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第一個衝進來的建奴所騎的戰馬被大方一箭‘射’中****,到現在還一直在流血,估計是活不成了。
孫元很大方地一揮手,道:“把這匹馬殺了,等下加餐。”
衆人一聽到可以吃‘肉’,同時歡呼一聲,就有幾個剛纔殺韃子殺發了‘性’的士兵提着長矛對着戰馬的要害一通‘亂’刺,將那頭大畜生放倒在地。然後,幾人麻利地分割着馬‘肉’,剝下一塊完整的馬皮之後,就將‘肉’扛在肩膀上。馬皮可是好東西,是可以用來製作鎧甲的。
已經有人開始商量,等下該如何整治馬‘肉’,好好地打一場牙祭,犒勞犒勞自己。
心急的人已經開始去拆旁邊小木屋的板壁,準備生火拷‘肉’。廝殺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是又累又餓。
“等等,馬‘肉’粗礪,烤着怎麼吃,純粹是‘浪’費材料嘛!”餘祥不住吐槽,大爲不滿。
孫元看着大方虛垂着的雙手,問:“小方,你的手怎麼了?”
大方:“回將軍的話,沒什麼?”卻將已經被弓弦割傷的右手朝身後藏。
餘祥:“將軍,大方拉弓太多,傷着手了。”
大方這才道:“將軍,我力氣還沒生成,傷了手臂,過得一陣就會好的。”
孫元笑了笑:“今天你的表現不錯,沒讓我失望。”
大方滿面都是光彩,將‘胸’膛‘挺’了起來。
孫元:“力氣這種東西急不了,你年紀還小,男人的筋骨要在十八歲以後才能生長定型。不過,我看你手指上有傷,應該是‘射’箭時候沒有戴扳指。”
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建奴弓手‘射’擊的時候,拇指都會戴的,你選一個吧!”
“是將軍。”
還沒等大方動手,餘祥已經從屍體上給同伴選了一個牛角材質的扳指喜滋滋地遞了過去。
大方一試,尺寸正好。面上難得地‘露’出笑容:“多謝小余。”
孫元看戰場打掃得差不多了,道:“如果沒要猜錯,說不準這京畿地區到處都是建奴斥候,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些離開,回渤海所去要緊。”
“是,將軍。”餘祥正要替孫元將這個命令傳達下去。
“老實點!”聽到這一聲喊,孫元轉頭看過去,卻見關選和兩個新兵押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巴牙喇兵走過來。
那個建奴身上的鎧甲已經被關選剝得‘精’光,渾身都是血污,雙手被倒剪在身後,拇指用一根細麻繩捆住。
他‘胸’口中了一箭,箭支已經拔出,‘露’出筆管粗細的箭孔。傷口用黃泥蓋着,已經凝結。
因爲受了不輕的傷,這個建奴走起路腳步虛浮。
押送他的兩個新兵也是促狹,不住用槍桿子‘抽’着他的屁股,打得趴趴着響。
只片刻,兩瓣骯髒的屁股上就紅成一片。
那建奴憤怒地大叫着,使勁掙扎。可一動,迎接他的卻是更兇猛的‘抽’打。
看到這滑稽的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竟然還有一個活着的,老關,你是怎麼抓住這人的?”孫元也忍不住宛爾。
關選:“回將軍的話,剛纔這人被人中了大方一箭,就躺在地上裝死,趁我等不注意,悄悄爬進旁邊的木屋。剛纔小老兒一數地上的韃子的屍首,發現數目不對,就留了個心眼帶着兩個士卒去找。這一尋,果然尋到了。”
孫元微微吃驚:“你倒是細心。”剛纔戰局如此‘混’‘亂’,這個關老頭竟然將來襲敵軍的數目數得清楚,打掃戰場的時候,還知道覈對。光這份細微工夫,就叫人刮目相看。
而且,剛纔作戰的時候,這個乾癟老頭還如此勇猛,卻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說句實在話,孫元本不打算收留關選的。軍隊是一個充滿青‘春’陽剛的集體,飛揚的是雄‘性’荷爾‘蒙’,‘混’進去一個半大老頭算怎麼回事,那不成明朝軍隊了?
所以,當初孫元考慮到此人能夠讀書識字,只打算留他做一個寫寫發發的‘門’房使用。若非韶偉賭氣,強行帶他去軍隊,說不定這個老頭已經成了孫元的看‘門’老頭。
卻不想,這一戰,卻叫孫元看出他身上的才能。
人不可貌相,這人未必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軍官,只需找到適合他的位置。只是,關選實在太老……不對,也不算老啊。他好象才四十出頭吧?這個年紀在現代社會,正值壯年,正是做事的時候。
這古人,真他妹不經老啊!
旁邊,一個新兵大約是殺人還沒殺過癮,伸過腦袋來:“將軍,將這個韃子‘交’給小人處決吧!小人以前幹過屠戶,砍人腦袋這種事情是我老本行。”
又有一個士兵笑道:“韃子可是人,你又不是劊子手,殺人怎麼成了你的老本行?”
