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纔打完電話的起身的時候,李蜀光都有些佩服錢才了。
這個腦子真是有些非同尋常的適應能力,前幾分鐘還能和某個京城職務的大佬談笑風生,下一個電話就能跟自己爹不帶髒字的狠狠罵架,聊到佔據上風處,甚至能站起來叉着腰,如同菜市場砍價的老太太。
也在五點整的時候,有三聲敲門聲。
“進。”
門打開,胡蔚俏生生站在門口,聲音有些秘書式的溫柔。
“董事長,下班了哦~”
錢才臉上頓時笑容燦爛。
旁邊的李蜀光給錢才當三個月的秘書了,是認識胡蔚的,並且通過平時他打電話的神情和內容,十分清楚董事長的家庭弟位,一看是老闆娘來了,明顯比剛纔小心了很多,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蜀光,我回去了,晚上行政部門就不要留人了,網站維護的工作人員,一人發點紅包。”
錢才說着,起身拿起自己的提包,從包裡掏出一摞現金,五六千的樣子,又從裡面拿出兩根金條,放到桌上。
“對了,新年紅包。”
李蜀光看着那根金條,神色有些複雜道。
“董事長,我都拿了好幾萬的過年加班費,這”
“那五萬不是過年的加班費,是集團補償你這段時間的工作,你拿着秘書的錢,幹着高管的活,那是應該的,這是私人的紅包,這纔是加班費,收着吧,好好幹,這都是小錢,職務短時間內不一定會有新的安排,但股份分紅,我會考慮的。”
錢才本打算是換個女秘書,但是胡蔚現在也來上班了,她大概不介意,但胡道遠要是啥時候來查崗,看到自己又換了個新的女秘書,搞不好就是一頓熊熊大火。
算了,安全第一。
大不了等姜右薇不忙了,再回辦公室跟着自己好了。
李蜀光有些感動的站了起來,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道。
“董事長,我纔來三個月不到.說這個太早了,您先讓我做兩年,出了成績再說吧。”
如今的蔚來集團,每個季度的股東分紅就要上億,甚至可能會到兩個億,哪怕只是0.5%的分紅,都可能以百萬計,那可不是小錢,李蜀光聽到他說這個,心裡覺得不踏實。
錢才笑了笑道:“你家裡的情況,恐怕等不了兩年吧?做人不必事事都這麼理性,分紅只是暫定,我又沒說給你股份,好好工作吧,我會考量的。”
李蜀光家裡的情況他已經找鍾樊柯和童薇薇打聽過了,他爸工廠資金緊張時,又借了錢,如今負債上千萬,甚至可能到兩三千萬,他爸以前是領導,大家都恭維着,現在卻被各方催債,可以想見心理落差有多大,鬱鬱寡歡都算好的,沒有弄到人死債消那一步,已經是心理素質過硬了。
這樣的負債,小錢根本不解渴,所以他不得不找一家大企業,博一個希望。
如果沒有自己挽留,他也只能出國去找機會了。
胡蔚很乖巧的沒有插嘴,就在旁邊站着安靜等他,錢才也不再講,領着胡蔚出去了。
李蜀光看着錢才的背影,眼裡光輝閃動,又坐下來,把剛纔已經處理好的文件拿起計算器重新驗算了一遍,看了一會,似乎又想起什麼,拿過一張白紙,寫寫劃劃。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
下樓時,錢纔算了算,200萬拿的245根金條,老爺子給了20根,小輩48根,胡任重,胡斯楠每人12根,旁系8家大人每家10根。
剩73根。
包裡放的10根金條,剩了8根,車上應該還有62根。
到車上,錢才讓徐達把皮箱子拿出來看了看,沒錯。
他從箱子裡拿了十三根出來遞給徐達。
“每人一根,你拿兩根。”
安保組本來14人,有兩個在張國戎劇組那邊,上次酒吧的事走了兩個,就剩了10個人,這次跟着自己去湘省,就留了一個人在滬上接應,其他人輪班轉,跟着自己跑了整兩天,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徐達剛要說話,錢才立即擺了擺手,道:“你知道我不喜歡聽廢話,這是這次的出差補貼,大家都沒過好年,給你收着就行了,帶你女朋友去買點東西,大家都放個假,這段時間每天排兩個人一個車跟着我就行。”
徐達一聽,眼睛都瞪圓了,又要開口。
錢才立即又是一擡手,想了想,又嘆了口氣,道。
“放心,我這幾天就在滬上,肯定不亂跑,行了吧?兄弟們都不容易,總得過個年吧?等年後,我讓陳福生選兩個人進來,你們倒班請假也要方便一些。”
錢才也有些無語,找安保,跟找了個媽似的,讓他們休息,還得保證不亂跑。
徐達知道他的性子,不好再開口,點了點頭,拿着金條,上了後車。
錢纔看着後面2號車有些疲憊之色的司機傅義軍,也有些心疼。
其實他手裡身手最強悍的一組人,應該是陳福生那邊的任務組,那些人都是他從偵查部隊劃拉過來的精英,而且陳福生的身手比起徐達絲毫不弱,陳福生還參加過維和任務,甚至綜合能力更強,也就是人老幾歲,耐力差點。
只是這些人都不太適合在他身邊經常出現,一些過線的任務都是由他們去執行,而且他是打算把這批人養一段時間,以後可能要跟着自己安排的買辦出國的。
他一輩子信任的人不多,大多重要的事情,都有兩撥人負責,一撥執行,一撥監督。
錢才站在原地發了個呆,看徐達差不多也把金條給完了在交代放假的事,轉身就開始拿起箱子裡的金條,往包裡裝。
胡蔚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
“這麼多金條你放包裡啊。”
58根金條,12斤多,放進提包裡,錢才一提起來,立即感覺到了沉重,轉頭對着胡蔚嘿嘿一笑,一副賊呵呵的樣子悄聲道。
“放車上不安全,咱拿回家裡,在牆上挖個洞,藏着。”
胡蔚捂着嘴噗嗤一笑。
這些金條頂多就40多萬,平時看他花錢也沒覺得他摳,400萬的賓利車說送就送,一見着金子,跟葛朗臺似的。
一上車,錢才順手就拿了兩根金條,順進了李廣平的夾克口袋裡。
李廣平一驚,趕緊把金條掏了出來,老闆車上放了金子,他知道,只是沒想到他也有,立即推託道。
“不行,老闆這太貴重了!”
