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爲見義勇爲才導致被抓的,而老人則是那人渣的父親。如今老人找上門,白正感覺事情不妙。
可是沒辦法,白正只能皺着眉頭走過去。老人看到白正也迎上來,“小正你這可算是放出來了。”
白正冷冷地應了一聲,加快腳步想掠過老人。
這老頭跟他家也有些關係,早些年父親在世的時候還有往來,現如今早已斷了聯繫。要不是因爲這件事,白正都覺得兩家會不再往來。
老人則是緊跟着他,一口懊惱的語氣,“你爹故去前可還囑託我好好照顧你。你說說,你說說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還動手打人,你這幾年在外頭怎麼就學壞了呢。”
說着還一副悲慼的樣子,“叔對不起你爸,怎讓你變成了這副模樣。”裝模作樣去抹眼淚,只是可惜裝了半天也沒掉下一滴眼淚。
白正冷眼瞧着越看越覺得噁心,這種倒打一耙的本事他是學不來,只能佩服人演技精湛。
不過這老頭動不動就扯上故去的老爹讓白正很不爽,乾脆衝着老頭嗆了一句,“叔,我爸去世的時候,你可不在。”
老人還想繼續說什麼,結果白正來這麼一句把他給噎住了,仔細回想起來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不由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腦筋轉的也快,“可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打人啊!”
不過是在見義勇爲的時候踹了人一腳,這事落在他們口中就成了打人,還將白正整進看守所了。
老人不依不饒,“我兒子都被你打成二級傷殘了,這若是要你賠錢的話還不知道要多少呢。
不過呢,叔心好,知道你現在丟了工作,要不你來我那武館搭把手?叔呢給你包吃包住,但是沒有工資,就當賠錢了好吧?”
老頭自顧自說着,也不管白正是否在聽,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說出來不會弱了勢頭。
就如同討價還價,感覺貴了的話,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殺一半價,不管最後談出個什麼價格,反正老闆不會虧,而你也不會被坑的太慘。
白正還在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看守所裡關半個月打亂了一切安排,他回江南望郡只是因爲劇組跑這邊拍戲來了,順路就回家看看。
碰上這事純屬意外,劇組也不可能等他,每天流水擺在這裡呢,當即就換了新的武指。
不過在他聽到“武館”二字後心裡頭忽然就躁動起來,將他的思緒到了這上頭。
人本來就是跳躍性的思維,上一秒天南地北人蔘理想,下一秒現實殘酷,鱔餓有鮑終成幻想。
白正動了開武館的心思,說起來自家以前那也是名聲不小的武館,自己丟了工作,那是否可以靠着演武令再將武館發展起來?
這麼一想似乎沒有問題,演武令中有拳譜,宅子原本就是武館,而他自己做武指哪還能沒兩手。
場地、人、拳譜都有了,似乎還真能再將武館開起來。
想到這裡,白正嘴角輕微上揚,不用愁工作,他接下來就有着落了。
“叔你開武館一月多少錢?”白正隨口打聽到。
創業總得找個餓不死人的行業混進去,冒冒失失的只怕會被現實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叔賺的少,不過不會虧待了你,一個月三千你說怎麼樣?”
在江南望郡,這工資不算低,主要還是輕鬆。
白正在心底算了算,一個月三千,老頭賺的肯定多,估摸着也有兩三萬的樣子?看樣子可行!
“我考慮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叔對我這麼好,不要錢都得幫叔,不過我就是有兩個要求……”
還真能成?顧父大喜,兩個眼珠子都要能放光了,“你說你說,叔一定給你辦到。”
白正湊過去俯在耳邊小聲說道:“這一來,我想你親自把你兒子的腿打斷,送進班房裡住上兩三年。
二來,給人打工多沒意思,不如你把武館讓給我,我給你開雙倍工資。”
這不是胡扯嘛!做夢去吧,夢裡什麼都有。
顧父臉猛的拉下來,“小正你這是不知好歹癡心妄想!
