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城內,皇浦清平自然也聽到了一些消息,她擰着眉:“應該是焚天用南樓東郡的力量吧?”離他離開已經快半個月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她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是內心還是很擔憂。
趙成勳受了那太醫的照料已經好了很多,其實最主要還是南宮逸風的藥,他們一直擔心聖金會突然襲擊,可是這些天卻一直都沒有消息,也總算是安了一點心,如今他勉強能夠站着走來走去,若是上戰場必然是沒有任何的威攝力的。
皇浦清平擔憂的看着他:“再過幾天我便要回去了,到時候這裡就交給你們父子了,我看這獨孤遺恨對這陽關城是勢在必得,你們一定要小心。”她答應南宮逸風一個月內回去,所以過兩天就必須走了,只是,現在焚天不在,這裡她真的很擔心。
兩個人正在院子裡說話呢,就看見一個哨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皇上,將軍,不好了,那聖金已經大兵壓境了!”原本以爲是起風了,可是走近了纔看見那竟然是一片的士兵,這是他們第一次的如此正式的出兵。
趙成勳激動的坐了起來:“咳咳,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出兵?”他握緊拳頭:“皇上……”他希望清平能夠快點走,現在這個城池裡能夠上戰場的士兵頂多只有三萬,而這次獨孤遺恨據說卻是帶了十萬精兵過來,而他此時也是重傷未愈,該怎麼辦。
趙子龍也匆匆的跑了進來,他擔憂的看着趙成勳:“父親,這次就讓孩兒上前吧!”若是兵敗,所有的責任都壓給他好了,父親英勇了一輩子,絕對不能敗在這一場,他單膝跪下:“卑職趙子龍,請求接此帥印!”
趙成勳剛想拒絕,結果卻被嗆了一口風,忍不住的捂着胸口猛烈的咳着,這孩子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只不過他怎麼會捨得捨棄他的前途來成全自己呢,滿腔的話卻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咳着。
皇浦清平冷冷的看着他,然後伸出手扶起趙子龍:“走,本宮陪你一起!”她就不相信了,她皇浦清平還有什麼做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殺人嗎?哼。
趙成勳趕緊拉住那個女子的手,一雙眸子裡都是淚光,他輕輕的搖搖頭。她是國家的君主,千萬不能因爲這個事情而冒險啊,他,不想,不捨得,不能。
皇浦清平冷着臉扳開他的手:“趙將軍好生養病,本宮倒要看看那小人有何等手法,我們走!”趙成勳眼睜睜的看着皇浦清平帶着趙子龍出了院門,奈何自己的嗓子一直癢的說不出話,一開口便是咳嗽,一顆心肺都要出來了。
換上精緻的戰袍,皇浦清平將頭髮挽好,戴上頭盔,出門,看見那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將領們,於是一擡手:“大家都起來吧!”她的美目橫着掃過那些士氣不振的男人們,口氣難免有些衝:“怎麼,一個個都沒精打採的,難道忘了,那保家衛國是誰的責任了嗎?”
她大步上前:“本宮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是本宮絕對不會懼縮,這陽關城是我們聯想的地界,憑什麼要讓給那些個亂成賊子!願意和本宮一起守衛疆土的人就舉起手來!”她的聲音很大,帶有蠱惑的味道。
趙子龍第一個舉起手:“臣趙子龍願意追隨皇上,刀山火海,萬死不辭!”他開了頭,後面的人也都紛紛的表了忠心,皇浦清平卻知道他們其實心裡還是多少有些抗拒的,於是將目光落到一個熟悉的人身上:“你上前!”
大熊莫名其妙的就被點了名,他自打選拔之後就和趙子龍的關係極好,所以趙子龍跟這趙成勳來了陽關城,他也跟來了,只是不知道皇上忽然點他的名字做什麼,不過還是很聽話的上前一步:“皇上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皇浦清平刷的從袖子裡甩出軟劍,直指他的鼻頭:“吩咐倒是沒有,我只是想問你,你手裡的銅錘是用來做什麼的?”
大熊想都沒想的說道:“自然是用來保護自己,殺敵人的!”
皇浦清平鳳目含霜:“殺敵?我看你的銅錘只是吃素的吧?死在它下面的敵人有幾個?哼,若是沒有那個能耐,便別吹那麼大的口子!”
