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暗處的人,已經準備妥當。
只待陸展發號施令。
“三少還真是對自己的妻子寵愛倍至啊。”
陸展在不遠處,懶洋洋的說着。“外面風也大,還是得當心啊。”
“多謝提醒。”顧炎初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蘇暮晚,輕聲說道。
陸展見狀,手指朝着空中一彈。
一股淺藍色的青煙狀的東西,在顧炎初二人四周散開來。
他則滿意的想要退回室內,腳下卻是一滑,原本是站在五層階梯之上,看着下處的風景,這下直直的滾了下去,很精準的滾到了顧炎初的腳邊。
蘇暮晚受驚不小,藉着月色看清楚這個滾到顧炎初腳邊的人居然是陸展之後,脣角勾出一抹無聲的笑意,拿着絲帕掩面輕笑了幾聲。
顧炎初眼底的笑意發涼,俯身,將陸展給扶了起來。
“月黑風高的,當心腳下。”
他輕聲說着,同時一個順勢,陸展被他給拉得站穩了身形。
這一刻,陸展覺得,手臂之上傳來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給捏碎一般,自己一直是以力大無窮在這個圈子裡出名,而眼下,他卻被顧炎初給捏得幾乎動彈不得。
感覺只要顧炎初再一個用力,他的手臂隨時會被捏碎。
此刻他才驚覺,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能自己站穩嗎?”顧炎初這樣問道。
陸展急忙回答:“可以。”
於是,顧炎初很隨意的鬆開了他的手。
陸展正在慶幸,不用再被這個力氣大得可怕的顧炎初給扶着了。
雙腳卻是一軟,撲通一聲,他又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天,不用對我行這麼大的禮,扶你起來的人是炎初,不是我。”蘇暮晚往顧炎初的身邊靠了過去,聽着這撲通一聲人跪下來,那骨頭接觸地面的響聲,聽着都疼。
陸展心裡覺得詭異,怎麼不過是從五層高的階梯上滾下來,他怎麼就能摔成這樣了呢?
他只感覺自己的雙腳此時幾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他硬生生的跪在這兒,這個場面,真是讓他覺得難堪之至,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悲憤不已過。
“不是……我的腿很麻。”陸展試着站起來,卻發現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壓着自己,讓他此刻別說挪動腳了,就連手都快擡不起來了。
難道要一直維持着這種跪下的姿勢?
那幾個蠢貨,在暗中看着這一切,難道不會出來幫忙嗎?
他的眼神,下意識的朝着漆黑一團的後花園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鼻息處傳過來的絲絲幽香,也讓他暗叫不好……
剛纔自滾下來之後,他就忘了這個事情了。
這一塊的空氣之中,皆是催輕散的藥,他剛纔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想必已經吸進去不少了。
原本是想要藉着這個放倒這對夫妻的。
如今看來他真的是栽到自己手裡了。
擡眸,看見蘇暮晚的臉上仍然蓋着絲帕,只露出一雙靈動的雙眼來,陸展意識到,這顧炎初只怕是早就料到了他會如此,所以早就有所防備了……
而他卻還猶不自知,以爲顧炎初這次一定會栽到自己手上來。
現在這種場面,是不是可以稱之爲自食其果?
“三公子,我提醒你一句,再次這種拙劣的手段,還是少在我跟前顯擺。”顧炎初牽着蘇暮晚,自陸展身邊掠過,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隨着那二人的遠去,陸展只覺得口渴難耐,且蠢蠢欲動的那種渴望此時已經直衝頭頂。
掙扎了幾次,終於成功的改了一種姿勢,不再是跪向地面了,這次直接趴在了地面。
這個顧炎初,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把他給整成這副模樣?
黑暗之中,有個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陸展,只是一味的搖了搖頭。
“大哥?快扶我起來。”
陸展見狀,急忙開口道。
“你來了就好辦了,顧炎初這個混蛋他死定了!敢陰我。”
陸奕低頭,看了一眼趴在地面的這個弟弟,眼裡露出一絲輕視。
“你就這點水平,居然也敢跟顧炎初鬥?”他說完這些,這纔將陸展給拎了起來,藉着月色,能夠看清楚,陸奕有一張硬朗的臉龐,這張臉,與陸展幾乎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陸展的長相偏陰柔,而陸奕則像個北方大漢,身形高挑且強壯。
“大哥,他在背後玩陰的,我也是沒有留神。”陸展被人這樣一說,顯得頗爲不甘心。
陸奕似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若論到玩陰的,誰能陰得過你?”
