你告訴我?”陸柏厲聲質問,“你告訴我,這種事,我有臉做嗎?”
“那你就不難受嗎?”
“我難受,只有我一人難受,說出去,就是三個人難受。”陸柏說,“我不會告訴小九,永遠都不會,天一很喜歡她,會對她很好,沒多久,我就會忘了她。”
“你能不能被這麼自欺欺人。”
“阿凜,如果是你,你能對天一做出這種事?”
“臥槽!”楚凜罵了一聲,“你自己難受死算了。”
天一站在病房門口,忐忑不安,心情難受,他在爲了能和小九訂婚而開心,陸柏卻爲了他,連表白都不曾說過,小九喜歡他。
他們彼此喜歡。
如果不是他的雨傘落在病房,他聽不到陸柏這一席話。
天一神色黯然,一步一步離開病房。
“你不是回去拿雨傘嗎?”陸小九看着他。
“算了,不拿了,明天還得來看陸柏。”天一微笑說。
陸小九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騎車回家。
快要到的時候,天一停下車,陸小九也一起停下來,兩人推着車一路往首相府走,陸小九很沉默,天一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
“你根本不想陸俊一脈進陸家族譜,爲什麼剛剛笑得那麼開心?”天一問,他省去了拐彎抹角,問得很開門見山,陸小九腳步一頓。
人開不開心,眼睛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