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看向顧飛，顧飛也看向衛斯理，他舉起槍，槍口朝下，丟在地上，“槍我放下了，我是衛斯理，你可以自報家門，如果你敢的話。”
“都要死的人，還這麼囂張！”男人冷笑一聲，“等會，你就囂張不起來了。”
衛斯理走到小喬身邊，“小喬。”
“我沒事。”小喬看着他，額頭上一片冷汗，“你瘋了嗎？誰讓你一人過來的，誰讓你一人過來的？”
“沒事，彆着急，不會有事的。”
男人往後退了一步，上了樓梯，直接上了二樓，他負手而立，“怎辦呢，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小喬，衛斯理，都是我的仇人，你說，我殺了誰比較好呢？哦，我應該兩個人都殺了，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這樣纔有意思，可這樣，你們就感覺不到一點痛苦了，你們也應該嘗一嘗，我們活着的人，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種日夜想要復仇的痛苦。”
“你瘋了！”小喬怒罵，“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和你的事情和衛斯理無關，你別牽扯到他。”
這裡那麼多槍手，如果她自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可她被捕，只有衛斯理一個人，他又要保護自己，那肯定沒辦法全身而退。
怎麼辦呢？
要怎麼辦呢？
小喬低頭，“衛斯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答應我，保護顧飛，好不好？”
她無所謂，可顧飛不能死，她不能再虧欠顧飛一條命。
“不可能！”
“我求你！”
“不可能！”衛斯理冷聲拒絕，一手安撫的放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手一向非常的有力量，能夠安撫所有的慌亂，能夠安撫所有的不安。
他瞬間撫平了小喬內心的不安和彷徨。
“小喬，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男人冷笑，似乎看到這一幕非常的享受，小喬冷笑地看着他，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懂得什麼叫感情呢？
他們什麼都不懂！
“找我們復仇？”衛斯理問，指着顧飛，“那你抓他做什麼？”
“我們抓他，自然有抓他的理由，碰上你們，那是老天給你們安排的死路。”
“世上竟然如此巧合的事情，我真是開了眼界。”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我沒有胡言亂語，你要復仇，想要做什麼？要我們的命？”衛斯理沉聲問，“我們活着，對你們利大於弊。”
“沒想到，堂堂的衛斯理少校，竟然也會求饒，竟然還會講條件，你來說一說，你有什麼樣的條件，如果我感興趣的話，說不定還能放你們一馬。”
“錢，身份，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只要能換的小喬的平安，他不介意和恐怖分子談條件。
“我記得美國特種部隊有一句名言，看來少校是不記得，我可以提醒你，我們從來不和恐怖分子談條件，這就是你們特種部隊的名言，你竟然背棄了。”
“不同的情況，自然不一樣處理，我和你都很清楚，這種情況下，背棄信仰算什麼，你想要什麼，你可以開口。”
男人大吼，“我什麼都不想要，就想要好好地這麼折磨你們！”
衛斯理的手在小喬的肩膀上敲着一段摩斯密碼，小喬微微瞪圓了眼睛。
“折磨？”衛斯理一笑，“這世上能折磨我的事情，還真的不少，你打算怎麼樣折磨我？”
“讓你做一個選擇題，怎樣？”男人笑得非常變態，倏然一想，“哦，不應該讓你做選擇題，你很想救小喬是嗎？那就換他，你被扣下來，我就放了她。”
“沒問題！”
“衛斯理！”小喬極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被綁着，衛斯理還自由，他們還有生存的希望，可若是衛斯理被綁着，男人食言了，他們就沒有生機了。
衛斯理淡淡說，“別擔心。”
衛斯理很很快就被拷上了，男人站在樓上，聲音帶着一點陰狠，“真想把你們都殺了。”
小喬急了，憂心忡忡地看着衛斯理，顧飛看着他們，小喬的眼裡，只有衛斯理，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親密和默契，容不下第三個人。
很是令人羨慕。
男人揮揮手，一名男人過來，解開小喬的手銬。
男人說，“看我多信守承諾，給你自由就是給你自由，一命換一命，很划算是不是？”