“大哥,你人來都來了,也就表示,你當年承諾媽媽的話,一定會做到,你會幫我的,對吧?”陸展抓着陸奕,彷彿他是自己此時唯一的救命稻草。
聽到他提到了這個,陸奕的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點了點頭。
“這裡畢竟是總統府,我就不進去了。”
陸奕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到這裡來,就是來看看你,不希望你在這兒亂來,但還是來晚了一步,顧炎初可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否則你以爲這麼多年以來,被他幹掉的那些毒梟以及恐怖份子都是吃素的嗎?你卻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招惹他。”
陸展體內的藥效發作,此刻正滿頭大汗,“我不是想招惹他,是他現在和陸夜已經一個鼻孔出氣了,你沒有看出來嗎?假如陸夜真的得到了他的幫助,那我想要拉他下臺,又得到何年何月了?”
“只允許你身後有扶持者,就不能讓我們陸總統有幫手?”陸奕冷冷的笑了。
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若不是因爲你的親生父親,以你陸展的德性,如何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史上最年輕市長,在他陸奕的心裡看來,其實狗屁都不是。
那些所謂政績,不過是背後有人替他做出來的,以至於三公子其名,在世人眼中,還頗受愛戴。
民衆們甚至都覺得,陸展年紀雖輕,卻心細如髮,愛民如子,其上位之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爲國民考慮。
正面形像簡直不要太陽光。
熟悉陸展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麼德性。
也只有不知情的民衆會被那些正面報導給矇住雙眼。
“不管怎麼樣,有大哥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陸展有一種小人得志之感,方纔與顧炎初那一交手,他深知自己全然不是顧炎初的對手,心裡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嗯。”陸奕扔下這樣一句,整個人又隱入黑暗之中。
“等一下,大哥!”陸展焦慮的喊道。
“還有什麼事?”陸奕的語氣聽上去不太好。
“找個女人到這裡來。”陸展沙啞着嗓子,小聲說道。
顧炎初牽着蘇暮晚入內之後,陸夜又迎了上來。
蘇暮晚到底是普通人,即使有絲帕捂着,仍然不可避免的吸收了一小部分藥性入內。
所以,此刻她有些媚眼如絲,臉頰也微微有些發熱。
“顧太太看上去不太舒服?”陸夜看着蘇暮晚,關切的說道。
“嗯,可能是在外面受了涼,那我就先告辭了。”顧炎初握住蘇暮晚的掌心。
“你現在出去,外面大波記者圍攻,不如今天就在總統府上歇下吧,我看顧太太似乎是真的很不舒服。”陸夜說完這些,只見蘇暮晚似乎無意識的衝自己笑了笑。
那個眼神,帶着說不盡的魅惑。
他的心口,無法抑制的狂跳了幾下。
顧炎初低頭,看一眼蘇暮晚,只得點頭。
將蘇暮晚帶到總統府的客房內,房門才被關上,蘇暮晚便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緊接着,她主動踮起腳尖,熱情的封住了他的脣。
二人的夫妻之事,從來都是顧炎初占主導地位。
所以蘇暮晚的這番主動,顯得生疏之極,卻又無比的勾人心魂。
“炎初……”
她輕聲喚着他的名字,小手不安份的開始去解他的襯衣扭扣,一顆一顆的擰下來,只覺得心裡那團火正在越燒越旺,此前在外面吹着冷風還覺得沒什麼。
進了大廳之後她開始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顧炎初握住她的手,她的思想卻不受控制的往那方面去想。
此刻便知道,顧炎初在外面小聲讓她捂住鼻子不要吸入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看着她笨拙的姿勢,解到最後一顆時,卻是怎麼也解不開,急得她額際冒汗。
見實在解不開了,她直接放棄,改爲去扯他的皮帶。
如此狂野的一面,讓顧炎初心裡樂開了花。
他自然不可能讓她等太久,伸出大掌主動幫她褪下身上的束縛。
緊緊的擁住他,肌膚相觸的瞬間,蘇暮晚聽到了自己猶如戰鼓在擂動的心跳聲,靠近他,她便覺得那種難受感已經在慢慢消除。
“晚兒……長夜漫漫,你別如此心急。”
顧炎初的聲音,在她耳畔吐氣如蘭。
他的話,讓她開始一點一點安下心來,慢慢放鬆自己,隨着他的節奏……
總統府的後花園內,陸展看着這個被扔在自己跟前被打昏的女人,犯起了愁,他現在腳發軟,手發麻,眼前擺着一個女人,卻無心享用,陸奕是故意的嗎?扔個昏死過去的女人到他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