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九通過了測謊儀，沒有撒謊，她風輕雲淡的臉掠過一抹諷刺，映着熾熱的白熾燈，更顯得鋒利，“滿意了？茱莉少校？”
這一聲茱莉少校，實在是極其諷刺，茱莉臉色都變了，冷冷地看着她。
一名特工推着陸小九出來。
茱莉淡淡說，“如果小喬找你，請你讓她不要再畏罪潛逃，這對誰都沒好處，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一個人。”
她帶着人離開，陸小九冷笑，泰勒將軍沒想到，小九真的通過了測謊，略有點驚訝，因他有事，走得也急沒有細問，陸小九心神俱疲。
“小九，你的手沒事吧？”
“沒事。”小九把一支銀針拿出來，讓她們收好。
“門主呢，她沒事吧？”
“我也不知道。”陸小九揉了揉眉心，“記得我的命令，我們的特工不允許參加cia的行動，其他部門的行動都配合，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是，明白。”小喬出事，在外度假的那羣姑娘明天也該回來了。
這種消息，總是傳得特別快。
麻藥過後，小喬醒得很快，一眼就看到守在身邊的喬夏，她鼻尖一澀，“姐……”
倏然意識到什麼，她笑了笑，“姐姐。”
“疼嗎？”她手臂縫了二十多針，她看着都覺得疼，喬夏心疼極了，她和小喬那麼有緣分，真的不願意看到小喬受傷……
“不疼。”這點疼痛對於她而言，真的不算什麼，小喬不放在眼裡，“小九呢？”
“小九去無憂門了。”
小喬點了點頭，眼裡掠過一抹陰鷙，緩緩消散，她想起了衛斯理在她手心敲的那段摩斯密碼，不要逃，小喬冷笑，不逃，坐以待斃麼？
她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喬夏說，“你和小九果然是姐妹花，都成病號了。”
“勞煩姐姐操心了。”
“不礙事的，我剛來紐約，人生地不熟的，正好有些事情做，不然太悶，況且，照顧大美女，看着養眼，我也開心啊。”
“姐姐也是大美女。”小喬嘴巴特別甜。
喬夏輕笑，她覺得小喬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哪怕被人暗算，受傷，命懸一線，她的笑容依然那麼幹淨如陽光，沒有一點陰暗。
彷彿，所有的背叛在她眼裡，都不算一回事。
哈里喝着牛奶，看到嘟嘟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小哈里把吸管伸過去，“弟弟喝。”
嘟嘟弟弟毫不客氣地吸了一大口。
“小爹地，弟弟喝了好多奶奶。”
穆涼擡頭看了一眼，又低着頭工作，哈里又給弟弟喝了好幾口，穆涼才淡淡說，“寶貝，別給那個小子喝太多。”
“爲什麼，弟弟很愛喝。”
“他喝多會拉肚子。”穆涼嫌棄地看了嘟嘟一眼，畢竟哈里喝的牛奶並不適合一個嬰兒喝，哈里也乖巧，“好，不給弟弟喝。”
哈里在一旁逗着嘟嘟玩，嘟嘟不怎麼理他，哈里很難過，“小爹地，他不理我。”
“把他拉過來，小爹地揍他。”
“不要打弟弟。”哈里還是一個稱職的哥哥，“小爹地，你好……好……好壞。”
穆涼，“……”
他看着哈里在艱難地想着形容詞，哭笑不得，怎麼能萌成這樣子，女孩子的長相還要梳丸子頭，天天賣萌，他都想把嘟嘟塞回去重新生了。
是不是抱錯了？
說不定當初生的就是一個閨女，不小心抱錯了呢。
“小爹地，我爹地呢，我想他了。”
穆涼說，“他睡覺呢，沒睡醒。”
“爹地好能睡。”
“是啊，好能睡，比哈里還能睡。”
“是的。”
“媽咪也不在，小爹地也不在，沒人陪我玩。”
“我不是在嗎？”
“你又不陪我玩。”哈里很可憐，“弟弟也不陪我玩。”
“你想玩什麼？”
“我想去……樓下的樂園玩。”
“行吧，我帶你去。”
“弟弟怎麼辦？”
“隨便他，讓他在地板上躺着。”穆涼嫌棄地看着地板上四腳朝天躺着格外豪邁的兒子一眼，牽着哈里的小手帶他去玩，哈里一步三回頭有點擔心弟弟。
穆涼說，“沒事，他皮糙肉厚的。”
“小爹地，弟弟是小爹地生的嗎？”
“不是！”喬夏生的。
“哦……”
喬夏回來就看到嘟嘟躺在地板上，咬着一個小奶嘴，尿不溼一灘黃金，到處找不到穆涼，那叫一個心塞，就算兒子很乖很安靜也不能讓他躺在地板上呀？
喬夏心塞地換了尿布，抱着嘟嘟下樓。
“寶貝嘟嘟，大侄子，這麼……胖啊。”
