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人跳下飛機,緊接着後面跟着一名高大英俊的男人,一人是泰勒將軍,一人她們都很陌生,並不認識,男人穿着軍綠色的軍裝,短寸頭,身材高大,健美,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宛若沙漠裡的藍天,沒有一點雜質。五官立體,眼睛深邃,總有一種深情的錯覺,站立如鬆,宛若一支標杆,不苟言笑,深藍色的眼眸像是覆蓋了一層薄冰。
小喬和陸小九迎了上去,小喬眯起眼睛,看着那名高大英俊的男人,彷彿在哪兒見過,有點熟悉,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可若說哪兒見過,卻又沒什麼印象。
“泰勒將軍!”陸小九和小喬行了軍禮。
泰勒將軍一名中年人,五十三歲,一名赫赫有名的上將,手握大權。
一批特工散開找證據。
“怎麼回事?”泰勒將軍惱怒,一次出兵,損失了這麼多飛機,三十多名特工,肯定會驚動國防部,何況是在非戰時。
小喬說,“戴安娜從半年前一直追蹤喬夏的下落,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搜尋喬夏,她說小喬是穆涼的軟肋,勢必要抓住她,結果遭到烽火集團的強力反擊,前幾日,她查到這個綠洲是烽火集團的安全點,帶人過來圍捕喬夏,誰知道烽火集團的援兵趕到,全軍覆沒,我們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狼藉,無一活口,烽火集團也損失慘重。”
泰勒將軍盛怒,“又是烽火集團!豈有此理,第一恐怖組織的事情剛告一段落,三十多人全都死了,你讓我們怎麼交代,這件事怎麼了結。”
陸小九沉默,這種事,她一向不出聲。
小喬說,“恕我直言,戴安娜在烽火集團當間諜幾年,愛上穆涼,這一次純屬是私人恩怨,沒有考慮到無憂門將士的死活,她也沒有上報過,這件事我和小九原本就不同意參與,她執意要追捕喬夏,我曾經建議過她,把人交給我們,我們可以幫她解決,她不肯,甚至懷疑我的能力,這一次來沙漠綠洲,更是有意避開了我和小九。”
“簡直胡鬧!”泰勒將軍憤怒不已,負手而立,冷冷地看着小喬和陸小九,“你們所言屬實?”
“是!”小喬和陸小九異口同聲。
泰勒將軍問一旁也高大的男人,“衛斯理,你的意思呢?”
小喬和陸小九相視一眼,他就是衛斯理?
無憂門最高領袖,卻和戴安娜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在國土安全局內部,也沒幾個人見過衛斯理,他的身份非常的神秘。
沒想到,竟然是一美人。
衛斯理淡淡說,“這件事我毫不知情!”
小喬冷笑,“我以爲戴安娜所有的行動,少校都已默認,否則,她哪來的權力,調動這麼多人,甚至出動一艘驅逐艦,在海上差點和c國海軍交戰!”
泰勒將軍大吃一驚,衛斯理眉目沉冷,“戴安娜有權調動無憂門所有軍事力量,不需要徵求我的同意。”
小喬是一個字都不信,心底早就認定了衛斯理知道這件事,在泰勒將軍面前,卻說一無所知,簡直虛僞至極!
他眉目一挑,冷厲如刀,“戴安娜已死,這裡無一活口,憑你一面之詞,我不信你!”
“不信拉倒。”小喬對衛斯理一點好感都沒有,心裡又認定了衛斯理和顧西西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甚至是反感的,一時反骨,“你大可以把我銬起來審問!”
“我正有此意!”
“好了,你們不要吵!”泰勒將軍沉聲怒喝,“以後合作的地方多着,犯得着一見面就吵架嗎?”
小喬和衛斯理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又冷冷地轉開了目光,就像幾十把刀子在彼此臉上刷刷刷地飛,那瞬間兩人氣場全開,一旁的特工們都覺得太刺激。
泰勒將軍頭疼不已!
“將軍,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被銷燬了,他們走得很匆忙,但是很謹慎,找不到有用的東西,我們特工的遺體大部分已經找到,有的殘破不全。”一名特工沉聲說,聲音哽咽,憤怒。
這戰爭就是,各有傷亡。
誰都不知道,一枚炮彈落下來,會落到哪兒,是否會卸掉一條胳膊。
會議室裡。
小喬,陸小九,泰勒將軍和衛斯理分坐左右。
泰勒將軍說,“無憂門不能沒有人統領,小喬,你有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這不擺着一個大美人坐鎮嗎?無憂門還需要什麼門主。”小喬冷冷地看了一眼衛斯理。
衛斯理紋風不動,泰勒將軍說,“衛斯理有他的任務,不可能兼任無憂門門主,他極少插手無憂門的事情,名義上,衛斯理是無憂門最高統領,多數是我向無憂門傳達命令和任務。”
小喬說,“我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泰勒將軍眼光一亮,“說!”