那人不服氣道:“這建奴跟豬又有什麼區別。剛纔就那麼簡單地就死在咱們手上。依我看來,殺人比殺豬簡單多了。殺一頭豬,人家還知道掙扎號叫半天呢!”
“撲哧”又是一陣笑聲。
“你們兩個懂什麼?”關選冷哼一聲:“這可是咱們今天抓到的唯一一個活口。從這裡回渤海所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建奴是否還有其他斥候,都要審問清楚了。還有,敵人大舉入寇,究竟又何軍事部署,都得一一審訊。殺一個韃子算什麼,可若是耽誤了將軍的大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聽到他的呵斥,那兩人才吐了一下舌頭,訥訥地閉上了嘴巴。
關選朝孫元一拱手:“將軍,請將這個俘虜‘交’給小人。”
孫元點點頭:“好,儘快審問清楚,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放心好了,只需一壺茶工夫,就算他是個鐵嘴,小人也能從他嘴裡掏出東西來。今日,就讓這個韃子知道我的厲害。”關選一想起死去的老妻,想起被敵人俘虜的一對兒‘女’,面上滿是仇恨和猙獰。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剝得‘精’光的俘虜有開始依依啊啊地‘亂’叫起來,迎接他的自然是寧鄉軍士兵毫不留情的槍桿子‘抽’打。
孫元突然想起一聲:“咱們這裡可沒有人懂滿語。”
“回將軍的話,我懂。”關選說。
“你懂滿語?”孫元又是一陣驚喜。
關選:“我十歲的時候隨先父去遼東住過幾年,那個時候遼東還是我們大明朝的國土。我們住的地方都是滿人,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就學會了。”
……
阿古本是正紅旗的士兵,十三歲時就隨父親上戰場廝殺。因爲身高體壯,作戰又悍不畏死,到十六歲時已經是族中有名的勇士。如今,更是被選軍巴牙喇軍做了滿州人人羨慕的巴圖魯。
這是他第三次南下搶劫,前兩次入關,他都沒有遇到過明軍象樣的抵抗,所獲頗豐。在他看來,明朝簡直就不是一個對手。一看到自己,根本就興不起抵抗的念頭,只知道丟掉手中的兵器,不要命的逃跑,比綿羊跑得還快。可即便是綿羊,生死關頭,也知道反咬你一口啊!
這些卑賤的漢狗,怎麼就那麼弱,那麼沒用?
可正因爲如此,阿古殺人漢人來卻是分外兇猛。他喜歡那些漢人匍匐在自己腳下不住磕頭哀號時的情形,遇到這個時候,他都會毫無憐憫地一刀看下去。他特別享受刀子切進這些兩腳羊‘肉’體中那種流暢的感覺,享受血‘花’開放時的美麗。
就在昨天,他們二十個斥候隊就屠了一座村子,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也不放過。
當然,那些‘婦’人在死前自然是飽受了建州勇士的凌辱。
在村子裡歇了一夜,在回去的路上,卻遇到了一個明朝高級軍官,看他身上的穿着,至少上三品以上高官。這可是一場大功勞啊,如何能放過。
於是,建州勇士們嗷嗷叫着追了上去。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了不起,也不覺得會遇到任何反抗。
知道那個明朝高官躲進火路墩,戰鬥打響之後,一切都變了。
想起剛纔的一幕,阿古身上的冷汗就淋漓而下。
這些明人同他以前在戰場上遇到的完全一樣,紀律渙散,戰鬥力低劣。雖說有一百人,可阿古覺得,就算只有自己一人,也能輕易地將他們屠殺乾淨,只要刀子足夠快,力氣足夠用。
可是,接下來這隊明軍的戰法實在是太古怪了。他們依靠着長得出奇的長矛,一個個將建州勇士放進埋伏圈裡,然後就是一通‘亂’刺。
往日剽悍到不可一世的巴牙喇軍在這種戰法中,簡直就是三歲小孩子,甚至兩一刀都來不及揮出,就被人輕輕鬆鬆地從馬上捅下來。
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了?
明軍明明就是綿羊啊,可我們建州巴牙喇兵怎麼可能連棉羊還不如?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胸’口中了明狗一箭,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知道事情不好,只得強提起力氣爬進旁邊的一間小木屋裡屈辱地躲了起來,等待戰鬥結束的時候。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認爲雖然建州勇士攻擊不順,可打下去,熟悉了明人的戰法之後,剽勇善戰的夥伴肯定會想出應對之法的,到那個時候,就是這羣漢狗的死期。
可躲在屋中看了半天,同伴依舊如飛蛾撲火一樣愚蠢地撞進來,然後被人相殺‘雞’一樣殺掉。
這赤‘裸’‘裸’的殺戮讓阿古涼透了心,又氣又急,幾乎暈厥過去。
再後來,他就被敵人從屋中拉了出來,剝掉衣裳,以屈辱的方式出現在漢狗們面前,被他們肆意羞辱、嘲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