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年如此陣仗保護兩個孩子,林雨橙現在對兩個孩子的安危倒是放心了。她收拾一下行李,前往機場。
候機的時候,她接到奶奶的電話。奶奶的聲音很愧疚:“雨橙,對不起……”
“奶奶,我始終不明白,您爲什麼會和我爸媽達成統一戰線?合夥來欺騙我!這是您的親孫兒親孫女呀!您竟然也忍心,讓他們遠離?”
“我們有很多苦衷,雨橙,希望你能理解我們。”
“苦衷?是不是你們骨子裡看不起這兩個孩子?他們不配進顧家是嗎?我倒是想問您,當初這兩個孩子流落異國,是不是你們……”
“雨橙,你胡說什麼?這樣的話萬萬不可說,你這樣會讓我們顧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我只想問你們,是不是你們!如果真的是你們,那麼孩子的媽媽到底在哪裡?是不是你們讓她不敢出現,不敢來和顧晴年相認,不敢來和孩子們相認?”
顧奶奶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說:“我拿我和爺爺的生命起誓,我們沒有!但我也不想隱瞞你,這個女人即使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也絕不會允許他進顧家,晴年的妻子只能是你,也永遠是你,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你的位置!”
林雨橙苦笑:“奶奶呀,這個位置,原本就不該屬於我,我會盡快和顧晴年離婚!現在顧晴年也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他的親生孩子,我想我是該到了退場的時候了,別的事情我不想幹涉,我只想求你們,善待兩個孩子!”
顧奶奶再次沉默,良久之後才說:“我不會允許你們離婚,離婚這樣的字眼,在顧家是不存在的,好了,有什麼話等你從洛杉磯回來再說,奶奶乏了。”
奶奶掛斷了電話,林雨橙放下手機,在候機大廳的椅子上坐下。
她早就料到,奶奶肯定不會輕易讓她和顧晴年離婚,但她的自尊不允許她繼續待在顧家,她得想辦法走。
既然顧家那麼在乎聲名,那她就從這個點去逼爺爺奶奶放手吧。
“對不起,我不配做你們顧家的少奶奶!”
上飛機了,林雨橙關閉所有,同時也試着放空自己的心。
她終究是要離開兩個孩子的,她要試着,去適應沒有他們的日子,逐漸淡出他們的生活。不管顧晴年如何誤會她,但她不恨,也信任顧晴年,會照顧好他的兒女。
顧晴年今天放了所有員工的假,他一個人充當工人,把Z.S櫥窗內所有給林雨橙設計的禮服,全都撤了下來。之後他又親自去倉庫,把櫥窗原來的禮服都搬了過來,一件一件還原。
當櫥窗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他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你回來吧,只有你有資格擁有,我給你的一切。”
夏琳娜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她遠遠看着,雖然櫥窗裡的一切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她卻莫名其妙的心花怒放。很顯然,顧晴年和林雨橙決裂了,決裂的原因,一定是林雨橙對顧晴年的欺騙。
“真是有夠好笑的,居然以爲這樣的事情能瞞天過海,她是把顧晴年當傻子嗎?”
她請打擾到顧晴年,悄悄的退下,滿心歡喜地離開公司。
顧晴年從多個角度拍攝了櫥窗,回到他辦公室,他開始親自做文案。這個文案他做得很用心,一直到深夜才完工。他忽然想起,今天林雨橙回家去了,兩個孩子晚上無人陪伴!
“對不起!爸爸失職!”
他自己責備自己,趕緊收拾一下辦公桌,匆忙離開公司,風馳電掣一般往家趕。
回到家裡,他躡手躡腳上樓。洛川房間的燈還沒有滅,他敲了敲門,得到洛川的允許之後,才推門進去。
兄妹倆坐在地板上,容與抱着布娃娃,可憐巴巴地打瞌睡,看到他回來,打起精神睜開眼睛。
他趕緊過去,把她抱起來。
洛川淡淡的,自顧自收拾地上的書本和玩具,看得出今晚他陪了妹妹很久。
“洛川,你趕緊睡吧,很晚了。”
“好。”洛川面無表情回答。
顧晴年不知道再和他說什麼,他沉吟幾秒,無奈抱着容與出去。洛川鎖上門,靠在門上,澄澈的眼睛,蓄滿淚水。
他沒有睡,一個人在畫架旁坐下,拿着素描比塗塗畫畫。
顧晴年抱着容與到她的房間,把她放被子裡睡下。他坐在牀沿,輕輕拍她。
容與很困了,她伸出手嗎,抓住顧晴年一根手指頭,夢囈一般呢喃,“爸爸……”
顧晴年心臟微顫,他俯身,在容與的額頭親了一下。父女之間,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無比激動。
如果洛川也和妹妹一樣,能夠接納他就好了,他很明顯感覺得到,洛川對他很牴觸。
容與露出甜甜的笑容,顧晴年確認她熟睡後,才悄悄出來。
看到洛川房間的燈,他很想進去看看,但他莫名沒有勇氣,面對洛川冷漠的眼睛。
“林雨橙!你竟然利用一個孩子!”他不覺拽緊拳頭,“你讓他這麼小就來承受這些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承受的東西!你利用他對你的依賴,繼而利用我對洛川的心軟,你還能更可怕一點嗎?”
他快步回房,也不管時間,直接打電話給奶奶。
“晴年,這麼晚還找奶奶?”
“我想和您好好談談,關於我和林雨橙的離婚事宜。”
“離婚這個詞,在顧家是不成立的!”
“對不起,奶奶,我可能要我行我素了!”
“晴年,如果你不顧爺爺的身體,你可以我行我素!”
顧晴年冷冷說:“爺爺的身體大有好轉,希望奶奶不要用爺爺的身體來要挾我,我絕不會和林雨橙這個女人呆在同一個屋檐下,一天都不行!”
“她不告訴你,是因爲我一直在高壓逼她,不允許她說!晴年,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五年前的那個女人,沒有資格進顧家的大門!”
“呵呵,帶一對雙胞胎回來,也不可以?洛川和容與,勝過世間一切!如果她沒有資格進顧家,那麼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