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號迅速向左轉向,然後在“太祖”號航母左舷兩千米處以相同的速度向西南方向航行。按照新的防空編隊,“李靖”號將負責掩護“太祖”號的左舷,而另外一艘重巡洋艦將負責掩護“太祖”號的右舷,其他兩艘航母也各有兩艘重巡洋艦在左右掩護,另外的重巡洋艦則將在更外圍部署一道防空攔截線,驅逐艦位於兩層防空火力網之間。
“將軍,你應該到司令艙去!”負責廖漢翔安全的幾名軍官急了起來。
“不,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廖漢翔的牛脾氣也上來了,“我要陣亡了,由伍顯昱參謀長頂替,伍顯昱參謀長陣亡了,由紀曉賓頂替,紀曉賓要陣亡了,由……”
“將軍,你就別說不吉利的話了,快去司令艙吧!”
“你給我住手,我說過,我哪裡也不去!”廖漢翔甩開了那兩名軍官抓住他的手,“談仁皓少校,你負責頂替紀曉賓准將,只要我們第五艦隊還有一口氣,就不能認輸!”
談仁皓點了點頭,趁着那兩名軍官又纏住了廖漢翔,他把郝東覺與常薦新叫了過來。“你們去作戰指揮部,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注意紀曉賓准將的安全。”
兩人馬上就離開了司令指揮艙,去了下面的作戰指揮部。
戰艦上,所有的炮手都到了炮位上,一些輪休的官兵則忙着將彈藥搬運到炮位上去。雖然看起來很忙碌,但是每名官兵都知道該做什麼。按照帝國海軍的作戰條例,每條戰艦上,有超過六成的崗位會安排兩名人員,而在作戰的時候,暫時沒有崗位的官兵將負責運送炮彈,以及充當損管人員。
當“李靖”號左側三海里外的“大雪”號重巡洋艦上的防空火炮開火的時候,艦隊的防空作戰開始了。那些開始還在攻擊日本轟炸機的防空戰鬥機爲了避免遭到誤傷(在艦隊防空作戰中,防空戰艦上的炮手是無法迅速分辨出誰是敵機,誰是友機的)都紛紛離開了艦隊防空火力的打擊範圍,前去截擊後面的日本轟炸機。
“大雪”號重巡洋艦屬於“節氣”級重巡洋艦中的一艘,其主要防空火力是6座雙聯裝120毫米高射炮,8座四聯裝40毫米高射炮,以及12門20毫米防空機關炮。“節氣”級在開始建造的時候,就是以防空戰艦的標準進行的,爲此,甚至拆除了戰艦中部的所有魚雷發射管,安裝上了防空火炮,其防空火力不比那些沒有經過改裝的戰列艦差。
120毫米高射炮的有效射程達到了8公里,不過射速並不高,而且在這個距離上很難直接命中目標,最多隻能迫使日本轟炸機散開,放棄密集編隊。當然,如果炮手的技術夠好,運氣也不錯的話,在這個距離上摧毀敵機是最爲安全的了。
在“大雪”號上的40毫米放空炮開火的時候,“李靖”號上的120毫米防空炮也開火了。艦隊同時開始機動規避,讓日本轟炸機不能輕易的進入轟炸航道,這可以拖延時間,給防空火炮更多的機會擊落敵機。
談仁皓與廖漢翔都來到了左邊的舷窗旁邊。東南面天空上的日本轟炸機還是個小黑點,不過在日本轟炸機機羣中間爆炸的炮彈產生的黑煙非常明顯,甚至遮住了一部分轟炸機。這些防空炮彈都是定高爆炸的,能不能命中目標,那幾乎全看運氣了。
很快,就有一架轟炸機拖着黑色的尾煙墜落了下來,參謀部裡的軍官都興奮的大叫了起來,不過他們都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像都是雙發動機的遠程轟炸機。”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他這話等於沒有說,日本海軍航母上的那些轟炸機根本就不可能對1000多公里外的艦隊發動攻擊,其作戰半徑只有數百公里而已。
廖漢翔沒有開口,不過他心裡也放鬆了很多。這些只能進行水平轟炸的轟炸機對艦隊的威脅要比俯衝轟炸機以及魚雷轟炸機小多了。這一點,第五艦隊在後來的演習中已經證明過,只要艦隊能夠迅速規避,那麼水平轟炸機很難在三千米以上的高度將炸彈扔到戰艦上去。
日本的轟炸機機羣仍然採用的是密集編隊,顯然,日本的轟炸機飛行員也知道這個道理。如果通過水平投彈來打擊海面上的戰艦的話,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採取密集編隊,在同一時間內投下炸彈,用彈雨來打擊海面上的戰艦。也許五十枚炸彈能夠命中一枚,不過這也總比一枚都無法命中強多了。
密集編隊的日本轟炸機成了120毫米放空炮最好的打擊對象,如果日機採用分散進攻的話,那麼120毫米放空炮的效能肯定要降低很多。在不到30秒的時間內,就連續有四架日本轟炸機被擊落。不過,其餘的日本轟炸機根本就沒有分開,根本就不“理會”戰艦上的那些防空火力,全都朝着最近的“太宗”號航母飛去。
“該死!”談仁皓暗罵了一句,同時捏緊了拳頭。
第一批到達“太宗”號上空的日本轟炸機幾乎是同時開始投彈。此時,防空戰艦上的火炮都只能望空興嘆,120毫米高射炮的仰角才75度,根本就無法對付頭頂上的轟炸機,而40毫米高射炮與20毫米機關炮的射高都夠不着那些轟炸機。
“太宗”號幾乎是以最大的角度開始向右轉,如果從高空俯瞰的話,就會發現,這艘巨大的航母就如同一隻小蝸牛一樣,在海面上留下了一條白色的圓弧尾跡。炸彈從三千多米的高空落下,大概需要半分鐘的時間,而航母在這半分鐘之內能夠航行500多米,大概就是兩條艦身的長度。航母上的瞭望將密切“關注”着頭頂上落下的炸彈,而航母艦長將根據這些炸彈落下來的情況下達轉向命令。也許,現在“太宗”號上的中校艦長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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