“我們人在你的地盤上，插翅難飛，自然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男人冷笑，“我還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逃走，不管他們的死活，我答應你，這兩個人的命，換你一條命，你可以有自由。”
“不需要！”
生死她都會和衛斯理在一起，不會分開。
“那就別後悔，我們來做一個選擇題怎麼樣？”男人丟下一把槍，精準地丟到小喬面前，那是一把手槍，小喬怔怔地看着手槍沒有動。
他想是被人定了身，無法動彈。
小喬說，“你想如何？”
“撿起來！”男人冷聲說，“別讓我說第二遍。”
小喬看着他，恨不得有狙擊槍在手，他就在她的瞄準下，一槍要了他的命，一槍要了他的命都顯得輕了，她總算想到一句老話，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說的真不錯。
小喬蹲下身子，撿起了手槍。
一顆子彈。
滿子彈和一顆子彈，槍械是有細微的區別的，只要是經過嚴苛訓練的人，都能分別得出來這細微的重量差距，小喬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彷彿多年前的那一幕，又要重演了。
“他們的命，你選一條，只要你親手結束一個人的性命，我答應你，絕對讓你帶另外一個人安全離開，我和你之間的賬一筆勾銷。”男人淡淡說，提出了一個殘忍的條件。
小喬呆若木雞。
那種心臟被人挖空的感覺，又一次襲上了心頭，她就像是沉浸在千年不醒的噩夢中，充滿了不幸，沒有一點點自由和幸福，被困在一個悲苦的過去裡，無法跨越，小喬握槍的手，輕輕地顫抖，她有一種義無反顧的仇恨，想要把這裡的人，一顆炸彈都炸飛了。
太殘忍了。
爲什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事情？
當年她在小九和顧飛之間做選擇，如今，又要在顧飛和衛斯理之間做選擇嗎？
爲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
小喬看向顧飛，目光有一絲沉痛，更帶着一絲悲鳴，她心裡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那種滋味在心中，無數次要把她擊潰，她一直想，如果再來一次，如果再來一次，可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選擇小九，她不能讓小九死，那時候她別無選擇。
可如今，她依然別無選擇。
她又只能犧牲顧飛嗎？
她怎麼能，又一次傷害顧飛，當年那件事對他的心理陰影，還不夠大嗎？如今重來一次，不斷重演悲劇，她要怎麼做才能避免兩敗俱傷的結局。
小喬看向衛斯理，目光寸寸愛上，這樣的情緒幾乎不會出現在小喬身上，就像她被衛斯理開了一槍臨死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的哀傷，她寧願有一個炸彈讓他們同歸於盡也不要選擇做出這麼痛苦的選擇，他真的不要這樣的選擇，可似乎一點辦法都沒有。
“衛斯理……”一句對不起，哽咽在她的咽喉裡，小喬的眼裡出現了一抹決絕，往事重演，她不能再讓當年的那一幕重演，否則，她一輩子都走不出顧飛的陰影，她一輩子都得不到救贖，她能選擇就是殺了衛斯理，陪他一起死，一顆子彈，帶走他們兩個人，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小喬心裡非常悲慼，有着常人無法理解的絕望，她甚至埋怨上蒼的不公，爲什麼讓她面臨這樣的選擇，小喬想哭，卻哭不出眼淚來。
“我忘了說，要對着頭開槍，砰一槍，把他的頭顱打爆，不然的話，就只能兩個人都殺了，當然，我會放你離開。”
男人惡意的聲音對於小喬而言，就像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每一句話都戳到小喬的胸口每一句話都把小喬積攢的勇氣碾滅。
衛斯理從她的眼裡看到了陪他一起死的決絕。
他並不怪小喬，其實，這件事他相當能夠理解，真的不會怪她，小喬揹負愧疚一輩子，不可能再讓往事重演，她只能選擇他去死，然後陪着他一起死，賠給顧飛一條命，陪他一輩子，生命終結時，就說一輩子，也不算是違背了承諾。
“衛斯理……”
“別磨磨蹭蹭的，快一點，我沒什麼耐心。”男人沉聲說，帶着非常的大的惡意，“你們親親我我到什麼時候，快點做決定，不然，我就兩個人都殺了。”
一顆子彈，無異於以卵擊石，小喬縱然能飛，也沒辦法抵擋這麼多顆子彈，她第一次希望自己是諾拉，是一個怪物，能有毀天滅地的力量，若是有這樣的力量，誰還敢對她放肆，誰還敢傷害她重要的人，再沒有人敢傷害他所重要的人了。
“快點！”男人大聲催促着，似乎在看着一幕戲。
昨天我的意思是我在家裡幫忙，忘記更新了，幫手是這種意思，爲什麼你們翻譯成別的意思？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