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爲了保留點電,大家都把手機和照明設備關了。在黑暗裡聽着着悉悉索索的聲音,明顯是什麼東西爬過來了。大家連忙打開手機去看,一看不知道,一看嚇得女生連連尖叫,男生也面色慘白。成千上萬的老鼠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我們這間房子的小門口。用桌子可以擋住門,卻擋不住門縫,所以老鼠們一邊吱吱的叫着,一邊越進越多。而且這些老鼠和普通的好像也不太一樣,好像毛更長點,牙齒也更長點。
好吧,我承認我沒仔細研究過老鼠這種生物,但是至少我知道它肯定不是長着吸血鬼那樣的牙齒吧?可是眼前的老鼠就是,而且在黑暗中,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我們紛紛找手頭能用的工具去拍打老鼠,無奈老鼠實在太多了,把我們原本圍坐在一起的幾個人分成了幾個陣營。
我和小不點的腳下的空地越來越少,最後我們只能背靠背去拍打老鼠,還要時刻注意着腳步要被咬。醫生小情侶情況也不妙,但是至少還都能站着進行反抗。老鼠的吱吱聲伴着噼裡啪啦的拍打聲,我們呼哧的喘息聲,被拍死的老鼠的絕望的慘叫聲,整個空間裡無比詭異彷彿人間煉獄。
胖子已經被逼到了牆角,女漢子被逼上了桌子。漸漸的我們發現,老鼠們只是圍着我們,卻不攻擊,可是被成千上萬的老鼠圍着也不是什麼愜意的事吧。突然,老鼠們不知道怎麼瘋狂起來,開始跳起來撲向胖子和女漢子。他們倆尖叫着顧不得用武器了,徒手把咬在身上的老鼠往下抓。
還是醫生的觀察敏銳,發現了爲什麼只有胖子和女漢子被老鼠圍攻,他們身上有血和傷口。血液刺激了老鼠們更加瘋狂的撲上去撕咬他們,他們慘叫着,打掉一隻就有更多隻撲上去。女漢子身手比較敏捷,只是跟可心廝打的時胳膊候受了一點輕傷,況且已經包紮好了。她受傷的胳膊上被老鼠咬掉了一塊肉,好歹算是躲過了老鼠的攻擊。
只一會功夫胖子龐大的身軀就被老鼠們湮滅了,他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那悽慘的叫聲讓我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可是我們已經來不及去救他了,等我們反映過來舉起傢伙的時候胖子已經沒用動靜了。老鼠們就像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快速的來了,快速的攻擊,現在又快速的撤退了。撤走的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滿地的狼藉和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就好像它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我們再看向胖子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吐了。胖子已經變成了瘦子,因爲他被啃食的幾乎只剩下骨架了。大家不敢在坐以待斃了,再等下去天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次。大家雖然悲傷,但是更多的恐懼和震驚。醫生情侶用我們的外套把胖子的屍體蓋上了,又幫女漢子處理了下被咬傷的胳膊。我和小不點把用桌子擋住的門從新打開了。
我們寧願去面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可心,也不願意去面對老鼠。畢竟她只是一個,我們還剩下五個人。可是就在我們剛要攙扶着往臺階上走的時候,幾個人的手機先後響起來了。這裡有窗戶,難道是有信號了,我們的家人找我到我們打來了電話?我迫不及待的接了電話,傳來了曼姐焦急的聲音,從來來沒覺得她的聲音這麼好聽過。
等我帶着哭腔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大概告訴了曼姐之後,她說讓我們留在原地,他們儘快來救我們,叫我們別再亂跑了。臨掛電話,她還學着石頭的京罵說了句,你丫就是腦子進水了。我知道錯了,你一好好的南方古典美女學什麼不好非得學京罵。
既然得到了指示讓我們原地待命,我們也就打消了走回去的念頭,乖乖的呆着吧。可是面對這地上胖子的屍體和滿屋子的血腥味,我們真是坐立難安啊。還是女醫生先開的口:“那個,要不然,咱們把屍體搬到樓梯上去,看着他怪難受的。”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事當然落到了小不點和男醫生兩個僅存的男士身上。他們倆用衣服裹着手,一人擡頭一人擡腳,小心翼翼的把胖子的骨架連帶蓋着的衣服一起搬出了小屋。
我們沒有留意,女漢子一直沒有說話,她低着頭一直在撓自己剛包紮好的傷口,撓啊撓,撓到指甲和胳膊都出了血還是奇癢無比,根本停不下來。我一擡頭髮現了她的舉動忙出言制止:“你別再撓了,本來這裡沒什麼醫療設備只能簡單消毒包紮,等到了外面趕緊去醫院看看,不知道會不會有鼠疫。”
女漢子沒理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還在不停的撓。“癢啊,好癢,我要撓,我要抓爛它,癢到骨頭裡了。”她就像瘋子一樣不停的抓撓自己的傷口,那裡早已經血肉模糊了她還嫌不解氣,從揹包裡掏出匕首一點點的掛自己的肉,直到掛的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了,她才停了。女漢子因爲失血過多暈死過去了,我們纔敢上前去搶救她。剛纔她那神經病的樣子,誰都怕一勸阻她,她會隨時給誰一刀。
女醫生說可能這個老鼠咬過後有一種毒,會讓受傷的地方奇癢無比,但是卻像麻醉劑似的讓人失去痛覺。不然女漢子就算是真漢子也不可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把自己胳膊上的肉刮乾淨。現在只希望曼姐他們快點來救我們,也希望她的毒不要蔓延纔好,不然保不住的可就不只是一隻胳膊了。
還剩下我們四個人,沉默的坐在一起,氣氛有點尷尬。我爲了緩解氣氛,問大家:“大家好像都沒做過自我介紹吧?咱們也算同生共死了,至少應該知道相互的名字吧?”於是男醫生開始,大家逐一自我介紹。“我叫歐陽靖,是個神經內科的醫生,江蘇人。”他看了看自己的女朋友,“她叫周妙妙,是我未婚妻,也是我的同學兼同事,不過她是廣西人。”小不點看了我一眼說:“我叫沈子楓,福建人,在一家外企做翻譯。”原來小不點的真名叫沈子楓,這個名字很詩意啊,跟他那帥帥的長相很相配嘛。
輪到我了,“我叫王。。”我還沒說完,周妙妙一聲尖叫,手指着窗戶,從她的表情中,我知道一定是又出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