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納蘭惜諾卻在想着另外一件事。他中毒了,所以,纔會一招之內就輸給她。
所有人都說他暴虐,說他對女人無情。也許是因爲,他所有的情感都只給了一個女人吧。爲了南宮燕,他那麼的義無反顧。這種獨佔的寵溺,又怎會容得下別的女人來分隔?
疏通經脈果然很快起了作用,又是一股熱血嘔了出來,他緩緩收起內功,擦乾嘴邊的毒血,鬆了一口氣。納蘭惜諾看他漸漸緩和下來的樣子,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走到離他有些距離的對面,然後坐了下來,開始努力的恢復着自己的理智,她並沒有擔心誰,她只是不想在緊要關頭失去一個重要夥伴而已。
清晨,微弱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照射進來,微微的爲林中籠罩起一絲光亮。
納蘭惜諾緩緩睜開眼睛,卻正對上對面注視的目光,四目相對,雙方均是一怔,然後迅速的別開眼。納蘭惜諾警覺的吸了吸鼻子,不遠處,飄來陣陣的草木香氣。
忽然!納蘭惜諾驀地睜大了眼睛,有香氣?!難道……是出口?!
她回過頭,南宮瑾臉上也鮮有的露出了一絲喜色,他們迅速起身,朝那香氣飄來的方向奔去。而此刻,她的肚子很不適時宜的餓了,她走路開始變的很吃力。發現了她的反常,
南宮瑾停下腳步,走到她身邊,淡淡道:“怎麼了?”
“我餓了……”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不爭的事實,最可惡的一點就是,沒有了食物的支撐,她就沒有力量走那麼快,現在若遇上什麼危險,她是逃都逃不掉的。
南宮瑾眼中掠過一絲困惑,習武之人,體質一般都很好,不會因爲餓了一天而走不動路。但是他只當她是女子,便也沒多想,隨即道:“我揹你。”
納蘭惜諾遲疑了半秒,也沒反駁,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出去是最重要的,而現在最快的走出去的方法,也就只是讓他背了。
她點點頭,南宮瑾轉過身,納蘭惜諾輕輕勾住他堅實的肩膀,爬上了他的筆直而踏實的後背,空空如也的胃正在激烈的抗議着,她竟餓的陣陣眩暈。
又是相同的林道,走了很久,香氣愈來愈濃。
聞着這香氣,他們只覺得心曠神怡,昨日裡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愉悅起來。看到什麼都覺得是開心的……
不……不對,這種狀態怎麼有點像……嗑藥之後的感覺?毒品她不是沒接觸過,藥她也磕過,那種漸漸讓人興奮,漸漸讓人放鬆的感覺,她知道!
再看南宮瑾,他的臉上覆上了一層紅暈,櫻花瓣般的雙脣此刻嬌豔欲滴,本就妖冶精美的面孔此刻看起來更加的誘人。誘人?她被自己的想法猛然驚醒!
現在,她已經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總是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亂七八糟的地方。她努力甩了甩頭,開始在大腦中搜尋一切有關於這香氣的記憶。
迷情樹,這是納蘭惜諾對這香氣的唯一印象。迷情樹她曾經聽說過,但是從未遇到過,迷情樹的葉子會散發出一種香氣,這種香氣會迷惑人的心智,讓人產生生理反應與性需求。
24世紀很多爲了增加情趣而生產出的藥物,就是提取了迷情樹葉子中的物質。
怪不得……納蘭惜諾有些燥熱的扯了扯領口,她的雙頰紅的彷彿要爆炸,身體裡,也似是有隻怪獸在橫衝直撞一般的難以忍受……
忽然,南宮瑾停下了腳步,他放下納蘭惜諾,背對着她,緊緊攥着拳頭。他一直沒有回頭,他的語氣比平時更加冷酷。“你先走吧。”
“先走?”納蘭惜諾摸了摸滾燙的臉,笑靨如花。“昨夜是誰在我方便的時候也要跟着來,是誰牽着我的手不捨得放開,又是誰……”
等等……她在說些什麼?!她被自己的話驚的一個寒顫,迅速清醒了過來,這香氣太厲害了,果然是可以連心智都迷惑的!
對面,南宮瑾眼神迷離的看着她,看的出來,他也在進行着很痛苦的掙扎。“快走!”
