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晚上,秋意漸顯,薄衫經不住涼風的吹打,夜空下的月光也透着離離的傷感。
依靠在陽臺邊緣的何木端着周依依給她沏的紅糖水,很熱的杯子緩緩傳遞着溫度到她的手中,何木舉目賞月,淺笑不止,抿一口紅糖水,收緊了些薄衫,對着圓月自語笑道:“秦淼!我竟然連和你同望一輪月的可能都沒有了···”
而此刻複習結束的方寧遠看着到了晚上十點鐘了,他就收拾好桌面打開了電腦。
MSN被打開,滴滴的提示音,隨着方寧遠嘴角上揚被打開···
Rola留言:‘如果你要敢來美國,我絕對讓你爬着回國!’
方寧遠推了推身前的鍵盤快速回道:‘好男不跟女鬥,我要是去了美國,一定要修理秦淼,替木姐出氣···’
最後一聲敲擊的回車鍵,整個房間就安靜了,幾分鐘後,方寧遠苦等無果,習以爲常地搖頭離開。轉身的那一刻,滴滴的消息聲打破了安靜。
Rola:‘你敢!’
輾轉回來的方寧遠笑着回道:‘有什麼不敢?誰欺負木姐,我就欺負誰···’
Rola:‘你要是敢,信不信我一槍蹦了你!’
方寧遠:‘我去,你美國的黑道?說殺人就殺?’
Rola:‘你喜歡你的木姐去吧,別惦記我家的淼哥哥了。’
方寧遠:‘那你就轉告他,沒有他木姐很好。’
Rola:‘何木開始新的感情了?’
方寧遠:‘早晚的事!’
Rola:‘那個,趙妍兒怎麼樣了?有沒有談戀愛啊?’
方寧遠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趙妍兒的粉脣,顫顫的手敲着鍵盤:‘沒有···’
Rola:‘何木這麼漂亮你都能追,爲什麼不追趙妍兒?’
方寧遠:‘這是漂不漂亮的關係嗎?’
Rola:‘你們男生不都喜歡漂亮的嗎?何木長得好,身材好,還這麼溫柔,難道這不是你喜歡的原因?’
方寧遠驚住了,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他對何木的感情,他抿着嘴脣,慢慢敲着鍵盤:‘即使木姐不好看我也喜歡,說給你,也不懂我的感情···’
Rola:‘騙人,她又不可能變醜,你這樣說肯定沒有什麼損失,男人就是花花腸子!’
方寧遠:‘我會證明給你看,也會證明給秦淼看!’
Rola:‘怎麼證明?來美國嗎?敢來,我就殺了你!’
方寧遠:‘等着,不用我去美國!其實你那淼哥哥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不然木姐這麼漂亮他還能移情別戀?’
Rola:‘被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我殺一次!’
方寧遠:‘等着吧,我會讓你看到,我對木姐的感情!天晚了,下線了!’
美國的Rola大甩着鍵盤,臉頰氣的冒煙似的,口中大罵:“什麼鬼人!氣死我了···”餘光掃過窗戶,生氣的太陽讓她不得已舉着雙手,皺着眉頭看向旁邊的人,大叫着:“死楠楠,能不能不要拉這麼早的窗簾!”
呆在Rola家中的林楠笑着:‘都八點了!還早?你不去醫院了?跟隨聊天呢?’
Rola正無處撒氣,拉着林楠坐回了牀上,大聲抱怨着:“就是那個幫你要妍兒姐msn的人!”
林楠:“哦?之前不聊的挺好的嗎?怎麼得罪你了?”
Rola:“他居然喜歡何木!還要證明給我看!還說如果來美國就是修理淼哥哥的,你說他是不是欠吃槍子啊···”
林楠點頭笑道:‘行,他只要敢來,我立馬讓我爸的手下教訓他,真要是不知悔改就果斷點!’
Rola抱着林楠,溫柔地討好着:‘就知道,我家楠楠最好了。’
幾年後,Rola體會到了,什麼叫相殺相愛了,不!只有相愛。也不,只有愛,沒有相···
週一的早晨,方寧遠和龐大海急匆匆地欲竄進靜樓,可曾想,龐大海成功偷渡,只有他一人是漏網之魚!
