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和林雨橙一樣,經不起白玲的哭泣,和她達成共識,先和孩子們製造機會相處,等感情熟絡之後,再考慮帶孩子們離開。
除了林雨橙,他們幾個都保持了一致意見,隱瞞顧晴年。
白玲離開後,林雨橙也沒有久留了,她離開顧家,開着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不知不覺,又到了風鈴街。
停好車後,她一個人徘徊街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幹什麼,好像是在努力尋找一些前生的記憶。
“你在哪裡?”顧晴年給她消息。
“逛街。”
“我想來陪你。”
林雨橙猶豫片刻,答應了他。現在孩子母親的身份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了,既然自己和顧晴年的交往,不是在搶別人的愛情,她無需再忌諱什麼了。
二十五了,她也該有一場像模像樣的愛情了。
但關於兩個孩子,她還是想和顧晴年說真相,她拿出手機,給白玲發消息,和她商量,希望她能和顧晴年見個面,真正了斷一下當年的情緣。
“雨橙,你是個大度的姑娘,我知道,但我不能說,在感情方面,我先生也有如此的大度,我和當年的情人見面,你讓他怎麼想?”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當初只是意外,我相信你先生能夠理解。”
“顧青年對舊情人念念不忘,他在工作室設立櫥窗,幾乎全世界都知道,你以爲我先生不會介懷這一些嗎?”
林雨橙深吸一口氣,反問:“那你先生是否介懷這一對孩子?若是如此小心眼,又怎麼會是這一對孩子如己出?”
白玲過了幾分鐘纔給她回覆:“他可以對我和孩子好,但我更要顧及他的感受,這是相互的,我不和顧晴年見面,是對我先生的尊重,”
“我還是覺得,我們也應該對顧晴年有尊重,尊重他是孩子的父親,尊重他對這段情苦守五年!”
“雨橙!你這是爲難我呀!”
“我想告訴她真相,我不想一輩子揹着精神的枷鎖,欺騙他一輩子!”
白玲給她打來電話,哭聲很崩潰,“雨橙,我求你!求你不要這樣!顧晴年若是知道孩子是他親生,斷然不會讓我順利帶走他們!”
林雨橙的心被她哭得很煩亂,她默默掛斷了電話。
“甜酒……”
熟悉的吆喝,讓她倍感親切,她買了碗甜酒,坐在街邊享受,讓心情也緩一緩。
顧晴年來得很快,他大老遠就看到她坐在街邊,一邊吃甜酒,一邊出神。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她拍了一組特寫。林雨橙轉頭,一眼看到他,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瞬間,沒有電光火石,反倒有種時光清淺,歲月靜好的安寧。顧晴年心魂微漾,林雨橙也是忽然而來的柔情滿懷。
她放下空了的碗,站了起來。他走過去,伸手牽着她的手,兩人站在街邊,柔情蜜意地注視彼此。
兩人成了這條街的風景,不知道惹來多少人豔羨的回頭。
“顧太太。”
“這個稱呼……”
“我很喜歡。”顧晴年笑得很溫柔明朗,他把她拉近一些,擁入懷裡,“我喜歡,從此往後,你是我真正的太太。”
林雨橙第一次沒有抗拒他,她在他懷裡,甜蜜地享受這一個暖暖的擁抱。
“你好像特別喜歡來這條街,只是爲了來吃甜酒?”顧晴年好笑地看着她。
林雨橙從他懷裡出來,和他手牽手走在老街,微蹙眉尖說:“我總是覺得,這裡的一切似曾相識,好像上輩子曾經在這裡居住過,生活過,甚至甜酒的味道,也是上輩子最喜歡的。”
“真的嗎?還有這麼奇妙的感覺,”顧晴年停下腳步,煞有介事地問,“那你有沒有覺得我,在上輩子曾經見過?”
林雨橙愣了,她不僅覺得上輩子見過他,上輩子還和他纏綿悱惻過呢!只是打死她也不會和他說,她做了無數場的旖旎的夢境。
“咦,怎麼臉紅了!真的見過嗎?”顧晴年仔細盯着她的臉,饒有興致,“我第一次在飛機上見你,也覺得這個妹妹好像在哪見過!”
“你少來,貧嘴!”林雨橙纔不相信他的話。
兩人一起走到母嬰店外面,林雨橙習慣性地往裡面看了一眼。顧晴年趕忙問:“怎麼,你打算買嬰兒用品的嗎?那我們一起看看,我對此也很期待!”
林雨橙打他一下,臉一下子通紅。
“哈哈,好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初戀的感覺!”
林雨橙也喜歡現在的樣子,喜歡兩人這樣相處,好像心裡灌滿了糖。
“顧晴年,如果我生一對小孩,我們以後的感情卻出現了問題,你會允許我帶着小孩嗎?”林雨橙站住腳,很認真的問他。
顧晴年拉下臉,掐掐她的臉說:“瞎說什麼呢?纔剛剛開始,你就想到我們感情出問題,你是個悲觀主義者呀!”
“人家只是設想嘛,你不要管前面的假設,你回答我後面的問題。”
“假設不成立,我們的感情纔不會出問題,就算出了問題,我們應該一起修復,不能勞燕分飛。”顧晴年握緊她的手。
林雨橙只是想試探一下,假設顧前年知道洛川和容與是他的兒女,他會不會允許白玲帶走他們,結果他愣是不往主題回答。
“萬一我變心了呢?我愛上別人了,我鬧緋聞了,我做了讓你不能原諒的事情,人生那麼長,誰能保證,我們一直能走在正常的軌道上。”
顧晴年的臉都繃緊了,兩道濃眉也擰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設想些什麼?這麼說吧,我不允許你變心,不允許你愛上別人,我相信你也不會做讓我不能原諒的事情,至於我們的孩子,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離開我,離開顧家,想都不要想!”
林雨橙和他對視,半響無語。看來白玲的擔憂不無道理,顧晴年一旦知道孩子們是他的骨肉,他怎麼可能允許白玲帶走。
“我可能一直在犯錯,可能正在做一件讓你不能原諒的事情……”她嘴巴動了動,但終究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