趁南宮瑾還有一些理智,她還是先離開的好。她點點頭,道:“那你小心。”
說罷,她轉身欲走,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把拉過她,將她緊緊的箍在了懷裡。熾熱的氣息頓時將她包裹,溼熱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雪白的脖頸……
當冰冷的脣瓣觸碰到熾熱肌膚的那一霎,納蘭惜諾覺得渾身像過電一般的一陣酥麻,她輕輕顫抖着,身體不由控制的朝南宮瑾貼去,她緊緊的擁住南宮瑾,狠狠堵上他的嘴脣。
兩片溼熱糾纏在一起,肆意的席捲、翻攪,粗重的呼吸聲瀰漫在寂靜的林中,南宮瑾粗暴的撕扯着納蘭惜諾的衣服,當雪白的嫩白暴露在空氣中時,他以往冷酷的深眸忽然變的通紅,猶如野獸。
熾熱的吻漸漸劃過她誘人的鎖骨,輕輕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膚,納蘭惜諾最後的一絲理智在他的狂野的揉弄下終於淪陷,她仰着頭,面頰通紅,她忍耐着不停衝向小腹的燥熱,體內像是困着一隻洪水猛獸,想要撐破血管般的四處衝撞。
終於,南宮瑾最後一件內衫也被褪去,熾熱的滾燙高高挺立,抵在她嫩滑的小腹上。
納蘭惜諾一個戰慄,她的呼吸開始不由自主的加重,體內的異樣讓一向冷漠的她都快要哭喊出聲。
“快……唔嗯……給我……”
她雙眼迷離,渴求的望着他,白嫩的雙臂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攀上他的身體,從未滿足過身體慾望的她,此刻已經完全被體內的衝動所掌控。
南宮瑾也已經快要無法忍耐,他擡起納蘭惜諾,手掌輕輕託着她的腰肢,滾燙的熾熱迅速找到入口,毫不猶豫的挺進……
幾番雲雨,納蘭惜諾已經沒有了知覺。
原本就餓着肚子,身體空虛,又經過南宮瑾幾度折騰,身體癱軟如泥,不省人事。南宮瑾漸漸恢復了理智,他看着懷中面色仍然緋紅着的納蘭惜諾,心中一陣悸動。
忽然,幾片殷紅闖進了他的視線!他縱橫沙場數十年,已然對任何事物都沒了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這一刻,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並不是他懷疑納蘭惜諾的清白,而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對她做了什麼。
忽然,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與恐懼,努力的撞擊着他的胸口。
幻美的粉色樹林外,是另一幅俊美圖景,綿延彎曲的溪流,枝繁葉茂的奇花異草,蟲鳴聲,鳥叫聲,一片夏意盎然的景態。
河流旁的岩石上,權龍、何先三個人無力的癱在石面上,大口喘着粗氣,霍之快速的用水沖刷着自己的臉,讓自己迅速清醒。
這時,林中傳來了腳步聲,幾人一同朝出口望去,只見南宮瑾面頰潮紅,肩上扛着納蘭惜諾,納蘭惜諾衣衫不整,一片香肩還露在外面。
三人連忙紛紛轉開目光,然後面面相覷,心中已是瞭然。
南宮瑾小心翼翼的將納蘭惜諾放在岩石上,冷然道:“霍之。”
霍之應了一聲,然後上去拉過納蘭惜諾的手臂,手指探向脈搏。權龍和何先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他們不是不知道那些被南宮瑾臨幸過的女子們的下場。
他們也知,並非南宮瑾暴虐,而是南宮瑾的某些部分,是要強悍於一般男人,所以纔沒有女人能承受的住那一夜春宵,而這迷情樹作用之厲害,他們也深有體會。
在這兩樣相加之下,納蘭惜諾能活着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霍之的表情愈來愈凝重,一時間,幾人不約而同的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許久,霍之輕輕放下納蘭惜諾白皙的手臂,看向南宮瑾,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南宮瑾下意識的退了半步,臉色驟然慘白,終究還是……
剛剛知道自己對她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因爲從沒一個女人會在被他佔有之後倖免於死,他也不在乎那些女人的生死。
所以他也從沒有想過,當一個他好不容易喜歡的女人死在他身下的時候,他該如何面對。
那時,並非完全是迷情樹的作用,那時,他是真真切切的,發自內心的想要她。
可是……他竟連她的生命也一同剝奪去了。
陽光下,納蘭惜諾那張平淡無奇的面容蒼白而死寂,潺潺溪水流淌而過,向東流去,陽光從水面上折射了一道刺眼的光芒籠罩在岩石面上,她揹着光,始終沒有醒來。
南宮瑾眼眶微紅,但是,很快被無盡的寒冷替代。他是南宮瑾,洛天大帝,這世界,從沒給過他流淚的資格,他只流血,不流淚。
“主人。”霍之看了一眼天色,輕聲道:“我們時間不多了。”
那幾味藥物都是百年才生長一次的,他們是算好了時間過來採摘,只有七日,一旦不能在七日內採摘並且用藥,那麼彌洱葉與焦柳蓮會迅速的枯萎,與枯草無異。
南宮瑾冷冷的點了點頭,轉過身,毫不猶豫的向前走去。
再怎麼喜歡,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