誅半分(朱主任)拎着方寧遠的衣領丟在了靜樓前的小操場。誅半分亮着錚錚鐵證,一塊機械聲很明顯的懷錶顯示着半分鐘的遲到···
方寧遠接受者懲罰,27秒的遲到,27次引體向上。
誅半分敞亮的大嗓門報着數···每週一的他都會這樣,逮着這些踩點的學生,當衆懲罰,讓整個一週的早晨都蓋上了一層陰鬱,靜樓的人生怕遲到一點點!也只有靜樓有着這樣的待遇,可也只有靜樓的本科線是全市最高,可也依舊沒能提高二中的升學率,不過在衆多教師的努力下,靜樓的金字招牌還是打了出來,這功勞有着兢兢業業的誅半分朱主任一份。
而此刻靜樓的人,只要是能看到方寧遠的,都會看着他。龐大海在教室裡面得意地偷笑,趙妍兒在二樓就能瞄到,冷冷的美目掃了一眼,心中淡淡說了句:“270個也不多!”
方寧遠心中大罵着:“本來我這大早上就拉了很多,現在居然還有買一送一嗎?這誅半分也太關照我了吧,不行累死了!臭大海,你這校長孫子的名頭真好啊,每次都不抓你!”
方寧遠人小鬼大,毫不在意什麼叫頂風作案,下午,他趁着誅半分不在靜樓,竄逃了學校。而龐大海爲表歉意,也就答應了方寧遠的要求,下午最後一節課幫他看班。
成功用着請假條離開學校的方寧遠,快速上了大門口停着的出租車,之後一溜煙的功夫消失不見!
X市的三環開外,一處修理廠,方寧遠拎着從他爺爺哪裡順出來的茅臺,小心地跟在張偉的後面。
修理廠很大,又寬又高的廠房顯得這裡很專業,而那濃濃瀰漫在周邊的機油味,代表着這裡的生意很紅火。拐了幾個彎,來到了後院。畫風突改,眼簾出現漆黑一片的場地,四周都是用廢舊的輪胎圍起,整個場地差不多有靜樓前的小操場般大。
轉角處,涼棚下,躺椅上,睡着一位力壯長髮的男士,卷卷的長髮剛好沒過了臉頰讓人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不過略微鬢白的髮絲證明了有一定的歲月了。
張偉拉着方寧遠靠近了,介紹着:“師傅,人帶來了,你張張眼···”
這位男士微微起身,淡淡點了點頭,眯着的眼似乎發現了方寧遠手中的酒是葵花牌的,他笑道:“張偉告訴你的?這麼捨得投其所好?”
方寧遠笑意盈盈地靠近了些,拎着的酒放在了旁邊的小桌子邊,方寧遠誠懇地說道:“薄禮一份,不成敬意。”
男士拿了起來看了看,手指撫着陳舊的標籤,那醒目的葵花標誌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道:“小子,薄禮一份?你知道這一瓶多少錢嗎?像你這樣,偷家裡的東西討好不相干的人,你這樣的品質不怎麼樣,回去吧···”
方寧遠傻眼了,他小心問道:“只是兩瓶酒,不是很貴吧?”
男士回道:“貴不貴先不說,你這肯定是偷家裡的吧?”
方寧遠誠實回道:“我是從我爺爺家的酒窖裡拿的,只是最近我爺爺應邀外出沒在家,只能算我順的,不過我提前告訴我爺爺了,他說了隨便拿,真的!”
男士:“那我告訴你吧!這一瓶至少30萬!你小子是不是把你爺爺酒櫃裡鎖着的酒偷了出來?”
方寧遠:“我家裡有十幾瓶,以爲只是一般的酒。”
男士:“十幾瓶?你家裡幹什麼的?還用跑我着學車?”
方寧遠:“偷東西不敢,偷學開車這不來了!”
