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半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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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給我們幾個做了筆錄,然後又搜查了下林子附近,沒有任何燒過的痕跡,看來這個屍體是被搬到這裡來的。大半夜的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警察留下我們的聯繫方式,讓我們最近別離開東北,就草草收隊了。本來準備明後天的回北京的,看來這下短時間內走不了了。我是個自由撰稿人,只要有網,哪裡都能工作,可是石頭不一樣啊。他這個店長親自到東北來收老物件,來個兩三天還可以,時間長了肯定不行啊。

打電話給曼姐,如實告知了她這邊的情況,結果石頭被噴了整整20分鐘。最後看在他這次也算收了一些老錢的份上,曼姐才答應他替他照看北京的店,讓他處理好東北這邊的事。我們回到茯苓家,來了很多鄰居打聽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把大家都勸回家休息又花了不少時間。等大家都走了已經後半夜了,真是累的夠嗆。

我突然想起,忙問茯苓:“家裡除了那個鐲子還丟沒丟其他值錢的東西啊?”茯苓想了一下說:“應該沒有了,我們家這個房子是新蓋的,爲了我們倆結婚。值錢的東西都在我媽他們的老房子裡呢。這裡值錢的除了家用電器就是二三百塊錢現金在俺包裡呢。”說完她指了指掛在客廳衣架上的包。這我就放心了,被偷的只是臥室。一想到那個小偷,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說什麼也不敢住臥室了。石頭和峰子倆男人決定和我們倆換房間住。

一進客房我們倆傻眼了,牀自己翻了?客房的牀是木頭搭的,下面四條腿的那種。雖然不像買的牀那麼結實,可是也不會自己翻了吧?牀上的被子褥子枕頭的散落在地上,整個牀板傾斜,一半在地上,一半在牀的鐵架子上。這明顯是什麼東西從牀下出來給撞的。我突然想到了白天玩捉迷藏的事,這個時候我又感到了一陣陣的不安。

峰子和石頭一邊幫我們把牀板搬回原位,一邊罵:“肯定是那個小偷,進來時候給弄的,太缺德了。。。我靠,這是什麼?”搬開牀板,突然發現牀下的地板上有半截手指頭。它成灰白色,乾枯而沒有血肉,除了顏色以外讓我聯想到了曼姐爺爺去世時候那個木乃伊的模樣。這難道是剛纔那個“黑炭”小偷的?他不是全身都燒焦了嗎?這遠看多像我們晚上吃的泡椒鳳爪啊,可惜它不是,即使我眼神不好,也能看出來那是半截人的手指頭,而且是脫了水的。

茯苓艱難的嚥了下口水:“你們倆大老爺們,到是趕緊給這玩意弄走啊。”石頭也有點發憷:“你還護士呢,平時不老見這些嗎?”茯苓急的都快哭了:“我們平時就給人打打針,拿拿藥,我又不是外科的。再說了,我還是實習生呢。姐,怎麼辦啊?”茯苓一搖我,我才把視線從那半截手指頭上移開。“你們愣着幹嘛?報警啊!”峰子如夢初醒,連忙拿過電話報警。可憐的警察叔叔,一晚上被我們折騰兩次。大約過了不到20分鐘警察就來了,估計是往回折返還沒回到警察局就又被我們給叫了回來。

法醫戴上手套,用鑷子準備把地上的半截手指頭夾起來放進托盤裡帶回去化驗。一夾才發現那不是掉在地上的半截手指頭,而是從地下伸出來的半截手指頭。大半夜的警察到家裡來了,弄的左鄰右舍還有在老屋的茯苓的父母和哥哥都趕過來了。大家在屋外七嘴八舌的議論着:“蓋房子的時候沒有啥啊?”“這是水泥地面,要是瓷磚的難道還得給桶漏了?”這件客房是後來蓋擴建的,所以只是普通的水泥地面,可是水泥地面上伸出半截手指頭不是更匪夷所思嗎?老一輩的人還記得這裡以前有口乾井,沒什麼用早在10多年前就填平了。莫非真是像貞子似的,有人在井裡?

