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對林雨橙的冷漠不以爲然,她笑吟吟進來,自己坐下,自己給自己倒茶。
林雨橙真是佩服她,這麼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她懷疑文雅過來,是來和她講和的。
“文雅女士,對不起,時候不早了,我們要下班了。”
“雨橙,奶奶今天來,是誠心和你道歉的,你不要這麼快急着下逐客令。”文雅很優雅地微笑,“以前我們有一些誤會,我不該聽信一些不懷好意的謠言,對你產生誤解。”
林雨橙冷笑:“僅僅只是誤解嗎?文雅女士,您是想要我的命呀!”
文雅微蹙眉尖,認真地說:“我們顧家是什麼樣的家族?我絕不能讓不明不白的人玷污顧家的清白,所以有些話過激了一點,但自始至終,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後來所受的傷害,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林雨橙冷冷說:“希望如此,不然這輩子,我都和您沒完!”
“所以這輩子你應該對付的仇人,其實是顧承業!我可以肯定,毒蠍子的事件,絕不是我和晴年所爲,那麼兇手其實只有他,顧承業!”
文雅說完,再次發誓,這次,她竟然是以顧晴年的名義發誓。
“你知道,晴年勝過我的生命,我拿他發誓,就是爲了證明我的清白,希望你不要再把我和晴年當成假想敵人,卻讓真正的兇手,坐山觀虎鬥!”
林雨橙一直安靜的聽着,文雅這麼說,她心裡對她的仇恨減了幾分,但無論如何,她始終不可能再對她有什麼好感。
“您的話都說完了嗎?如果都說完了,您可以走了。”
“雨橙,我來只是想問一下你,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你能不能和晴年複合?”
林雨橙看得出來,文雅說出這句話,姿態已經放得有多低。
此時此刻,她甚至覺得這個叱吒風雲一世的女人,有幾分可憐。
“我和顧晴年不復合,我和孩子們生活的很好,我不知道複合的意義何在,是我們林家養不起這兩個孩子,還是我林雨橙沒有能力照顧好他們?”她睇着文雅,目光諷刺。
文雅很好脾氣地微笑,柔聲說:“話不能這麼說,他們終究是晴年的兒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對他們的成長有好處。”
“在一個爾虞我詐的家庭成長,反不如單純的單親家庭,再說了,我和顧晴年沒有感情,我們經常爆發的爭端,只會讓孩子們無所適從,所以,請文雅女士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雨橙……”
“你們現在的公關已經做得很到位了,適可而止吧。”林雨橙直言。
文雅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尷尬點頭:“好吧,那當我沒說。”
送走文雅,林雨橙不屑一笑,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霍凱文送她到樓下,出了電梯後,說道:“雨橙,你還是考慮一下,是不是展示顧晴年的作品,雖然這是他的公關,但對我們也並不是沒有好處,你可能會因爲這一次比賽,迅速走紅。”
“但是你要考慮另一個影響,這幾件作品,很可能把我們自己的作品比下去了,這不是給別人做嫁衣裳嗎?”林雨橙停下腳步。
霍凱文無奈笑笑,點了點頭。
林雨橙捕捉到他眼中的挫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彆氣餒,要知道,他一直是鬼才。”
“也是。”霍凱文點頭。
霍凱文待林雨橙走後,給顧晴年發消息,告訴他,林雨橙已經拒絕了和他合作。
顧晴年:“這個結局我已經預料到了。”
霍凱文:“呵呵。”
顧晴年:“可惜了,如果合作,我們都將驚豔,不合作的話,這一屆基本可以說,我們都將流於平庸。”
霍凱文認同他的話,最好的設計在他那邊,最好的模特在自己這邊,可惜不能合作。
顧晴年呆在公司,半夜沒有休息,睜着眼睛看着吊頂,腦子裡好像有很多事,又好像空空如也。
郵箱忽然有消息提示音,他像是觸電一般,一躍而起。
“白鷺!”
是她來消息了,顧晴年激動得呼吸困難。他打開正文,白鷺的話不多,只問了一句:“你們要複合嗎?”
顧晴年想起那天她離開時說過,讓他珍惜林雨橙,現在爲什麼卻忽然問他,會不會複合。
她那天只是口是心非?或許只是試探?或許是真的希望如此,但看到這樣的結局,她又受不了?
他記得不久前,那天他撤掉硃砂的櫥窗,她也曾發過郵件,問話裡滿是幽怨。
她心裡還是在乎的,可能很在乎很在乎,只是迫於很多壓力,把所有的思念壓抑於心中而已吧!
他飛快打字,把他的猜測發送過去,問她是不是這樣。
她沒有回覆,顧晴年只當她是默認。
“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其實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有結局!”
“我說有結局,那就一定有結局!只要你不逃避,一切聽我的!”
那邊沒回復了,顧晴年焦灼的等待,他猜想她,一定是心動了。
“我們見個面好嗎?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別,讓我想想。”
“我和林雨橙,只不過是公關罷了,你不要在意,我與她之間的分寸,我會把握。”
“我相信你。”
她發了個手機號給他,但是她一再叮囑,不允許通過這個號碼,查找她的位置信息,否則將再也不聯繫。
“請尊重我的選擇,所謂的霸道總裁那一套,我不喜歡,也太幼稚。”
“我尊重你!”
唐汐在打字,顧承業在一旁看着,臉上的笑容陰險。
“我親愛的弟弟,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癡。”
“勝過你無情。”唐汐淡淡的。
顧承業忽然掐住她下巴,逼視着她,惡狠狠問:“唐汐,你不會變心吧?”
“這個問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我,你有完沒完?”
“你最好不要變心!”
“顧承業,你真可憐,骨子裡都是卑微,自覺比不上他……”
顧承業擡手,一記耳光重重打在唐汐的臉上,唐汐白皙的臉,登時紅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