叔可是好心好意幫你,這要求太過分了吧!”
“癡心妄想的是你纔對吧。”白正斜眼。
“你說我自己開個武館多好?何苦勞煩您啊。
你看你這大把的身子骨好好在家養着不好嗎?爲兒子操心能有啥快過日子?
我要是你,到了這一大把年紀,我就躺牀上數錢,過自己的快活日子去。”
說罷直接轟走了老人,大門一關。
白正心情倍爽,半個月沒住,宅子已經積了些灰塵,而現在這些灰塵都因帥氣的自己回來而雀躍飛揚。
他卻沒管那麼多,心急的在空地上練三體式樁功。
只要演武令上的拳譜有用,武館開起來就能不出問題。而三體式樁功是重中之重,白正也需要用這個來重新打基礎。
他是有以前的基礎在,但那是走了彎路、錯路,不改回來的話上限無法提高。
而那老頭被白正轟出門後就氣沖沖的離開了,回到家一眼就看到還在打麻將的兒子,頓時氣上心頭衝上去就是一耳刮子。
多少是開武館的,即便是年齡大了那也有點力氣,一個耳光兒子就被打倒在地,傻愣愣的看着老父親,“打我幹啥!”
老父親轟走兒子的狐朋狗友,怒氣衝衝的坐下來瞪了兒子一眼,“你瞧你這不成器的樣子,就活該被白正打死!”
這兒子就是那個被白正打成二級傷殘的傢伙,叫顧嵊,本應該喪失勞動能力的他現在還能打麻將呢。
顧嵊有點懵,這怎麼就扯到白正身上了,那小子不是被自己弄進去了嗎?
顧父看兒子這副迷茫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揪着他耳朵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白正他已經放出來了,現在要開武館!你說你怎麼就不把他留裡面呢!”
想到這裡顧父就一陣頭疼,自家事自家清楚,就說真本事方面那肯定不如白正,就衝兒子這遊手好閒的樣子,怎麼比?
現在是他在撐着武館,可等白正將武館開起來,自家的生意還不得被搶走一大半!
不過幸好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那本拳譜你學了多少?”
提到拳譜顧嵊就支支吾吾的,他這人遊手好閒哪會捨得精力去學拳,拳譜到現在可還是一頁未翻,不然也不會被白正一腳踹倒在地。
看兒子這幅樣子顧父心裡就有了答案,也實在是不願生氣了,就怕把自己給氣死,揉着眉頭擺擺手,“現在去練吧。”
顧嵊如蒙大赦撒腿就跑,心中卻在盤算着找個法子再把白正弄進班房裡去。
反正關係在呢,再來一波PY交易不就好了。
另一邊白正藉助吐息法順利的將三體式樁功練了一遍,有吐息法在氣息綿長一套下來感覺輕輕鬆鬆。
至此白正對演武令中五行拳的變化路數了解更多,頓時信心大長,只要運營得體,武館肯定能再開起來。
將宅門打開,武館的牌匾再度掛上去,這第一步就算成了。
雖然牌匾只有簡單的“武館”兩個字,據老爹講這是因爲做牌匾的時候錢不夠,只能縮減成這樣。
而接下來就是招生,這年頭招生纔是大問題,武學不被重視,有意向的人又有多種選擇,沒有點特色還真不能出頭。
不過白正不着急,就憑自己這條件是吧,完全不用擔心。
又帥,又有正義感,又有真本事,白正覺得自己要發展那應該是輕輕鬆鬆的。
而且他覺得演武令沒有這麼簡單,學完形意拳之後可能會有別的驚喜等着他。
這會兒白正將武館的牌匾掛出去,路過的見了很快傳播開,傳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就這周圍足有兩個武館,再加上他這個就有三個了,這一山還不容二虎呢,怎容許又多出一個武館來。
再說白正那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其他那兩家只能算是花拳繡腿,這麼一來自然緊張的不得了。
會有什麼反應白正不清楚,反正他聽到了汽車聲,從車上走下來了地方新聞臺的記者。
先下車的是個美女記者,跟着還有攝像師,白正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要採訪自己,說白了就是要給這件事一個交代。
