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還珠]悍女記

白吟霜扶着白老爹走上大堂前方表演用的小臺子。她身後揹着琵琶,白老爹身側掛着二胡。

五英剛開始並不知道誰是白吟霜,也並不完全肯定白吟霜會真的出現在本該是還豬的劇情世界裡。

但當臺子上那一身白衣一臉柔弱的少女彈起琵琶,哀哀切切地唱起歌來,五英噗的一口——還是一大口!!!——終於沒忍住,一口噗在身側可憐的小金鎖臉上!

金鎖沒敢立馬就去擦臉,但臉上皺巴巴又可憐兮兮的,痛苦像是得了痔瘡。

五英╮(╯▽╰)╭,又覺得囧囧有神極了,撇開臉,裝作欣賞臺上的風“情”。==||——真的是“情”意纏綿啊……那小白花,每唱一個字,眼珠子都軟綿綿的四處亂瞟,尼瑪的各種放電啊有木有,尼瑪的四下裡打探金龜#小說?婿的有木有!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心兒不定,燈兒半明,風兒不穩,夢兒不寧,三更殘鼓,一個愁人!花兒憔悴,魂兒如醉,酒到眼底,化爲珠淚,不見春至,卻見春順,非幹病酒,瘦了腰圍!歸人何處,年華虛度,高樓望斷,遠山遠樹!不見歸人,只見歸路,秋水長天,落霞孤鶩!關山萬里,無由飛渡,春去冬來,千山落木,寄語多情,莫成辜負,願化楊花,隨郎黏住!”【我一直很好奇,這詞兒是QYNN寫的嗎?親筆自創的嗎?太……噗……】

親!重點是那個“黏住”!

——唱得那是無比的哀怨婉約,音調那叫一個無比的一波三折!隨着那令人肝顫的“~~~”尾音,小白花那充滿了高壓電,令人直打哆嗦的眼神在空氣裡劃出N+1道無規則飄逸曲線有木有!在整個酒樓裡竄上竄下樓上樓下都不放過的逡巡一遍的眼神呈各種無規則折線反射運動有木有!

五英又一個沒忍住!噗——

這下金鎖是有點機靈了,趕緊側了側身躲開,一轉身還不忘端來杯茶,恭恭敬敬地遞給五英:“小姐喝茶,清清口!”

——畢竟是太早的時候看過梅花,到了現在,如果只是單憑這麼一首唱詞,五英是並不能完全猜出那就是小白花的。

五英是真的沒法體會和理解小白花這種彪悍的唱腔,受不了那風/騷/蛋/疼的唱詞還在其次!但她抵擋不住這種彪悍的功力,不代表沒別人欣賞啊!

——是吧!要不然那耗子又是從哪個洞裡鑽出來的呢?

需知,王八和綠豆還有看對眼的時候,這不是一家人,怎進得了一家門呢!

但五英有點忘了那個同樣彪悍得無法抵擋的劇情,裡面還有一個炮灰多隆……

心中正充滿了無限感慨地YY着耗子和小白花,且聽從樓上噔噔噔跑下來一男子,衝着臺上那扮相柔弱得唱完了詞要哭出來似的少女,指着她的鼻子就是氣呼呼地吼——

“白——吟——霜——!!!”

噗——

五英抵擋不住,三次噴發……小金鎖很有經驗地遞過茶杯:“小姐,您再清清口!”

——還真的是白吟霜嗷嗷!

指着白吟霜叫囂的男子,正是那個掉書袋男!

□在此發生!

書袋男指着白吟霜氣呼呼地怒罵:“你這小娘皮真是叫人好不放心!前日爺我早就給了你贖身的錢,讓你好好安頓你這老父,改日便小轎接了進爺府上——但是這拋頭露面的活計決不能再做!你這小賤皮,豈不是誠心令爺難做!”

白吟霜把頭一扭,清淚刷的一下串串滴落,金豆豆跟不要錢似的撒了遍地。嚶嚀一聲,她也不答腔,不理會男子的指控和怒指,一扭頭——投奔她白老爹的懷裡了!

五英差點又噗了!——看小白花這架勢,尼瑪她是不是還有潛在的戀父情結啊我的上帝!

這邊廂看戲看得正HIGH,那邊廂那男子演戲演得也很是給力!——說着,他一臉忿忿得便要上前揪住白吟霜,要扯着她要麼給說法要麼給人!給錢都不行啊!

白老爹只當男人來的是真事,見人家一臉惡狠狠的樣子立馬慌了手腳,一邊摟着安慰着自家閨女,口裡乾巴巴地辯白:“爺,爺!您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小老兒和閨女並沒有拿您的錢,沒有啊!——”

然而,五英卻在下面發現白老爹說着說着,臉色不自禁地沉了一下,眼角抽了一下,甚至之後再向那男子討饒時,視線慢慢變得不敢直視對方,而是偏向右上方的角落,彷彿那裡樑柱上的花紋愣是要比別處好看萬分似的……

而五英更是好笑的看着,男子口中說得兇狠,可實際上即便是衝着白老爹兇,卻並沒有惡霸那般抓領子揪麪皮之類的舉動,碰都沒碰白老爹半下。而他那惡狠狠卻暗藏着興味的眼神,一直是對着那哭得兩肩都在顫抖不停的小白花……

金鎖見自家小姐看戲看得上癮,甚至頗有興味地以手肘支着臉頰,都顧不得衣袖蹭上飯桌會沾上油漬,不由得好聲氣地勸五英:“小姐,這裡人多吵雜,不如——”

“噓,噤聲——”五英看戲看得賊HIGH,連眼神都拗不過來拋給金鎖一個,“看戲看戲!”