當時已經凌晨2點多了,警察疏散了圍觀羣衆,找人把那個房間看守起來了。我們幾個和茯苓的父母一起回老屋休息了,等到第二天警察才找人把地挖開。工作人員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從地下挖出個女人的乾屍。她的皮膚水分已經全部蒸發了,跟葡萄乾似的。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女人。峰子一想到這個乾屍在自己牀下,乾嘔了半天。

工作人員繼續往下大約挖了7.8米深,的確有個石頭井口似的,不過早已經看不出模樣了,裡面早已經被土填滿了。然後警察就把茯苓一家人連同挖出來的屍體一起帶回警察局了。我跟石頭因爲是最近幾天纔來這裡旅遊的,所以沒被列爲懷疑範圍。

他們被帶走了,我跟石頭百無聊賴的坐在客廳裡回憶着這幾天發生的事。突然想到了一個重點,鐲子!峰子的鐲子被警察帶走了,但是別忘記,還有一個鐲子,就是剛來時候小六子在鳥窩裡發現的後來摔丟了的鐲子。我跟石頭決定去那片樹林裡找找看,也許能找到什麼相關線索。

最近幾天石頭在村子裡收老錢,已經跟很多人混的比較熟了,尤其是東北人都比較熱情,愛交朋友,一聽說我們倆想去那個林子裡查看,幾個家裡有車的村民紛紛表示願意帶我們去。其中一個人我們在樹林裡散步時候見過,大家都叫他三兒,我們最後由三兒帶着去了樹林。

一路上我們也向三兒瞭解了下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三兒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過了會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上個月林場有個臨時工跑了,他是峰子的老鄉,峰子介紹來工作的,可是沒工作幾個月就不見了。大家都說他嫌俺們這疙瘩太冷回老家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他們老闆也是這麼說的。

可是要走都不告訴老鄉一聲,虧了人家還給你介紹工作,這事是不是有點怪。”聊着聊着,我們就到了那天的樹林,找到了小六摔下來的地方,我們三個就在附近找那個鐲子。鐲子沒找到,只是在小六摔下來的那棵樹上看到用刀刻的“劉偉愛張迎春”。這事都過去幾天了,估計是找不到了,誰看見了肯定都撿走了。我們沒抱期望的在附近瞎找,這時看林子的一個小夥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三兒一看他跑過來,厭惡的皺了下眉頭,小聲告訴我們,這傢伙是個僞娘,娘娘腔愛臭美愛自拍,卻有個特爺們的名字叫大力。正說着,大力扭着屁股跑了過來,翹着蘭花指說:“你們幾個別瞎找了,那個鐲子早不知道讓誰拿去了。”我一聽,他這話裡有話啊。“你怎麼知道被誰拿去了,你看到了?那天大家不是除了受傷的小六都沒看到嗎?”

大力白了我一眼,拿出了手機,“我雖然沒看見誰拿走了鐲子,可是我拍下了鐲子什麼樣啊。”我連忙接過手機一看,上面是大力那天的自拍,大家都圍着小六,他居然以小六爲背景在那自拍。一個大男人居然嘟着嘴比劃剪刀手,看得我一陣噁心。果然在人羣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鐲子。把照片放大,一看,那個鐲子居然跟峰子的幾乎一樣,只是上面纏着一些紅線。

我們沒有找到鐲子,坐着三兒的車回到了村子。茯苓打來電話,說那個黑炭和乾屍的身份都確定了。黑炭居然就是峰子失蹤了老鄉,是在林場裡不小心被砸死的,林場老闆怕賠償就對外謊稱他跑了,然後把屍體燒了埋林子裡了。乾屍要牽扯到多年前被拐到村子裡的一個傻姑娘。多年前這裡還是窮鄉僻壤,有人販子到村裡賣一個傻姑娘。

她好像腦袋受傷然後傻了,可是身體沒什麼毛病,就給一家給買了當媳婦。以前挺窮的,能有個媳婦傳宗接代就夠了,管她是不是傻呢。可是沒過多久那一家人就都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傻姑娘是頭部受到重創才傻的,這具乾屍的頭部也曾經有過重創,懷疑是那個傻姑娘被殺了扔進井裡然後把井給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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