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層禁制的第一層中,人們此刻早已經目瞪口呆,那雙瞪大的雙眸,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怔怔地看着身前那巨大的石碑。
此刻石碑上,‘君臨天’三個淡金色的字眼靜靜地沉浮在第五層,那淡金色的三個字,是如此耀眼,以至於讓的在場的衆人,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第一層的傳送陣處,一陣光芒閃耀之後,君臨天那略顯狼狽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當君臨天剛一出現在第一層的那一刻,在第一層中的衆強者們紛紛齊刷刷地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君臨天身上。
衆人看向君臨天的目光,此刻就好似看怪物一般。
第一次深入九十九層禁制,就能夠深入到第五層,這是一種怎樣的震撼,要知道,如今在石碑上的名字,第一次就能夠深入到第五層的,也只有在石碑低層的那個同樣是淡金色的名字而已,可是那個淡金色的名字,曾經一度將整個古云宗推向了滅亡的深淵。
東方冷漠,那是宛若惡魔一般的名字,這個名字就好似有着揮之不去的詛咒一般,人們平時根本不願意提及。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君臨天依舊感到一絲不自然,而君臨天那張俊美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淡漠,他環視了一下衆人,而後輕輕轉身離開了。
雖說第一層也能夠用來修行,不過第一層的目的,主要是用了供人休息所用的,所以在第一層是有着一個個休息的房間的,而君臨天在管理的那裡領取了一間房的鑰匙之後,便在第一層休息起來。
當初如果不是天地印記受到本源氣息的吸引而主動出來,或許君臨天就九死一生了,就算有着大長老出手,可是如果大長老晚到一步,那麼等待君臨天的依舊是死亡。
如今雖然擺脫了死亡的威脅,但是那中炙熱的氣息還有幾位狂暴的力量波動,幾乎將君臨天的身體破壞的一乾二淨,如果不是君臨天那一身強悍的自我修復能力,或許君臨天就會死在重傷之下。
雖說如今君臨天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不過他依舊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鞏固傷勢,如果想要到達完全復原,至少也需要數日的時間。
君臨天在密室中靜靜地潛修着,然而君臨天第一次進入九十九層禁制就深入到了第五層的事情,卻是震驚了整個古云宗,同時‘君臨天’這三個字再一次流傳在整個古云宗衆人的口中,似乎如今在古云宗,君臨天的知名度,比之一些古云宗的長老、天才弟子還要高出許多。
不過這一切,君臨天卻是不知道,此刻的君臨天,只是一心沉浸在傷勢的修復之中,同時也在不斷探索更高的修爲。
君臨天有一種錯覺,那就是,想要開啓第二處荒之深淵,需要無法想象的天地間遊走的荒之力量,但是,在君臨天心中無比渴望開啓第二處荒之深淵的同時,君臨天內心又在牴觸着第二處荒之深淵的開啓。
隱約間,君臨天能夠聽到一道朦朧的,好似來自地獄深淵中的惡魔的聲音,這道惡魔的吼聲好似真實,又好似夢幻,說不清是何?但是君臨天心中卻十分肯定,這道來自惡魔的聲音時常讓的君臨天內心發寒,甚至是顫抖,這是一種恐懼,一種本能的恐懼。
時間一天天過去,就在君臨天還在密室中徹底修復自己的傷勢的時候,此刻在古云山脈的主峰之中。
巍峨的大殿好似雄獅匍匐在大地,磅礴的氣勢似乎能夠鎮壓一切,古老的建築風格,加上那烏黑的光澤,不禁讓人產生一種穿越了時空的感覺,然而當你正面面對着巍峨的大殿的時候,你纔會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麼的渺小,渺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裡就是整個古云宗最高層的議事殿,而此刻在這大殿之中,熙熙攘攘站立着數十人,看其穿着風格,這些人中有過半的人來自古云宗之外,而剩下的人便是古云宗的衆位長老。
在大殿之中,一箇中年男子微微皺眉,他站了出來,漆黑凌厲的雙眸盯着大殿上方那道偉岸的身影,這個陌生中年男子說道:“古云宗宗主,對於博兒還有雨彤之間的婚事,當初我們兩家可是說好了的,可是……如今你又怎麼反悔了?”
