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鄧浩楠剛剛回到大營,衛兵來報,赴澳門採購軍需的餘鳴路、張弛、錢順三人回來了,船隻已停靠碼頭。
這三人是奉鄧浩楠的命令,前往澳門採購軍需,主要包括鄧浩楠特意交代的定製冬夏兩季海軍軍服,以及從澳門總督那裡購買火槍、彈藥、軍刀等軍用作戰裝備。
“校長!”
見鄧浩楠親自前來碼頭,餘鳴路、張弛和錢順三人頓時立正敬禮。
鄧浩楠回禮後,問道:“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吧!”
三人點頭稱是,鄧浩楠點點頭,跟着他們登船參觀。
整個船艙內裝的滿滿的,看得出來這次收穫不小。
餘鳴路命人打開一口箱子,說道:“校長,學生負責定製的軍服已經全部做好了,請校長過目!”
說話間,餘鳴路已經將其中一套嶄新的軍服取了出來,交由鄧浩楠過目。
軍服的樣式是鄧浩楠親自設計的,爲後世中國海軍10式冬季和夏季軍服。
軍服整體爲白、藍色兩色,上衣爲套頭式,有披肩,藍色的披肩和袖口上有四道白線,代表地球四大洋;褲子在側面開口,褲口肥大。
這種設計是由後世多年的海上生活實踐而來的。水兵經常在狹窄的艙室裡進進出出,對服裝要求利索方便,所以上衣一般都是套頭式。套頭式上衣扎進褲腰裡,爲得是避免上下舷梯、進出艙口時掛住衣服。在海洋中航行難免有人嘔吐,爲了避免衣領刺激咽喉,減少嘔吐,水兵服的上衣都是無領式的。
褲子側開口,是帆船時代爲了爬桅杆時方便。褲口肥大主要考慮有三,一是可罩住靴子,防止水花濺入;二是沖洗甲板時便於撓起;三是下海救生脫退迅速,脫下的褲子紮緊褲口,充以空氣即是應急浮游氣袋。上衣的披肩做工很厚,是用來做“墊肩”使用的。同時,明朝人流行蓄長髮,油光的長髮常常弄髒水手的服裝,於是,這塊“墊肩”便相當於方巾來保持清潔。
穿的內衣爲白藍相間的條紋衫,後世俗稱海軍衫,又稱海魂衫。海魂衫的寓意爲廣闊的大海與藍天,水兵們穿上海魂衫更顯得精神抖擻。
無帽檐水兵帽,兩根白色的帶子像是燕子的尾巴,主要是方便水手判斷方向座標的。
鞋子還是大明朝流行的長布靴子,不過爲了方便海軍官兵作戰,鄧浩楠將靴子做了開口設計,用鞋帶兒來綁緊小腿部位。
鄧浩楠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餘鳴路繼續說道:“校長,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找遍了澳門的所有布料作坊和裁縫一起趕做。布料方面沒有問題,只是澳門的裁縫太少,如今只做了六百套夏季常服,冬季常服還需要一個月方能完成!”
鄧浩楠點頭道:“沒關係!你做的很好了!反正現在天氣還不是太涼,晚兩天就晚兩天吧!一會兒通知所有人把軍服先換上,精神一下先!”
“是!校長!”
餘鳴路說完後,急忙去通知人手開始搬運軍服。
這時,張弛說道:“校長,我負責的是採購火槍!原本準備購買販運自西班牙的火繩槍,我在替校長送信給澳門總督時,他告訴我來了一批新式法蘭西火槍,性能比較先進!經過測試後,我覺得法國的狗鎖式燧發槍要比西班牙的支腳火繩槍先進的多,於是我便採購了法蘭西的狗鎖式燧發槍火槍,只是價格超出了預算一千兩銀子!”
說着張弛命人將一個箱子打開,取出一支火槍,遞給鄧浩楠檢查。
鄧浩楠聽到燧發槍三個字時,已經樂的找不着北了,暗道:這種好事也能趕上?當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當下連連誇獎了張弛幾聲,迫不及待的接過張弛遞來的法國造燧發槍。
1544年,德意志神聖羅馬帝國與法蘭西王國交戰,當時德軍騎兵裝備了轉輪打火槍,法國軍隊仍裝備火繩槍。戰鬥進行中,突然風雨大作,裝備火繩槍的法軍幾乎沒能打出一槍一彈,而以轉輪打火槍爲主要武器的德軍騎兵則越戰越勇,將法軍士兵打得落花流水。不久,屢遭失敗的法國國王也僱用了相當數量的同類騎兵,這些騎兵也配備了轉輪打火槍。這樣,轉輪打火槍慢慢成爲騎兵的主要武器。
然而,轉輪打火槍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它不僅結構複雜,造價昂貴,使用麻煩,而且在鋼輪上有污染時還不能可靠地發火,於是,人們又開始研製新的“點火”方式。
不久,居住在伊比利亞半島上的西班牙人發明了燧發槍,他們取掉了那個源於鐘錶的帶發條鋼輪,而是在擊錘的鉗口上夾一塊燧石,在傳火孔邊有一擊砧,如果需要射擊時,就扣引扳機,在彈簧的作用下,將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門邊上,冒出火星,引燃點火藥,這種擊發機構稱之爲撞擊式燧發機,裝有撞擊式隧發機構的槍械稱爲撞擊式燧發槍。撞擊式燧發槍大大簡化了射擊過程,提高了發火率和射擊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較低,便於大量生產。
不過,西班牙人已經大規模裝備了火繩槍,不太接受燧發槍。因此燧發槍被傳到了敵國法蘭西王國手中。法蘭西軍方重視燧發槍的開發和使用,於是在接下來的五年戰爭期間,英格蘭和法國聯軍擊敗了西班牙陸軍,使得這種燧發槍經過了實戰檢驗。
戰後,法國的商人們便同英國人一起四處搶掠西班牙的海外利益,這種燧發槍也被帶到了東方準備支持東方國家對抗荷蘭人。
原本,馬士基魯耶上校是準英國人和法國人登陸澳門的,只是因爲西班牙吞併了葡萄牙,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這纔將法國商人引薦給張弛,促成了這筆交易。
鄧浩楠愛不釋手的研究了法國的狗鎖式燧發槍一番,以鄧浩楠的眼光,這槍應該價值十五兩銀子纔算正常。
當即笑道:“張弛,你買的這些槍已經賺便宜了!先不說這燧發槍比火繩槍先進,光看這槍身上的鋼材用料,成本也值十兩銀子了,加上運費,至少賣你十五兩纔算正常!”
張弛愣道:“校長,那我只花費了七千二百兩銀子就買了六百支這種火槍,單價才十二兩銀子!他們爲何這麼便宜的就賣給我們了?”
鄧浩楠思索一番,道:“很簡單,英法聯合擊敗了西班牙陸軍,現在他們的頭號敵人成爲了荷蘭人。可是他們在遠東沒有什麼立足地,因此想借助我們來牽制荷蘭人。相信這只是他們的第一步,我想以後他們還會主動來找我們的,你要經常聯絡他們,這樣以後有什麼好處,他們會第一個想到咱們的!”
“是!校長!”張弛頓時轉憂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