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哪是談這個事的時候,有什麼不妨放在比賽之後再談。”白正說着就想將三人送下擂臺,轉身招呼其他人上前抽籤。
“你不是武協的會員,我們幫忙叫來記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你看看你那個賬號下有多少人在罵你,我們也頂不住這個壓力。
不如讓那些記者都散了吧,沒有人報道沒人關注,她們也就不知道比賽發生了什麼,到時候就沒人會來罵你了。”
朱成假情假意,平臺賬號下罵聲一片就是他的底氣,得民心者得天下,明星等公衆人物想要混的風生水起還是得看粉絲的多少以及態度。
想來白正也怕會有一天突然不紅了,這才匆匆忙忙舉辦了自己的比賽,多方影響下,他確信自己可以把握住白正的軟肋。
果然,白正怕了,這就是他的軟肋。
畢竟只是一個毛頭小子連情緒也不會掩藏,眼睛一眯咬咬牙說到,“那你覺得該怎麼樣?”
“沒想幹嘛。”三人發出一聲會心的快意笑容,在攝像機之下這更像是四人談到了什麼笑料讓人發出了笑聲。
這一幕看起來和睦,有如忘年交的好友相處。
陳文洪兩手相交互相拍拍,耍無賴似的開口說話,“我們辛苦來此一趟,也不能白走不是,總得讓徒弟參賽拿個成果回去,這樣面子上纔能有光,你說是不是?”
話說的這麼清楚,他明白了,還是和原來一樣的企圖,想要安排個冠軍出來。
要麼答應,還會有記者留下來,不過整個比賽也就變了味。要麼拒絕,就算比賽順利進行下去,那也沒有報道。
武協想要針對一個拳師還是很簡單的,就像媒體封殺明星,刁難起來他也會很難受。
不過白正也不想答應,因爲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那豈不是很虧,不過還沒等他答應,雷公就已經晃悠到了這邊。
雖然身邊多人簇擁着,但他胖子在人羣中格外顯眼,一眼就讓人注意到,趁着這個機會轉移注意力,提出了他心裡一直憋着的問題,“那是誰?”
“雷氏太極掌門人,你的消息未免有點太閉塞了,怎麼連他都不認識。”
朱成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去迎接雷公,心想白正此刻定是動搖了,只要他們繼續施壓,定然不會失望。
雷氏太極也不能算是正宗的,不過有人捧着,還管他的呢,總不能撕破臉反駁人家吧,時間一長也就默許了。
“繼續抽籤。”白正選擇不管他們,朱成四人一起來的時候自己都沒去迎接,沒理由說雷公來了自己就得熱情款待。
此時上來抽籤的是現代搏擊的選手,他們來的人也沒有多少,看名單約摸有三四十人,白正沒有拒絕他們的報名,如果只有傳武的選手,難免會讓人懷疑實戰性。
選手抽籤還沒下擂臺,雷公一路走過來直接上了擂臺,也不管現在是在幹嘛,記者遞過一個話筒後就讓他說兩句。
好端端一個抽籤環節,被記者搞成了雷公的發言環節,他們就是想讓雷公多說兩句,說的越多問題越大,唯恐天下不亂的他們哪能不希望多出些矛盾。
“亂子好多,我就說不要讓那些武協的傢伙來幫忙,現在好了,我就想看看他現在怎麼辦。”高景鬆恨鐵不成鋼氣憤憤埋怨白正道。
讓武協的傢伙來幫忙,這也是不信任他,白正沒考慮到這一點,他卻會在意,這會兒抓住了機會抱怨。
“那你說怎麼辦?”金主爸爸一眼掃過來很不喜歡他的這個態度,高景鬆立刻縮頭。
高景鬆將電腦一轉,對準金主爸爸解釋,“我這還在寫關於朱正言的新聞呢。”
朱正言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敬業,出了一條不到五毫米的傷口後帶傷結束表演賽,粉絲們感動的要哭。
來想這個文章發出去能夠獲得不小的反響。
萬沁窈大惱,“沒解決辦法就閉嘴。”
高景鬆無辜遭殃,抱着電腦溜到一邊去了。
記者們想讓雷公捅出點亂子,他也就順應着記者們的意思準備說兩句話,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安靜,白正的臉隨着他的手勢拉下來。
“這傢伙太過分了!”朱成又晃悠回白正的身邊氣憤憤說到,像是在爲白正鳴不滿,對雷公不滿。
可也沒裝多久,眼珠子一轉又趁着這個機會提出要求,“有什麼事是不能商量的,只要你答應我,他那邊我幫你去說兩句。”
“他是來做特邀武指的,既然來了說兩句那不也是正常,還是忍着一點好了。”陳文洪湊到身邊和白正說到。
