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才進入游泳區時,米舒他們已經遊了一陣了。
沒有錢纔想象中打鬧戲水的環節,據岸邊不會游泳的左安安介紹,幾人居然在賽道里比拼500米,這是25米,8賽道的游泳池,也就是說得打10個來回,左安安說遊得最快的胡新仁,已經到第7圈了,最慢的米舒才第四圈。
錢纔看了看,胡新仁用的是自由泳,很累,但確實比蛙泳快一些,而米舒是狗刨加蛙泳換着來,時不時還上來透口氣,錢纔算是個游泳高手了,一眼就看出米舒的呼吸沒有調整均勻,每次擡頭換氣那一下都是出水才完成呼氣——吸氣的。
趁米舒停在原地休息的時候,左安安興奮的丟掉了浴巾站起來給米舒加油,錢纔看着面前不斷晃動的背影,感覺這小左身材屬實不錯。
還沒看兩眼,米舒發現了岸邊的錢才,對着他揮了揮手,可能也是遊累了,從旁邊的扶梯爬了上來。
米舒走過來的時候,錢才一下感覺面前的左安安沒了吸引力。
好長的白…好亮的腿…好白…好長白亮的腿。
又白又亮的大長腿!
米舒和胡蔚真的不是一個類型,如果胡蔚是牡丹,屬花中王者,那米舒就是芙蓉,屬花中聖女。
錢才現在也只能用清水出芙蓉來形容米舒了,她臉上好像剛開過十里桃花,睫毛上也泛着珍珠,臉上泛起笑意時有兩個梨渦,錢纔看她越走越近,只覺得有些晃眼。
可惜,就是這件粉色泳衣太長了。
錢纔回頭看了一眼櫃檯,有點無語,這些人也確實不會來事,全整這麼長的泳衣幹什麼?人家萬一就想穿性感點呢?
你讓人家怎麼選??
錢纔不着痕跡的又回頭看了一眼,嚥了下口水。
“喂,跟你打招呼呢,怎麼不說話?”
米舒的聲音清脆明亮,像《正陽門下》裡的關小關,錢才盯着她打量了一下,確實很像,連槓精屬性都一模一樣。
“你笑什麼??猥瑣!”米舒看着錢才笑,趕緊拿起浴巾遮住了胸口,想着想着感覺不對,又放下來遮住了大腿。
錢纔看着,笑意更甚。
你也知道你上面不用遮?
“我只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錢才笑着解釋道。
“什麼事情?”米舒疑惑道。
錢才欲扯開話題,畢竟《正陽門下》播出還早着呢,只好說道:“沒什麼事,你穿泳衣還挺好看的,身材不錯。”
米舒把浴巾裹到腰上,抱着手道:“用你說?本小姐讀高中的時候學校就推薦我去參加空姐培訓,南航面試方還說只要我去,就給過…喂,這個話題轉得太生硬了吧?快說,什麼笑話,說不出來,你剛纔就是在偷窺我!”
錢才無語:“真要聽?”
米舒眼睛一瞪:“說!”
錢才眼珠一轉,講了起來:“就是我小時候吧,性格比較呆,我又是個男孩,所以我家裡給我取了個小名,叫呆弟,剛纔就是想起來這茬了。”
米舒聽着笑了起來:“哈哈,呆弟…挺適合你的,呆弟。”說着摸了摸錢才的頭。
錢才也故意做了個傻傻的表情,更是引得米舒和左安安一陣大笑。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吃飯,米舒都叫着錢才的“小名”。
進了餐廳,米舒又對着錢才笑嘻嘻說道。
“呆弟,點菜。”
錢才也是一臉笑吟吟的拿起菜單,看得米舒母性大發。
這男生,真可愛,名字也可愛,呆弟,哈哈。
看着看着又想去摸錢才的頭。
旁邊的康家寶終於忍不住了:“不是,米舒,你們現在關係好到這種程度了?玩得這麼開嗎?”
米舒一愣。
錢才默默站了起來,拿出手機假裝看短信的樣子往門口走。
“康家寶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玩得開?”米舒瞪着康家寶道。
“我聽你喊他一下午的爹,你們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啊,讓你爹聽到怎麼辦?”
劉長安“噗”的一下,一口水噴了出來。
旁邊幾個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鬨堂大笑。
米舒皺着眉頭:“喊什麼爹?我叫他呆…”
話止。
米舒的臉色突然由白變紅,再變紫,變黑。
“錢!!!”
“才!!!!”
“我要殺了你!!”