他目前急需一個人,管理無憂門,恢復無憂門的士氣。
戴安娜這一次的事情,泰勒將軍格外失望。
“我!”小喬脣角掠過一抹妖嬈的笑意,斬釘截鐵,那股自信迷人的風采,照亮整個房間,鏗鏘有力,霸氣鎮定,彷彿她已手握無憂門大權。
泰勒將軍一愣,衛斯理沉聲說,“我不同意!”
小喬笑意一勾,“美人,就你的眼光,選了顧西西,簡直就是眼瞎的典型人物,你就沒資格說同意不同意這句話!”
這嘲諷,弄得泰勒將軍非常尷尬。
“戴安娜是我選的。”泰勒將軍說。
小喬,“將軍,你眼光真差!”
泰勒將軍瞪了小喬一眼,示意她閉嘴,能不戳別人傷口嗎?當時選顧西西時,衛斯理其實並不同意,因此他們意見不合吵過一架,後來衛斯理對無憂門的事情就撒手不管。
這也算是無言的抗議吧。
然而,身爲一名軍人,服從命令又是天職。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陸小九說,“顧西西在烽火集團幾年,毫無建樹,我不知道她傳回了多少消息給國防部,至少沒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傳回無憂門。她失去了一枚間諜的價值。第二,她愛上了敵人,敵我不分,害得兄弟們損兵折將,人有剛愎自用,聽不得勸誡。第三,她不在期間,無憂門全是小喬在管理,也是這幾年,無憂門名聲大操,小喬功不可沒,這和顧西西沒什麼直接的關係。”
泰勒將軍何嘗不知道這都是事實。
無憂門是小喬一手帶上新臺階。
若她無心也就罷了,若是她有心,顧西西死了,選了另外一人當門主,絕對不能服衆,小喬的無憂門裡,至少有許多追隨者。
這一次被千里追殺,無憂門除了陸小九無人幫襯,她也沒求過一次幫忙,更不曾傷害過國防和無憂門的利益,這麼好的一名特工是他的幸運。
然而,小喬是國防部手裡一把最尖銳的武器。
一把隨時要插在敵人心臟的武器。
作爲一把武器,卻要管理無憂門,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這件事容我們商量,你們先回去!”泰勒將軍說。
小喬也不廢話,兩人一起出了會議室。
泰勒將軍問,“你爲什麼對小喬接管無憂門有意見?”
“她不是一名好士兵!”
一把最尖銳的武器,若是一名好士兵,那就是好事。
若不是,那就是壞事。
小喬太難掌控,捉摸不定,不好掌控的人,最好不要放找一個重要位置上。
無憂門對國防部太重要了。
衛斯理目光冰冷,“當年我不同意顧西西出任無憂門門主,你一意孤行,結果怎麼樣?我不同意一個無憂門門主去烽火集團當間諜,你執意不聽,結果又如何?如今,我更不同意小喬出任無憂門,我對她的考覈不通過!”
泰勒將軍嘆息,“你還想怎麼樣,你萬里追殺她,追了半個地球,考覈還不通過,怎麼才能算是通過?”
“她沒有任何團隊意識,極度自負,她想要鮮花,掌聲,個人英雄主義太重,太過自負的人,不適合一個團隊。”衛斯理說,“我追殺她半個地球,她從未向無憂門求救,爲什麼?因爲她沒把自己當成無憂門一員,甚至沒向國防部求救,爲什麼?你問一問我們任何一名特工,如果被人千里追殺,會不會來總部求救?若不是她過於自負,就是她完全沒有團隊意識,隨時準備叛變,這就是我對她的評價!”
泰勒將軍牙疼,“爲什麼我覺得她所有的缺點,你也有!”
衛斯理淡淡說,“我和她不一樣。”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一樣,半斤八兩!”泰勒將軍說,“目前除了小喬,也沒合適的人出任無憂門門主,誰能鎮得住小喬?”
“陸小九就很不錯。”
“你想挑起他們的內訌?”
衛斯理淡淡說,“絕無此意,對比與小喬,我更看好陸小九。”
“不,小九太獨,魄力不如小喬。”
“既然你已有決定,何必問我!”衛斯理站起來,大步離開。
泰勒將軍氣結,有比他更鬱悶的上司嗎?這一個一個下屬,比他都牛逼,真是恨不得抓起來一人拷打一百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