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都是在爲白正着想,“就是啊,這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我們都賣他一個面子好了。”
只要一個個端着長輩的姿態,那總得多說上兩句,理屈詞窮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理屈詞富的年代,沒理的人人說的反而更多。
偏偏這又是惹人生煩的,白正將話筒撂下,不滿的情緒已經很明顯了,“又不是我求他來的,現在是我在求他滾好嗎。”
走到雷公身邊,記者們也不提醒他,正在興致勃勃的開口講話,“大家好……”
這纔剛開口,就被白正仗着身高優勢將手從頂上伸過去,一抓就將他手上的話筒奪過來。
氣勢一凜,白正將雷公無視,“麻煩工作人員將閒雜人等全部請出去,不要打擾比賽的正常進程。”
一句話將雷公歸類爲閒雜人等,什麼特邀武指都和他沒有關係,又不是他請來的,比賽也不是表演不需要武指,裁判都找好了,雷公在這毫無用處。
話筒丟回給記者,雷公怒氣衝衝的轉過身,“你這是做什麼!目無尊長無法無天,你吃過的飯還沒我吃過的鹽多,有沒有一點素質尊重老人。”
“哪能跟你比,吃那麼多鹽怎麼沒鹹死你。”白正嗆了一聲,沒有話筒說話的聲音也被聲浪蓋過,只有他們兩人聽到。
記者看得出來情況不對,這兩人在上面怕不是在吵嘴,可是不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麼,也只能在擂臺下抓耳撓腮乾着急。
雷公心裡頭氣急敗壞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把白正摁在地上摩擦,但還是保持住了自己優秀的大師風度。
深吸口氣腦中思緒萬千都不需要整理詞彙,究竟是說多了,熟練得出口成章。
“你覺得自己會兩手很厲害嗎,剛盡則折,年輕時爭強好勝,年齡大了纔會想值不值。
你這樣光練武術不講武德能有什麼用,這樣子算不得傳武,只有武德才是傳統武術的根基,只會打架你能有什麼用!”
武德嗎?白正默默想到,這還真是最好的一個藉口,不管是誰都能扯上兩句。
自己也說了要講武德的,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武館的教學內容積極向上,才能開起來而不被查水錶送溫暖,也只有這樣扶持項目宣傳的時候纔有更多的宣傳方案。
不過用法不一樣,雷公本身沒有武德而常將武德掛在嘴邊當做藉口。
這和白正是不一樣的,“我倒是覺得武德什麼的,只有在擂臺上纔講究。”
他的眼睛逐漸亮起來,裡面寒意逐漸加重朝着雷公剮了一眼,像是頭飢腸轆轆的野獸一樣讓人感覺危險。
“你這樣的人怎麼能明白博大精深的傳統武術文化,我看你就是年輕不知道天高地厚。”
雷公身邊的幾個徒弟擋住了羅子威他們,沒辦法也就只有先將他們拖走再來處理雷公。
其他工作人員已經很忙了,騰不出手再來拉一個雷公,更何況在那之前得先穿過記者的重重阻,除了羅子威他們,還能有誰辦得到。
“我聽說你會氣功?”白正話鋒一轉突然問道,演武令上就有氣功條目,他也曾練出一口用來鍛鍊肌肉控制能力的假氣。
對所謂的氣功他再熟悉不過了,恰巧的是雷公自詡氣功深厚,曾經還表演過“氣功拍西瓜”以及“雀不飛”的絕技。
“你想和我上擂臺?等你先贏了我徒弟再說,逼我用出氣功的話只怕你三日之內就要暴斃。”
朱成在旁邊鬆了一口氣,雷公的氣功他也會,出氣吸氣的功夫嘛,換個說法不就是呼吸,真怕他騙到連自己都選擇相信和白正上擂臺的。
白正往他腳下看了看,“今天不方便,是因爲買了雙新鞋嗎?”
上次被東曉打假,爲了給自己的實戰能力辯解,雷公就將一切歸罪於鞋子太滑上,這會兒又被他提出來,擺明了是在暗諷。
“不過我也不想和你上擂臺,我們簡單的比劃兩招就好,你不是會太極推手嗎?就比這個吧。”
白正隨意的說到,目光落在大屏幕上看時間,八點鐘的開幕式,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了。
雷公的臉拉下來,“不知好歹。”
扮豬吃老虎的事情做多了,那就真成豬了,說的謊話多了,自己也就真的信了。
朱成攔都攔不住,雷公已經拉開了一個推手的姿勢,白正懶懶散散的站在他身邊將一隻手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