錢才靠在座位上,悠悠道。
“拿着給嫂子打個鐲子,人人都有,不過他們都是一根,你年紀大,又有孩子,給你兩根,但你可別跟他們說,到時候說我偏心。”
錢才反手又是一波拉攏人心。
李廣平只得重重點了點頭。
“謝謝,老闆,咱一定好好幹,早上開車下站把您給吵醒了,我.”
“得得得,開車。”
錢才一聽他要做檢討,趕緊擺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胡蔚也有點想笑,悄悄道:“見人就發金條,以後叫你錢金條好了。”
錢才轉頭,促狹悄聲道:“我叫金條,那錢大狗得改名叫銅錢,你就叫銀腚吧。”
胡蔚頓時皺眉道:“那瑞迪怎麼辦?”
錢才脫口而出:“它是金色的,就叫金腚。”
“錢才!!哪個錠????”
下午,5點40。
仁恆濱江園。
“行了行了,我多煮一個人的!你過來吧!不說了,燉湯呢,油煙機聲音大!”
“啊??還有誰?”
“.行!那就倆!”
錢才掛了電話,大聲喊道:“媳婦兒!!!”
“誒!!”
倆人跟唱山歌似的遠遠迴應,本來房子就很寬,加上油煙機的聲音,聲音小了真是啥都聽不見。
胡蔚噔噔噔跑過來,一臉好奇道。
“還有什麼菜要洗?”
她這會對自己的定位已經很清晰了,和錢才比起來,她只會洗個菜。
剛纔胡蔚幫了一會廚,簡直就折服了,錢才備菜的動作起碼比她快了兩三倍,錢纔看她慢吞吞切蔥,簡直心驚膽戰的,怕她切到手,也趕緊讓她去休息了。
錢才指了指頭上的抽菸煙機:“上次我訂的不是近吸式的嗎?怎麼變成這種遠的了?我都想問你好久了!”
胡蔚眨巴眨巴眼道:“上次你訂那個.我看太矮了,我還用頭試了試,感覺沒有你高,怕撞到你頭!”
錢才苦笑不得道:“你家平時不開火吧?誰會把頭夠進去炒菜啊!這個聲音也太大了!”
“噢那我去換一個?”胡蔚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道。
錢才也只能笑着搖搖頭道。
“算了算了,葛偉東和馬芸來家吃飯,都用過好幾次了,反正明年就搬別墅了對了!鍾樊柯要來吃飯,健身會館,你見過,一起玩狼..”
“我知道!你耍賴那天!他拿到三把預言家!”胡蔚笑眯眯打斷道。
“我”錢才一臉無奈。
“對!就是那個,還有個女生一起。”
胡蔚愣了愣道:“是童薇薇嗎?”
錢才也愣了:“爲啥你覺得是童薇薇?”
胡蔚皺眉道:“他們看起來很有默契啊!我以爲他們倆”
“他們不是吵了一晚上嗎?哪來的默契??”
錢才真的好奇了,他自遇到鍾樊柯以來,從來沒覺得倆人有什麼默契之說,除了鍾樊柯幫童薇薇擋了湯,童薇薇幫他換衣服那天,童薇薇看起來還勉強有點賢妻良母的意思,其他時候自己看到他們,不是童薇薇懟鍾樊柯,就是鍾樊柯怕童薇薇。
胡蔚一臉自然道:“很正常啊!你不看港片的嗎?裡面的情侶好多都是這個樣子啊,吵來吵去的。”
錢才撓了撓腦袋想了想,還真是。
這年頭的電影電視劇就流行這種調調。
半晌,有些悵然地搖搖頭道。
“不是,是另一個女生,你沒見過。”
哎,我的乾兒子乾女兒,搞不好真因爲自己重活一趟,沒了。
(下一章大概10點左右,第三章半夜加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