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金龍盾”

舟山軍港的工人花了五天的時間,將“龍感湖”號航母修繕一新。艦體上了新的油漆,所有缺失,或者損壞的零備件都得到了更換,飛行甲板上鋪了一塊巨大的紅地毯,懸掛在桅杆上的彩旗更是招搖奪目,連“龍感湖”這三個大字都被重新塗上了一層白色的油漆,格外的顯眼。

看到這艘彷彿才從船廠裡駛出來的戰艦,談仁皓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激動。這不是他的第一艘旗艦,卻是最讓他記憶深刻的一艘旗艦,數十年後,談仁皓都不會忘記這天即將發生的事情,正是這一切,讓“龍感湖”這三個字記入了帝國海軍的史冊,也讓這艘航母成爲了一艘傳奇般的戰艦。

“走,上去看看!”郝東覺在旁邊推了談仁皓一下。“這可是你的新旗艦,老兄,我可是羨慕死了!”

談仁皓才懶得在這個莊嚴的時刻跟妹夫開玩笑呢,航母剛剛靠上碼頭,舷梯剛放下來,他就登上了航母。一羣水兵正在航母上做最後的清掃工作,兩舷每隔五米還站着一名陸戰隊的士兵。他們都穿着隆重的節日盛裝,就連那些在甲板上忙碌的水兵也不例外。官兵們紛紛跟談仁皓與郝東覺敬禮問好,兩人一路點頭,朝着艦島旁邊的那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木臺走去。木臺的上面放着一面牌匾樣的,用鮮紅的綢緞遮住的事物。

“這就是‘金龍盾’?”郝東覺滿懷好奇的走了上去,準備拋起綢緞的一角,看看下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談仁皓一把抓住了妹夫,然後指了下放在木臺另外一側的那幅海報。“那上面有,你小子別動手動腳的。”

郝東覺立即縮回了手,笑着走到了那幅海報前。

“金龍盾”長5.5米,寬2.4米,厚15釐米,兩頭尖。中間寬,邊緣薄,中間厚,就如同一面橫着放的盾牌一樣。正面是一條剛躍出海面,做出騰飛姿勢的金龍,而龍的前方就是一輪金日,這象徵着帝國海軍蒸蒸日上,前進不止的意思。背面有帝國皇帝地印章。還有鑄造這面盾章的皇帝給海軍的銘言。盾的主體是由純黃銅鍛造而成,而表面則包裹着一層純金。就算不計其寓含的重大意義,僅其本身都價值連城了。

“這應該是第二面‘金龍盾’吧?”

“不,是第三面了。”談仁皓站在海報前,回憶着這面象徵着帝國海軍的盾章的歷史。

“金龍盾”一共鑄造了三面,準確地說,是分先後鑄造了三面。第一面“金龍盾”在200年前的一場海戰中,隨同帝國海軍的頭號旗艦在大西洋上戰沉,當時擊沉這艘戰艦的是英國海軍的“皇家方舟”號戰列艦。隨後,當時的帝國皇帝下令鑄造了第二面“金龍盾”。並且重新懸掛在了帝國海軍的新旗艦上。而正是這艘新旗艦率領帝國海軍在五年後打敗了英國海軍。到唐日戰爭時期,這面“金龍盾”懸掛在帝國海軍的“華夏”號鐵甲艦上,結果該艦遭到日本海軍的偷襲。一枚炮彈擊中了“華夏”號的艦橋,將懸掛在這裡的“金龍盾”打得粉碎。第二年,帝國皇帝再次下令鑄造了第三面,也就是現在這面“金龍盾”。

也正因爲如此,帝國海軍在第一次全球戰爭爆發之前定了一條規矩,和平時期,“金龍盾”可以伴隨戰艦一起行動,而在戰時,則由一面仿造的“金龍盾”代替,真正的“金龍盾”將保存在艦隊司令部。以避免“金龍盾”再次遺失,或者是遭到損壞。

談仁皓回頭看了一眼被紅綢緞遮蓋着的“金龍盾”。那是真正的,不是仿造的,而他也很清楚,只有在舉行掛盾儀式的時候,“金龍盾”纔會懸掛在“龍感湖”號航母的艦首,而在儀式結束後,這面盾章就將被取下,換上一面仿造的。而真正的“金龍盾”將保存在帝國海軍司令部,因爲現在第一艦隊還沒有固定的岸上司令部呢。

“你在想什麼?”