喬夏，“……”
“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作爲一個資深外貌協會，小喬欣賞男人只有一個形容詞，帥就行，嘟嘟顯然不在帥的行列裡，“姐啊，他胖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簡直就是教科書般的怎麼把天聊死的節奏。
“很可愛。”小喬補救，“超級可愛的，像你。”
“是吧，我也覺得像我，嘟嘟眼睛可漂亮了，他就是有點嬰兒肥，長大就好了。”
姐，這已經不叫嬰兒肥了，這叫肥胖。
當然，對一個嬰兒來說，不能要求太高，“是不是營養太豐盛了？”
“我已經儘量控制了。”喬夏說，“他這兩天還瘦了兩斤呢。”
小喬，“……其實，仔細看，也不是特別胖，嬰兒嘛，就要這麼萌萌的，只不過，好嚴肅啊，哈里天天笑眯眯的。”
“是啊，嘟嘟不知道怎麼回事，很少笑，也不怎麼哭。”
“肯定是穆涼的原因，基因沒遺傳好，壞的都給咱們大侄子了。”
喬夏一笑，嘟嘟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很喜歡小喬，咯咯笑，小喬心花怒放，“我家大侄子笑起來真是一朵花，真好看，是不是看我特別美啊，這麼小就提高你的審美，以後怎麼找女朋友呀。”
喬夏，“……”
自戀也要有一個程度啊。
這簡直太過分了。
陸小九回來時，就看到小喬在逗嘟嘟，喬夏見她回來，識趣帶嘟嘟下樓去找穆涼，穆涼正陪着哈里玩呢，喬夏遠遠就看到穆涼抱哈里在玩，臉上掛着一抹笑意，她心裡微微一酸，再低頭看看嘟嘟，穆涼對哈里那麼好，對嘟嘟那麼差，真的讓她很心塞。
因爲嘟嘟長得不好看麼？
嘟嘟是沒有哈里那麼萌，可是，嘟嘟也很可愛啊。
她生的兒子呢。
喬夏捏了捏嘟嘟的臉龐，心裡很想把穆涼揍一頓。
“你就把嘟嘟一個人放在家裡了？”
穆涼放開哈里，“你不是經常放他一個人在家裡麼，他趟一天都不動。”
“穆涼，給我抱着他！”喬夏把嘟嘟塞到他懷裡，穆涼麪無表情地和兒子對視，喬夏說，“抱十分鐘，不準動！”
穆涼，“……”
穆涼怎麼可能真的乖乖不準動，索性到一旁坐下了。
“幹嘛？”
“你爲什麼討厭我兒子？”
“不討厭啊。”
“睜眼說瞎話！”
“是不討厭啊。”穆涼說，“不順眼而已。”
“爲什麼不順眼，是嫌棄他醜嗎？”
“……”穆涼，嘟嘟醜？不醜啊，只是有點肉而已。
爲什麼看兒子不順眼？
誰讓他對着喬夏就咯咯傻笑，還沒對他笑一個呢，喬夏沒事就喜歡逗他，抱着他，各種不計形象，這臭小子還經常擺着面無表情的小老頭臉龐。
他老婆都沒這麼逗過他。
憑什麼呢？
簡直很不爽！！
更何況，脫了褲子提槍上陣，還能中途給他中斷，就是因爲嘟嘟哭了。
哭了。
怎麼能看得順眼。
哼！
喬夏也可不知道心裡的彎彎繞繞，她快被穆涼給氣死了，她也不反對穆涼疼哈里，她也心疼哈里，疼愛哈里，哈里受過那麼多苦，又招人喜歡，可不能討厭嘟嘟呀。
喬夏冷哼一聲，扭身就走，穆涼和嘟嘟大眼瞪小眼，“把兒子拎走啊。”
哈里跑過來，“小媽咪生氣了麼？”
“是啊。”
“爲什麼呀？”
穆涼哼一聲，“弟弟的錯。”
哈里大眼睛閃了閃，不懂爲什麼弟弟不說話也不哭，也能犯錯。
穆涼極少抱孩子，難得的那麼幾次都是拎的，抱得嘟嘟很不舒服，他在穆涼懷裡就沒在喬夏懷裡那麼舒坦了，扭着身子想要掙脫，穆涼和他大眼瞪小眼，“再動打你！”
嘟嘟劇烈地扭動一下，實力證明我是一個叛逆的小夥子。
穆涼也不可能真打他，哈里很乖巧，“小爹地，弟弟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你去玩，我抱着他就好。”
“不玩了。”
病房裡，陸小九讓醫生止了血，換了藥，人也舒服一些，病牀大得很，她和小喬並排躺下，累得一身虛汗，小喬身上有一點淡淡的血腥氣，手臂傷得很嚴重。
“是不是逼着你測謊了？”
“一猜一個準。”
“我太清楚他們的尿性。”小喬挑眉，“我有先見之明吧。”
陸小九莞爾，她們無聊的時候，玩過這個測謊儀，怎麼避開測謊儀，玩了無數次，到了後期，基本上能得心應手，避開測謊儀，不成問題。無憂門的姑娘們，好幾個人都能通過測謊儀，當然，大部分人是無法通過，多玩幾遍，找一下規律，控制情緒總能通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