男士被方寧遠的誠懇惹笑:“呵呵,你小子倒是很誠實!不過這酒太貴重,孫某不敢接受。”
方寧遠笑道:“孫師傅啊,今天我來學藝,您就如授業恩師,這酒只是我的心意,不必在乎它的價值!”
孫師傅:“我呢,叫孫飛,這個汽修廠的老闆,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啊?”
方寧遠:“JL是我家的···”
孫飛強調着:“哦,JL啊,那你爸是方磊?你是方寧遠?”
方寧遠點頭道:“嗯。您叫我小遠就好。”
孫飛:“方董不知道你來了?”
方寧遠:“對啊,偷學嗎!”
孫飛:“那你認爲我敢教你嗎?”
方寧遠:“不知道,但是好像是沒戲了。不過我是真的想學!”
孫飛:“學這個?飛車黨?飈車?把妹?”
方寧遠:“孫師傅,我只是想能帶着我喜歡的人去兜兜風,能在她加班很晚的時候接她,能在她需要我的時候第一時刻趕到,我只覺得車是個舒適的代步工具,真的不是要去炫耀的!”
孫飛:“聽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的人比你大了許多,都上班了?”
方寧遠:“對的,還望孫師傅幫幫忙!”
孫飛:“算了,看你這份真誠的心,我也不爲難你了,學也可以,不過的答應我三個條件,切不可飈車,切不可酒駕,切不可上路。能答應我就教你!”
方寧遠:“孫師傅,我這答應你了,學會了不能上路那還學什麼?”
孫飛笑道:“我說你能上路了才能上路!誰知道你還沒學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揹着我到外面炫耀了!”
方寧遠:“那行!我答應您!不過您能告訴我需要多久嗎?”
孫飛:“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方寧遠目光堅定,立馬彎腰行李:“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孫飛起身扶着方寧遠笑道:“別那些虛禮了,這酒呢,你還你那回去,你有心意就好了!”
方寧遠:“帶都帶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你不要我可送給張哥了!”
孫飛搖頭笑着:“行了!那個張偉,你就先帶着,教一教些基礎理論。”
等方寧遠和張偉離開,孫飛轉身走進了一間辦公室,舉起了手機。
孫飛:“方董嗎?我是孫飛。”
方磊:“飛哥啊,怎麼想起聯繫我,我請你來我的週年慶你還不來,現在願意聯繫我了!”
孫飛:“你那是上流人,我瞎湊什麼熱鬧。”
方磊:“你看你,論起來,你可是我師傅,我這車技不都你親自傳授的,可別給我說什麼身份有別,我可經受不起您的訓導!”
孫飛笑道:“唉,正要給你說這個事,真是緣分啊!”
方磊:“哦?什麼事?”
孫飛:“你兒子找到我來學車,這個事你知道嗎?”
方磊:“呵呵,這個臭小子,膽子蠻大的,你答應了嗎?”
孫飛:“我這不是看看你的意見嗎,現在只是讓他學點理論。”
方磊猶豫片刻,孫飛很能理解,靜靜等着,片刻,方磊:“這小子想學的我也控制不了,讓他跟你偷學比跟別人強多了,我再放心不過了!”
孫飛:“那行,你就放心絕對學的比你紮實!”
方磊:“有空出來喝兩杯!”
孫飛:“那你就來我這吧,你寶貝兒子順出來老爺子兩瓶80年的茅臺出來了!”
方磊:“嘿,這小子挺會辦事,想我啊,那有空我去找你!”
掛斷了電話後,孫飛透過窗戶看向了,場地中車內認真聽講的方寧遠,沉思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
Rola語錄:你都沒有發現,我都是在拿着白天的時間在陪着晚上的你消遣嗎?
【PS:(劇透彩蛋)
小遠:木姐,等我學會了,就載着你遊遍大江南北!
大木:我看還是不要等了。
小遠:爲什麼?
大木:我知道了將來你會和別的女孩,一起穿越沙漠,一起奔馳草原,一起盤着阿爾泰山···
小遠:那我就現在帶你走。
大木:可你還不會開車啊!
小遠:你會啊!
大木:你是想累死我!好和她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