被郝東覺推了下後,談仁皓回過了神來。“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切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你是說這面盾章?”郝東覺繞到了談仁皓的前面,“別想那麼多,這本來就應該屬於第一特混艦隊的。在掛過‘金龍盾’的戰艦中,有三分之二的都是第一艦隊的旗艦,而現在你是第一艦隊的司令官,自然應該由你來接收這面盾章,是不是?”

談仁皓笑着搖了搖頭。“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賓客們就要到了,我該去換上禮服了。”

“我要不要也換上禮服?”

“我怎麼知道?”談仁皓快步朝着艦島的方向走去,“你小子一天就沒有個正經的,你不穿禮服的話,最好是穿條褲衩出來,保證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而且明天還會上帝國所有報紙的頭條頭版。”

“這個主意不錯哦,而且到時候肯定所有人都注意我,而不會注意你的。”

談仁皓翻了下白眼,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郝東覺了。

儀式在十點鐘正式開始,談仁皓穿上了新定做的軍禮服站在禮臺後面,儀式是由甘永興主持地,所有的來賓分成秩序坐在了禮臺的前方。這次來參加掛盾儀式的賓客超過了1000人,加上維持秩序,保證安全的官兵,幾乎擠滿了航母的整個飛行甲板。坐在最前排的有帝國皇帝皇太子,皇帝的親弟弟福親王,帝國首相,海軍大臣,陸軍大臣的首席助理(政府官員,非軍人),其他十幾名內閣大臣,或者是其首席助理。坐在第二排的是帝國海軍的元老級將領,包裹前任元帥薩季亭在內,一共有三十多名退役的將軍。再後面就是帝國海軍的現役將領,司令部的高級參謀,各兵種的代表,各戰區司令部的代表,各艦隊的代表,以及一批獲得過高級勳章的海軍代表。隨後就是民間代表,包括與海軍有密切關係的各船廠。飛機廠等工廠地代表。其他友好國家的外交使節被安排在了左側。當時在舟山的一些外國海軍的代表則被安排在了右面。

在甘永興宣佈儀式正式開始之後,先是由剛剛成年的皇太子代表帝國皇帝發表了一番鬥志昂揚,振奮人心的演講。接着是帝國首相薛希嶽代表帝國內閣政府發表了一篇昭示着勝利的演講。聶人鳳是第三個上臺的,他代表海軍發表了一篇對海軍未來地展望的演講。接着,其他各界的代表都發表了祝詞,幾個友好國家的使節還代表他們的國王或者是首相表現了一下。最後才輪到談仁皓這個真正的主角登上禮臺。

“在此隆慶之際,我要首先代表第一艦隊的所有官兵感謝皇上,感謝首相。感謝所有前來參加這次儀式的嘉賓……”

談仁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確實沒有搞明白,演講稿是由海軍司令部一個專職寫稿的參謀起草,由甘永興與聶人鳳先後過目,然後才交給談仁皓。因此,這不是他自己的演講,而是代表海軍,代表第一艦隊的演講。稿子就放在講臺地擋板後面,談仁皓沒有去看,他幾乎背下了這篇稿子的每一個字。可是他覺得。這根本就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最後,我再次代表第一艦隊,代表帝國海軍地所有官兵感謝帝國給予我們的重望與厚愛。”談仁皓側過身來。朝着側後方的那面還沒有揭開面紗的盾章看去,“‘金龍盾’不僅僅屬於第一艦隊,它屬於帝國海軍的每一支艦隊。‘金龍盾’不僅僅屬於艦隊,它屬於帝國海軍的每一支部隊。‘金龍盾’不僅僅屬於海軍,它屬於帝國的每一個軍人。‘金龍盾’甚至不僅僅屬於帝國,它屬於在這場戰爭中做出了傑出貢獻的每一名軍人!”