大熊一下子就被挑撥的性起了,瞪圓眼睛,也不管眼前這個是皇上了,兩隻手一擡:“吹,我只是沒有那個機會,若是有,我一定殺個痛快!”他轉身朝着趙子龍喊道:“走,趙哥,還在這裡磨嘰什麼,一個個平時不都在喊什麼建功立業麼,現在有機會大家倒還猶豫了啊。”
他第一個衝出院子:“殺敵的跟我走,想做小娘們的都留下好了!”
趙子龍深深的看了一樣皇浦清平,這個人果然對人性的瞭解還是很厲害的,她知道這裡的人裡面屬大熊最爲直接,所以激他很容易,然後再由他帶起大家的積極性,誰說皇上沒用的,哼:“好,殺敵算我一個!”
他們這麼一鬧,倒將那些人骨子裡的野性都給鬧了出來,平時大家都很熟了,只是這次因爲有皇浦清平在,所以大家拘束的很,現在看大熊的模樣,恣意的很,於是一個個都模仿着,大步的邁出院落,殺敵去也。
右將軍看着那個嬌小的身影,有些驚訝,這趙成勳竟然還沒有痊癒嗎,怎麼會讓這個女人上來呢,於是忍不住的就朝着她喊道:“我以爲那聯想過的君主是有多麼沉魚落雁呢,原來只有這麼小小一隻啊。”
皇浦清平勒着繮繩,對於他的挑釁毫不猶豫的就回了過去:“我也一直以爲那聖金國的右將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誰知道竟然連那種卑劣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出來,我總是明白了,原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右將軍的臉上一黑,這個死丫頭就咬準了那次的小手段是他的硬傷,於是策馬上前:“聖金國右將軍陸榮廷,出列求戰!”這聯想國趙成勳重傷,那趙子龍沒有任何作戰經驗,這小丫頭也沒有什麼能力恐怕,哼,這一戰,贏定了。
皇浦清平飛快的分析了一下對方,然後回頭:“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子龍,你一個後生小輩倒是要好好的請教一下吧!”她說是小輩,這樣就算是輸了也不打緊,當然若是能夠贏了那便是更好不過了。
右將軍很少和這樣的文人打交道,他倒是無所謂,策馬在兩軍陣前來回走動:“子龍,哼倒是一個不錯的好名字,我見那趙成勳每次出戰都要帶着你,看來很重視你,我倒要看看,這趙成勳看中的是什麼貨色。”
趙子龍心裡忐忑,他策馬走到皇浦清平的身邊,扭頭看了一眼她,皇浦清平衝着他微微一笑:“盡力吧!”她也不敢奢求他能全勝,只不過她希望可以藉此機會分辨出這個右將軍到底是屬於哪一方面的武功路數,若是力量型的大熊可以上,若是說技巧型的自己也能頂一下。
趙子龍點點頭,剛要上前,皇浦清平忽然拉住他的手,溫熱的手心傳遞着一絲的溫暖:“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我記得你選拔的時候表現是極好的,只要按照那個表現就好了!”第一戰必然會緊張,只希望他能夠按照正常的發揮便好了。
不知爲何,看見皇浦清平此時的表情,他的心竟然慢慢的就平靜下來,策馬上前:“聯想國趙子龍,應戰!”
那右將軍使的一手好刀,皇浦清平越看越覺得心驚,若是單憑力氣大熊或許可以和他媲美,但是他不論是力量還是技術都堪堪好,而最令人恐懼的是他的作戰經驗十足,所以趙子龍註定要吃許多的暗虧。
皇浦清平見那趙子龍好幾下都差點要被那大刀給砍下來,她心裡有些着急,但是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人,擰着眉,馬兒也感受到主人的氣躁,原地的踱着蹄子,她想了想剛打算出去,被一隻手給攔了下來。
她警戒的看着那個陌生的面孔,剛剛在院子裡並沒有見過這個人,而且,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明顯是個女人,雖然穿着那士兵的衣服,不過那起伏有序的身材卻毫不掩飾的透露着她的秘密,或許她自己根本就不介意吧。
“皇上,卑職白虎請求一戰!”她揹着雙刀,一看就是江湖人的作風,只是,她能不能相信她呢,擡頭,看見那趙子龍的虎口都出了不少的血,再這麼下去那手恐怕要廢了,於是朗聲說道:“右將軍果然好功夫,看的本宮都忍不住讚賞,不過本宮自小也練武,本宮身邊的宮人也自負武功不弱,不知道右將軍能否指導一下。”
她剛說完就看見那自稱白虎的女孩子上下兩個起伏就躍到那兩軍之中,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趙子龍,顯然對他很是不認同:“下去吧,皇上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