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系星大神的戰鬥力在全聯盟當然算不上什麼頂尖級別的高手，可怎麼也是資深半神人，就算白衣天尊出手，也不見得能一招就讓他這麼狼狽不堪。可女祿，一招就把他撂倒，而且，是讓他徹底失去了還手之力。
直到這時候，彷彿大家才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果真是當年京都大屠殺的第一高手。
也難怪禹京會慌不迭地逃跑了。
禹京不跑，只怕會比莆系星大神更加狼狽。
沒有人做聲，大聯盟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女祿的聲音不高不低再次迴盪在衆人耳邊：“我在黑暗王國贖罪的七十萬年，從未離開過半步！雖然，高陽帝壓根沒有封印我的力量，這天下之大，無論哪裡，我都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若是在這之前她說這話，大家可能都以爲是一個笑話。
可現在，每個人忽然都意識到，她說的是真話。
這麼厲害的人，壓根就沒有撒謊的必要。
因爲，就算她真的離開了，誰也不能奈何得了她。
可是，她要是不曾離開黑暗王國半步，那麼，鳧風初蕾是怎麼來的？
她怎麼會生下這樣一個親女兒？
諸神的疑慮，終於被一個聲音所打破。
還是雲華夫人沉不住氣，再次現身了。
她也無法不現身了。
禹京倉皇逃跑，莆系星大神一招被撂倒，縱然青元夫人的粉絲再多，也不敢倉促強行出頭了——畢竟，誰也不願意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慘敗，那以後，壓根就擡不起頭了。
雲華夫人只能親自出場。
“既然女祿娘娘口口聲聲自稱從未離開黑暗王國半步，誰會相信呢？你這樣的前輩，居然如此當衆撒謊，難道真的不覺得有損身份嗎？”
“我當然不會撒謊。”
“憑什麼？”
“就憑我是女祿！”
縱然是雲華夫人，也愣了一下。
她忽然笑起來：“這麼說來，女祿娘娘是仗着無力高強，就算當衆撒謊也不承認了？”
“你既然知道我武力高強，就該知道，我根本沒有必要在你等宵小之輩面前撒謊……”
雲華夫人饒是一直保持着優雅深沉的涵養，也怒了，“既然你從不曾離開黑暗王國半步，那麼，鳧風初蕾從何而來？”
女祿卻笑起來。
她看着雲華夫人，眼神很有些高深莫測。
雲華夫人忽然有些不安。
可她還是冷冷地：“你一直呆在黑暗王國贖罪悔過，卻忽然多出來一個20幾歲的女兒，女祿娘娘真把我們當三歲小孩，還是在開玩笑呢？”
女祿還是笑而不語。
雲華夫人卻非常篤定：“鳧風初蕾長得和你一模一樣，都不用我多言，但凡見過你們母女的人都應該一清二楚。女祿娘娘，你該不會說鳧風初蕾不是你的女兒吧？”
女祿還是不語。
雲華夫人冷笑：“女祿娘娘縱然武力值超凡脫俗，可是，如果要想單單憑藉武力值，就在大聯盟爲所欲爲，當衆撒謊也滿不在乎的話，那我天穆之野雖然勢單力薄，可是，總也不能看着大聯盟的權威被人如此踐踏，縱然以卵擊石，也得放手一搏……”
“哈哈，雲華小丫頭，這麼說來，你是代表天穆之野向我宣戰了？”
“不敢！我只是不能看着娘娘睜眼說瞎話。希望娘娘也不要一直迴避這個問題：你從未離開黑暗王國半步，那你是如何在20幾年前和高陽帝生下鳧風初蕾的？還是你認爲鳧風初蕾根本不是你的女兒？”
雲華夫人抓住這一點，咄咄逼人。
諸神也都很好奇：既然你女祿口口聲聲宣稱從未離開黑暗王國半步，那麼，鳧風初蕾是怎麼生出來的？
女祿終於直面這個問題了。
她輕描淡寫。
“鳧風初蕾是不是我的女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並非要有了我，她才能出生！”
雲華夫人愣了一下。
“哈，娘娘的意思是，沒有你，鳧風初蕾也出生了？你在開玩笑嗎？還是你認爲鳧風初蕾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你雲華夫人身爲天穆之野的第二號人物，你怎會不知道一件事情？這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
“哈……”
“哈什麼哈？既然大鯀當年能剖腹生下大禹王，且乃你雲華夫人所親自接生，難道你還會覺得奇怪？”
雲華夫人和大禹王的關係，人盡皆知，可是，卻很少有人知道，大禹王竟然是雲華夫人親手接生？
“你雲華夫人爲了一個說不出口的目的，一手操控了你親自接生的孩子，至於背後的齷齪真相如何，我原也不想再去追究，可是，今天你非要跟我理論一下男人能不能生孩子，我就不得不多說幾句了。雖然初蕾到底是怎麼出生的，我根本無需向你等交代，可是，我也要說一句：初蕾，是顓頊化爲魚鳧王之後，自己所生！”
男人生孩子，在諸神看來，真的不足爲奇。
遠的大鯀生大禹就不說了，現在的大聯盟裡，一代天驕帕拉斯也是從西帝的腦袋裡生出來的。
男人不但能生孩子，男孩女孩，男人都能生。
可是，諸神卻目瞪口呆，好生驚駭。
鳧風初蕾，居然是高陽帝自己所生？
可爲何高陽帝單獨所生的孩子酷似女祿？
但是，沒有人對此提出疑問。
因爲，憑藉高陽帝的神力，要做到這一點，那簡直易如反掌——更何況，他和女祿原本就是多年夫妻，縱然採用了基因合成的方法也不足爲奇。
早年，高陽帝和女祿生了好幾個兒子，全都是白癡，沒想到，他自己生了一個女兒，居然是個完美無缺的健康人。很顯然，要說高陽帝沒有通過基因篩選，大家都不會相信。
女祿，忽然擡起頭。
諸神，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頭髮，她的臉，她的伸出的雙手。
頭髮，不是一般的雪白——而是一種很特殊的白，絕對是要七十萬年不見光明才能被生生熬成的那種可怕的白——時光流逝，光陰如水，慘烈絕望的那種白——白的讓人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