五英心中叫囂:穿越還豬,爲了啥?——還不就是看大戲?看大戲呀嘿看大戲!!!

忽然,斜刺裡冒出尖銳一聲喝叫——

然後又是同一個人的一聲——“我~~~~的~~~~吟~~~~~霜~~~~~!!!”

五英一拍手——得,耗子來啦!!!

富察皓幀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將白吟霜緊緊摟在懷裡。口中焦急喊着:“吟霜!吟霜!多隆那壞胚子有沒有對你行什麼不軌?我好擔心好擔心你啊——”

邊說着,他那雙手上上下下當場就將白吟霜摸了個遍!還嫌不夠丟人似的,甚至扯開白吟霜的衣領,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脖頸,整張臉都要湊貼在她的皮膚上面去了……

五英伸手,捂住眼睛——金鎖的——口中唸唸有詞:“乖,小金鎖你還小,不適合看這種少兒不宜!”

不過,令五英小小吃了一驚的,倒是那個喊着讓白老爹交人的男子,那個掉書袋的男子,真的是多隆!那個炮灰!

多隆大大嗤哼一聲,嘲笑起來:“喂喂喂,富察家的內位皓幀貝勒?喂喂?那位據說捉白狐放白狐且文武雙全才華出衆風/流倜儻的皓幀貝勒?——嘿,嘿嘿!就說你呢!往這兒看!”

五英在底下唸唸有詞:“白‘虎’白‘虎’,又白又虎……”

富察皓幀狠狠從白吟霜的脖子裡擡起頭,雙眼圓睜,怒得像是要火山噴發。

“多隆!爺警告你!吟霜是我的人,你別想再使壞,打她的主意!吟霜定然是看不上你這壞胚子,你那滿肚子的花花腸子趕緊收收,免得貽笑大方!”

在小白花一臉驚喜感動的撲進耗子懷裡並口中連聲尖叫“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愛我嗎?你你你說我是你的人是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的時刻,多隆冷哼一聲“這樣的賤/人也就你富察皓幀啃得下嘴”都被生生壓過風頭,半點沒進那兩個王八綠豆的耳朵裡!

五英還在念念有詞:

“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着,打着自己的小P股!……”

“‘笨’‘虎’雙全,2虎吧唧……”

“左臉寫着2右臉寫個虎……”

最後五英總結——“說他是一朵華麗麗的苦逼之花都生生糟蹋了苦逼這兩個偉大的字!”

撲哧——

五英擡頭——誰?誰這個給力,配合姑奶奶難得的幽默細胞?!

一擡頭——嗬!好傢伙!那個敢鄙視中原文化爲亂七八糟的假混血!!!

五英毫不客氣地剜了他一眼,拂袖不悅道:“你這人,佔了人家吃飯的座位,還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

男人呵呵一笑,低沉的聲音宛若一種絲絃樂器,厚重而悅耳的如金屬般的聲音似能與人的心跳產生共鳴。

“你很可愛。”男人直直望着五英,雙眼含着三分熱切七分詭異地望着五英,把五英生生看毛了!

五英一拍桌子,朝着金鎖怒喝一聲:“走啦!”吼罷扭頭往外衝,金鎖喊都沒喊住╮(╯▽╰)╭。

男人低低笑着,看向五英跑掉的方向,眼神中卻露出一絲莫名遺憾,搖了搖頭,上前準備拉走多隆,免得當天再度傳出“不學無術的多隆貝子被文武雙全的皓幀貝勒暴打”的醜聞傳出……

皓幀提拳正要轟上多隆得意洋洋的臉——因爲多隆諷刺皓幀拿破鞋當瑰寶——斜刺裡卻突地伸出一隻極爲有力的手,緊緊握住皓幀的手腕。

富察皓幀動彈不得,擡眼望去,眼前那健壯男人着實太有壓迫感了!

“多隆貝子說得沒錯。”男人輕蔑的眼神略微一掃白吟霜,小白花那小身子便顫啊顫個不停,“皓幀貝勒,你可要看好你的瑰寶,別再讓旁的男人拿她當破鞋了!”

“哈哈哈哈哈——”

大堂裡鬨笑一片,人人笑得腦袋暈肚子痛!

富察皓幀臉色又青又白,默默甩了白吟霜的手,默默的,可恥的,匿了。

白吟霜在身後嘶喊,垂淚,哀嚎……但是耗子哥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是安靜,不是你的楊花黏住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