此刻站在大殿最上方的那道偉岸的身影正是古云宗的一宗之主,孔易寒,而在孔易寒身邊的那道美婦人身影,正是孔雨彤的母親杜紫菱。
古云宗宗主看着下方心中不快的公孫家家主,孔易寒說道:“公孫家家主,當初你提及雨彤與公孫博之間的婚事,我只是說容我考慮考慮,畢竟我雖身爲雨彤的父親,但是嫁人這終生大事,還是需要與雨彤說上一說,而我回到古云宗與雨彤說過之後,雨彤卻是持反對的態度。”
“身爲雨彤的父親,自然是希望雨彤這一生都活得幸福快樂,如果說有什麼事讓的雨彤生活在痛苦之中,身爲父親的我,是絕不會同意的。”孔易寒義正言辭地說道,話語中語調強硬,但又不得罪公孫家的人。
而此刻在大殿下方的公孫家的族人們聽到古云宗宗主這一番話語之後,卻是紛紛皺起了眉頭,公孫家家主站出來再次說道:“易寒兄,你這話是何意思?難道說我家博兒配不上你孔雨彤?”
“公孫兄,我孔易寒絕對沒這個意思,我一直以來都尊重雨彤的選擇,既然雨彤不願嫁與公孫博,縱使我身爲父親,也不能說什麼,畢竟,我不會去爲難自己的女兒。”
“不會去爲難自己的女兒?是你女兒自己在外面找到了男人吧?”公孫家家主看着孔易寒那義正言辭的嘴臉,同時想起公孫博對他說起的一些事情,一股怒火涌上了公孫家家主的腦海,於是就有了這句不和氛圍的話語。
“公孫家家主,注意你的言辭……”公孫家家主的話語剛剛落下,孔易寒立刻改變語調,以嚴肅口吻質問道。
孔易寒低沉的質問聲,讓的公孫家家主的怒火平息了許多,同時身爲一家之主,公孫家家主自然不是那種莽撞之人,所以當面對孔易寒的嚴厲呵斥的時候,公孫家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先不說如今身在古云宗,就算是身在公孫家家族之內,如今在大殿中的古云宗強者,就不是整個公孫家能夠抗衡的。
所以公孫家家主這一刻很是理智地選擇了退讓。
公孫家記住冷哼道:“哼,既然話說道了這個份上,那麼我也只要看三年之後的結果了,古云宗宗主,希望你女兒看上的那個傢伙,三年之後,不是在自尋死路,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這番話之後,公孫家家主直接拂袖而去,只是當公孫家家主離去之後,在這巨大的大殿之中,依舊能夠感受到公孫家家主那彌留的怒火。
雖說相對於古云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公孫家要若上一頭,但是堂堂一大傳承久遠的公孫家,居然會被人如此輕易地推掉自己家族提出的婚事,這不是在當衆打公孫家的臉面是什麼?
身爲公孫家的一員,有着自己的驕傲,這種驕傲來自於身爲公孫家之人,那是一種以自己爲公孫家的一員而感到的自豪,然而當這種自豪被人視而不見的時候,那麼整個公孫家的族人都報以最強烈的反擊,只是如今的公孫家卻只能將這股憤怒強行壓在心中。
因爲對面的敵人,是古云宗,是那個宛若山嶽般無法撼動的龐大勢力,在面對古云宗的時候,就算是掌控一方的公孫家此刻也是束手無策。
公孫家的族人憤怒地拂袖而去,而大殿之中孔易寒遙望公孫家家主等人的背影,他微微搖頭,輕輕嘆息一聲,而後準備轉身離去,其實沒有人知道孔易寒這一搖頭,一嘆息所代表的是什麼,或許只是一種發泄而已,不過在孔易寒身旁的杜紫菱卻是看出了自己丈夫的這一表情。
孔易寒是在擔心,擔心孔雨彤如今的堅持是對還是錯……
孔易寒準備離去的時候,這個時候,大殿之上突然亮起了一絲漣漪光亮,這絲漣漪光亮中的虛空出現水波一般的波動,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吸引了大殿中衆人的視線。
“嗯?難道有什麼事從北荒戰場傳了回來?”孔易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原本還以爲是北荒戰場出現了什麼意外的事情,然而當虛空中波動的漣漪逐漸穩定下來之後,幾行字出現在虛空中。
“君臨天第一次深入九十九層禁制,就到達了第五層……”
就是着短短几個字,卻是震驚的整個大殿中的衆強者呆鄂在原地,衆人那雙怔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虛空中浮現的那幾個字眼,人們看了一片又一片,唯恐自己看錯了。
然而當反反覆覆看了數片之後,衆人心中的那股震撼,已經無以復加了。
“難道說,又是一個東方冷漠?”一道顫抖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而這道聲音就好似空曠的山澗中滴落了一滴水滴一般,清脆響亮,同時如驚雷一般轟鳴,響徹在衆人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