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一共擊碎了他兩顆牙齒,各掉了半邊,一張嘴就是混着血水的唾沫吐出來。
這隻算小傷,王淵剛爬起來白正就閃到他身前,二話不說先一記橫拳打在他臉上,正對着鼻子一拳下去傷害可想而知。
王淵都倒在地上,他本來就沒爬起來,結果這一拳還在地上滑出去不少距離。
倒是沒看出鼻子有沒有塌,因爲鼻血太多止不住的往下流,才只是一會衣服大半的位置就被鮮血浸染,地上也流了一攤血。
“還打嗎?”白正收勢,和顏悅色的問道。
他的長相不比王淵差,對比起來他顯得更硬朗些,可在猩紅鮮血的襯托下反而顯得他兇殘,那張笑臉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一衆記者作爲旁觀人員都看得背脊發涼,王淵只感覺自己之前所做一切就像小朋友在壯漢面前玩鬧。
自以爲輸出上千英勇非凡,結果boss慈祥的摸摸你的小腦瓜告訴你爸爸血量上萬。
王淵捂着鼻子感覺一陣鑽心的疼,只能張着嘴呼吸,鼻子稍微動一下都要疼的抽搐。
別人看不出來狀態,可他心裡清楚,他的鼻樑被白正一拳打斷,就算去做手術還不一定能只好,這張俊臉可能就這樣毀容了。
但是面對白正他卻再提不起繼續挑釁的心思,尤其是白正那一臉和煦的笑更讓人膽寒。
和他對劉京的微笑一樣,只是白正的手段更狠,也更讓人感覺到刺骨寒意,不由自主的就緊張起來,背脊上肌肉收縮,汗毛炸立而起。
連忙搖頭表示不願意再打,手不小心碰到鼻子又是一陣刺痛,但他都不在乎只想要逃走。
羅貫也停止對那兩位健身教練的揉虐,把人往王淵邊上一丟,五個壯漢瑟瑟發抖的聚在一起。
記者們正在努力重新構建自己的三觀,然而眼前這種五大壯漢報團發抖的畫面實在讓他們難以順利重建。
上一次看到類似畫面還是幾個嬌柔的姑娘被人欺凌。
而眼前五個壯漢,體格比白正還嚇人,尤其是王淵幾乎要高出白正一個頭,這種人放在哪裡都是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惹不起的存在。
現在卻聚在一起瑟瑟發抖,不知道的還以爲被人欺凌了呢。
若是幾個小姑娘在這,他們這些記者倒不介意替她們說上幾句話來個英雄救美,可是現在……來個小受救攻?
算了吧算了吧,一衆記者心照不宣保持沉默。
攝像大哥也是一言難盡,老子走南闖北到處拍新聞什麼場面沒見過,閃電劈人、硅膠“肉靈芝”都特麼看過了,可這場面大哥我還真沒見過。
“誰讓你們來的?”白正平靜地再問一遍,這一次王淵毫不猶豫的就將楊羽供出來,“人就在門外面包車上,印了頂泰健身房的那輛車。”
白正給了羅子威一個眼神,幾個保安跟着他離開去找楊羽。
“沒忘記賭約吧?”白正蹲下來拍拍王淵的膝蓋,嚇得他還以爲這腿又被白正盯上要遭遇不測了。
被拍的左腿緊張的繃起來不敢亂動,但過了一會後發現沒事就鬆了口氣,雖然很疼但還是連忙點頭,鼻腔又是一陣劇痛也強忍下來。
“記得。”說話有些漏氣,除此之外就是聲音小,但白正還是聽到了,滿意的一點頭,“記得就好。”
“不過我不想收你們當學徒。”白正接着說到。
王淵大喜,能從白老魔手底下逃脫,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所以白正不收他們也沒怨言,反而很感激白正給他留了點面子。
“但我這也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無視了王淵身上的傷,彷彿吃虧的是他白正一樣。
只要一提點王淵就能明白,連忙在身上找錢,帶的不多隻有兩千,司機還疑惑不解挺不樂意的。
“憑啥給他啊!”雖然被羅貫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頓,但他覺得自己不該對白老魔這種邪惡勢力認慫,“他打傷了咱們,應該是他們賠錢纔對。”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差點沒把王淵氣死,想一腳踹開他。也不看看這誰的地盤誰纔是手下敗將,就算是這樣那能在這裡說出來嗎?這不就是在提醒白正要消滅證據。
白正笑眯眯的將雙手十指扣在一起,“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我這算是自衛反擊,先出手的可是你們。沒看最新的無限自衛權?”
自他那件事後無限自衛權就被修改了,他白正也是看過憲法大全的男人,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記者們被白正這話一提醒就想起來最新修改的無限自衛權。
“似乎還真是這樣的。”男記者小聲嘀咕,記得其中有一條就是在武器對等的情況下可以根據現場情況進行反殺。
而反殺都可以,更何況打傷,王淵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那真叫一個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作爲一個有文化的老男人,白正憑着一本憲法大全傲視這幫沒文化的崽,總算是體會到張浩亦的良苦用心。
而記者這麼一說就像是在警告王淵,嚇得他滿頭大汗連將錢遞出去。五個健身教練帶的錢都不多,加起來也才六千左右。
記者看在眼裡知道這是敲詐卻保持沉默。
這時候羅子威帶着那幾個保安回來,“人跑了,我們還沒過去那輛麪包車就開走了。”
白正一聽給他們丟下兩百塊錢,“那這錢就給你們當回去的車費。”
說着在心底感嘆一聲,我還真是仁慈啊。
“除此之外還要發傳單,這三個學生就算了,你們五個去就好了。”
王淵這長相這體格在健身房地位肯定不低,估計是很受歡迎的健身教練,有他發傳單的話一定可以獲取不小的效果。
他也沒有反抗的權利,現在白正纔是刀俎,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由白正發落,但白正話音一轉,“不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說着去廳堂拿了一張紙遞給他,“可以把你剛纔呼吸的節奏寫下來,寫下來就不用去發傳單。”
雖然加深研究後會成爲吐息法一類的呼吸法,可在這之前只能叫做一段呼吸節奏,白正想驗證演武令是否能收錄這一功能才特意多給了王淵一個選擇。
呼吸節奏算不上多值錢,王淵二話不說就寫下來,白正忘了給他筆,他也一聲不吭拿手指頭蘸着血就寫下去。
好好的一個呼吸節奏愣是被他寫成了一紙血書,白正嘴角一抽嫌棄地接過來。
“你們可以走了,其他四人還是要給我發傳單。頂泰健身房對吧?到時候會去找的。”
王淵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白正,這樣就可以走了?司機將他扶起來。
保安看沒熱鬧可湊也就散走回去練拳,白正拿住血書的一角將其看完,在羅子威走前叫住他。
從“賠”來的六千中分出五百塊錢給他,“多謝幫忙啊,改天找你學學軍體拳。”
羅子威不收錢,“您客氣了。”若是收錢經理那邊反而會對他一頓臭罵,“您想學軍體拳的話我隨時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