米舒順手抄起一個水壺,起身就在包房內到處尋找錢才的身影。
人早已逃竄至樓梯口。
錢才正準備探頭觀望情況,米舒已經一邊叫着一邊從包房殺了出來。
米舒一見樓梯口露頭的錢才,立即不顧形象的衝了上去,錢才愣神的一瞬間都看到了飛起裙角下的大長腿。
“哎哎,小心!!”錢才突然看到前面有點反光的地面,錢才腦子裡同時冒出兩個念頭。
這地肯定剛拖過。
完了,她要飛起來了。
錢才猛的往前一撲,這一刻,彷彿塞普邁耶爾和列夫雅辛的偉大靈魂附體。
錢才腦袋撞上了一個什麼柔軟的東西,然後一具身體入懷,身體失去重心。
在向樓梯下面摔下去的那一瞬間,錢才一隻手抓住樓梯欄杆卸了一把力,一隻手緊緊的抱住米舒不讓她飛出去。
如果是平時的錢才,就這穩穩的一抓,說不定都能重新站回在樓梯上,但是這會懷裡還有一個100斤重的女孩還有其強大的慣性和重力勢能,他剛剛把腦袋從米舒的胸口抽出來,保持了一個相對的高度,手上的欄杆就脫手了。
兩人倒了下去,錢才背部傳來強烈的痛感,他只能當了個滑滑梯,把頭翹起,緊緊抱住米舒的頭。
幸好樓梯比較寬。
這個飯店總共就二樓,所以樓梯做得又寬又矮,如果是學校那種樓梯,這一路滾下去,足夠讓錢纔再重生一次的。
但還是往下滑了兩個多階梯。
“硴啦”,米舒手裡拿的茶水壺在遠處落地。
錢才眼睛一黑前,鼻尖貼着米舒脖頸處,一股紀梵希禁忌系列香水的味道入腦。
茉莉味的。
……
……
錢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發現身邊坐了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農村打扮,正打着盹。
屋外已經天黑了,燈很晃眼。
我穿越了?
按照小說情節…這是我新身體的媽??
錢才感覺背上還是有些生疼。
不過感覺到疼痛,錢才終於放心下來,身體還是自己的。
“你是誰?”錢才緩緩開口道。
女人沒反應。
旁邊一個老太婆聽到錢才說話,對着門外喊道:“誒,誒,他醒了!”
外面頓時一陣腳步聲。
徐達好像就在門口,先衝進了病房。
“老闆您醒了!”
“來了來了!”小胖子康家寶也小跑着進來。
滬上其他幾個人也陸陸續續的進了病房。
旁邊的女人也被驚醒了,看着牀邊密密麻麻的人,好像有些不滿意,擦了一下口水,繼續低頭睡去。
錢才眉頭都皺緊了,擡手指了指:“她誰啊?”
李亞男也皺起眉頭回道:“你旁邊那個男病人…陪牀的。”
“旁邊牀的,怎麼睡我這來了?”錢才無語道。
“她說你這靠牆!寬敞!這人就是有病,我都跟她吵半天了!他們都受不了這女的,纔去門口等的!”
胡新仁抱着手站在旁邊,氣得不行了,也顧不得生錢才的氣了。
女人起身又想吵,看徐達站在對面冷冷的盯着她,又悻悻的縮了回去,繼續睡覺。
李亞男翻了個白眼:“我們受不了的是你們!錢才都暈了,你還在這跟她吵什麼?影響別人休息!”
胡新仁胸脯一挺:“我都說了讓她別吵,她還在這吃瓜子呢!醫生護士說了都不聽!”說罷指了指一地的瓜子殼。
錢才一拍腦門。
“徐達,把這女的給我擡旁邊牀去。”
媽的,還以爲穿越了呢。
徐達得到命令,再也沒客氣,走到那個中年婦女面前。
“麻煩你過去一下。”
那女的登時咋呼了起來。
“醫院你家開…”
徐達看這架勢,一把拉過她背後的板凳扶手,把她轉了個方向背對着他,然後雙手一用力,板凳帶人,離地了。
衆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胡新仁,在此刻之前都以爲徐達是個司機,還是個不懂事,不知道幫忙拎包的司機。
那女的也驚呆了:“你幹什麼!放我下來!黃大龍!黃大龍!”女人喊着旁邊牀上的男人。
旁邊牀上的男人好像也是昏迷中,一動不動。
徐達雙手拿起板凳就往外走,幾人紛紛往病牀旁邊讓道。
徐達直接把那女的放到了門外,跟個門神一樣坐在那裡,落地後那個女的好像被嚇傻了,蜷在板凳上一動不敢動。
徐達轉身走了進來。
胡新仁有些楞楞的:“大哥…那天我對你不太尊重,不好意思…”
徐達轉頭看了胡新仁一眼,發現他在和自己說話,“嗯”了一聲,又走到錢才旁邊。
世界安靜了。
“米舒呢?她沒事吧?我暈了多久?”錢纔回過神,出聲問道。
康家寶答道:“沒多久,就一兩個小時,米舒沒什麼事,她剛一直陪着你做檢查,醫生給你做完檢查確認沒什麼大事之後,左安安陪她上藥去了,不過你得注意,背部有點挫傷,可能還有點輕微的腦震盪。”
錢才一愣:“我記得我不是抱…護着她倒下去的嗎,她啥情況?崴着了?”
幾人聽着都笑了起來,連徐達都沒忍住。
康家寶邊笑邊開口道:“你腦袋太硬了,她掉下去的時候身上沒事,就是腦袋撞你腦袋上了,你腦袋沒事,就是摔到背的時候震了一下,她腦袋被你腦袋撞了個大包。”
錢才登時捂住了臉。
尼瑪,電視劇裡兩人抱着掉下去都是嘴對嘴,我可好,頭對頭。
正想着,米舒跑了進來,腦門上還有點紅紅的,左安安跟在後面。
米舒見錢才醒了,眼淚一下掉了下來,衝到牀邊抱住了他,把他摟了起來。
“你剛剛嚇死我了!!掉下去的時候我以爲你要摔死了!!”
錢才一動不敢動。
“背!背!”
米舒趕緊鬆開了他,眼睛紅紅的。
錢才重新落回牀上的時候,頓時深吸了一口氣。
伴隨着疼痛而來的,是暈過去之前的那道香水味。
噝…
還挺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