熱烈的掌聲席捲了整艘航母,遠遠的散去。最後這一段是稿子上沒有地,是談仁皓自己臨時加上去的,這正是他要表達的意思。第一艦隊只是個象徵,他也只是一個代表。他代表的是第一艦隊,是帝國海軍,是帝國的所有軍人,也是同盟國的上千萬名軍人。

談仁皓走下講臺的時候,他長長的出了口氣,他不知道最後這段話有沒有問題,可他確實想說出來,如果這份榮譽需要由某個集體來獲取的話,那麼所有地軍人都有這個資格。

“講得不錯。”甘永興朝談仁皓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反應挺快的,我都沒有想到用這個方式結尾,你看大家的反應,這確實是次漂亮的演講。”

“參謀長,會不會搞砸了?”

“放心吧,這是最好的演講!”甘永興拍了下談仁皓的肩膀,“沒有比這更好的演講了,怎麼會搞砸呢?”

談仁皓勉強的笑了一下,他迅速的朝着禮臺對面的賓客席掃了一眼,很多人正朝他這邊看來。圍在賓客席外面的記者紛紛舉起了相機,將鏡頭對準了禮臺後面的談仁皓。

接下來就是正式的掛盾儀式了。皇太子與福親王一起揭開了“金龍盾”上面的紅綢緞,在朝陽的照耀下,“金龍盾”顯得格外的刺目,耀眼。記者手上的閃光燈也閃爍了起來,氣氛達到了頂點。

兩名陸戰隊的上校軍官將連接在起重機上的絞索拖了過來,掛在了“金龍盾”頂部的兩個餃點上。隨着起重機發動,絞索迅速拉直,“金龍盾”緩緩的升入了空中,朝艦島的前端靠去。儀式上,“金龍盾”最終將掛在艦島的前面,而實際上,這面真正的“金龍盾”會在當天下午就被取下來,而防止的那一面“金龍盾”將在夜間,由工人焊接到航母的艦首,即飛行甲板前端下面的鋼板上。

十二點整,聶人鳳代表海軍感謝了前來參加儀式的嘉賓,並且邀請所有嘉賓參加即將在這艘航母上舉行的宴會之後,掛盾儀式正式結束。談仁皓在這個時候回到了他的主艙裡,換下了那套顯得有點笨重的盛裝禮服,換上了一套普通的禮服,準備去參加宴會。

“不錯,你小子今天挺帥氣的。”郝東覺現在成了談仁皓的私人形象顧問。“別扣那麼緊,對,稍微鬆一點,今天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差別,只是覺得有點緊張。”談仁皓鬆了鬆衣領,“我更願意到戰場上去,說實話,這樣的活動不怎麼適合我。”

“你會習慣的,在敵人千軍萬馬前都不害怕,現在有什麼好緊張的?”郝東覺拍了下談仁皓的胸膛,然後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勳章,開始爲談仁皓佩帶勳章。“你小子也挺沉着的,最後那段話特別有意思,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然後笑了起來。

“別笑,小心我扎你。”郝東覺拿起了第二面勳章,“而且你以後會熟悉這種場合的。”

“不適應也不行。”談仁皓暗歎了口氣。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杜興在門邊看了一眼,說道:“將軍,嫂子來了。”

一身晚禮服打扮的廖穎玉出現在了門邊,談仁皓朝妻子笑着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輪不到我來幫你打扮了。”郝東覺退後了兩步,“嫂子,他就交給你處理了,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你們要抓緊時間。放心,有我跟杜興在外面站崗,沒有人敢偷聽的!”

杜興立即笑了起來,談仁皓則一腳踹了過去,郝東覺一蹦一跳的從廖穎玉身邊離開了艙室,順手把門給拉上了。

廖穎玉放下了做裝飾用的手提包,從桌上拿起了一面勳章走到了丈夫身邊。“仁皓,今天你很特別。”

“我可不希望這樣,而且只要你覺得我特別就行了。”談仁皓摟住了妻子。

“別動手動腳的,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談仁皓老實的收回了手腳,讓妻子給他把勳章佩帶上。

等到談仁皓與廖穎玉來到外面的飛行甲板上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賓客們紛紛向談仁皓致敬,而談仁皓也一一回禮。這是一場盛大的宴會,也是一次在戰爭期間難得的放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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