畢竟網上的輿論有時候能壓死人,官方堵不住悠悠衆口,而他這件事在網上炒的沸沸揚揚,過了半個月,也該給出個交代了。
那美女下車一眼就看到白正,大大方方的伸出一隻手來與白正一握,“你好,我是靳筱竹,江南望郡新聞臺的資深名記。”
原來是名記。
白正咧嘴一笑,正愁沒有辦法宣傳武館呢,就有記者上門,這可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而且他用眼角的餘光瞥到另兩家已經有人過來了。
只是礙於有記者在不好上前,靳筱竹背對着他們也沒發現,至於白正根本就沒有要給好臉色看的意思,更是不會理會,對着靳筱竹目不斜視裝作沒看到。
靳筱竹作爲記者,首先說的當然是官話了,情況得搞清楚纔是,最後才問到了這件事對於白正的影響。
這纔是關鍵!白正來了精神,“出了這件事後我就被關到看守所去了。
這些天來我多次反思,到目前還未想明白爲什麼見義勇爲要把我關到看守所裡。
好在我被放出來了,我就想如果每次都讓見義勇爲的人面對判刑的風險,倒不如讓大家自己學會點防身招數,畢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這麼帥還見義勇爲的。
爲了不讓好心人寒心,我決定開一家武館……”
只需要這麼幾句話,就達到了宣傳的效果,而且電視臺會作爲本人態度保留下來。
整個採訪沒佔用白正太多時間,靳筱竹收了話筒算是完工,卻沒有馬上離開,許是因爲公費辦事無所謂吧。
靳筱竹對武館的牌匾打量一二,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你這個招牌很奇怪哦。我能進去看看嗎?”
白正欣然同意,還有意無意的瞟了兩家武館的人一眼。
兩夥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這一眼又有不加掩飾的輕蔑,顧父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唰的一下火氣冒上來就要衝過去。
前不久剛用“碰瓷”地手段陷害了白正,顧父可不能讓白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連忙攔住那小子,“給我沉穩點!”呵斥了一句後帶着徒弟們往武館走去。
另一武館的人也跟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個競爭對手,在這種時候可不能意氣用事,怎麼也得摸清底細才行。
白正帶着靳筱竹在武館中參觀,沒有阻攔他們進武館。
兩夥人進門時造成的動靜不小,這是在向白正宣告他們來了。
靳筱竹聽到聲音轉身一看就是十幾個人將前院堵住了,頓時嚇了一跳。
前院栽下的原生洞庭皇搖曳,幾片樹葉飄下來彷彿也跟着受驚了。
“小正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叔可得好好勸勸你。”顧父先聲奪人,裝作一副全心全意爲了白正的樣子。
不管兩人的恩怨如何,那都只有兩家人才知道,外人面前還是裝出一副和睦的樣子。
身爲記者靈敏的嗅覺讓靳筱竹察覺到裡面充滿了濃厚的虛情假意。
深挖下去說不準又是一個故事,“這位是?”她指向顧父,對着白正詢問。
倒也不是她無視顧父,而是這種情況下她更相信白正一點,前者帶人堵了練武場,後者見義勇爲剛放出來,信誰還需要說嘛。
先給靳筱竹介紹一下,“附近武館的人,這邊的是顧家武館,那邊的是跆拳道館。”
靳筱竹若有所思的選擇留下來,這場面一看就是妥妥的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啊,當熱鬧看也挺不錯。
“顧叔我這也是重操舊業,您操什麼心啊,管的也太寬了吧?”
白正叫的親熱,免得顧父在稱謂上揪毛病,也不想讓不知兩人恩怨的路人以爲他不尊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