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劉彘劉徹

“雲侯助我。”

劉小豬的一句話將雲嘯徹底的拉近了現實。眼前的這個少年不再是那個人參娃娃,不再是纏着自己講故事的小彘兒。而是偉大的漢武大帝,現在他要的不是一個好聽的故事,而是自己全身心的幫助。幫助他順利登上那個天下最尊貴的位置,掌握大漢天下的權利。

“你要我如何助你?”

這裡沒有太子,也沒有侯爺。有的只是一個孩子,向自己的師長,朋友,屬下,呃……還有姐夫求助。

看着劉小豬那充滿渴望的眼神,雲嘯有些恍惚。那個人參娃娃不見了,現在面前的是全身心攫取權利的漢武大帝。一切擋在他前面的東西都要被無情毀滅,例如劉安,例如田蚡又例如衛青。或者還要加上自己。

雲嘯的內心在做着天人交戰,是否應該幫助這個熱切的少年。同時也糾結着要不要改變歷史。畢竟,巫蠱之亂太過慘烈。

“讓你的侍衛護衛我,若是……”

“若是太后阻撓你,你便殺進長樂宮是不是。”

“社稷爲重,親爲輕……顏夫子他……。”

“哈哈哈,你這句話說的好啊。社稷爲重,親爲輕。虧你說得出來,你這句話好就好在你忘記了太后是你奶奶,忘記了她是歷經四朝經歷過呂氏之亂的皇后。今天你能割裂親情幹掉你的奶奶,來日你是否會幹掉你的姐姐甚至是我?”

“那怎麼會,我……”劉小豬想不出合適的言語,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我告訴你殺進長樂宮的後果,第一竇家不會束手就擒。禁軍會拼死抵抗,長安城將殺得血流成河。而且,你也不見得就會贏。太后若是那麼好殺。那麼她已經死過好多個來回。你以爲羽林衛就是鐵板一塊,有了你父皇的一道令旨就會跟着你殺進長樂宮?

第二即便是你幹掉太后,一個篡位的名聲就會扣在你的頭上。甚至會有你弒君的傳言。劉徹相信我,屠刀這東西揮起來第一次就很難停下。天下的藩王會人人自危。七位藩王起兵謀反就造成了那麼大的災禍。

那麼,如果有十七位藩王那又怎樣?若是他們中間有人聯絡匈奴人,那又會如何?大漢的天下處處烽火,要有多少生靈塗炭。漢匈邊境滿是刀兵,又有多少大漢子民會在匈奴人的屠刀下家破人亡。

社稷爲重,難道這就不是你的社稷?難道千萬蒼生的福祉,不能讓你爲重?”

劉徹瞪大了眼睛,這些話從來沒人跟他說過。他的腦子裡全部都是張騫與韓焉少年人的快意恩仇。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魯莽舉動會使得千萬人喪失生命。甚至漢家子的血脈會斷絕傳承。就好像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印度一樣不復存在。

“雲侯,那我該怎麼做?”

漢武大帝就是不凡,發現自己的計劃不可行之後連忙向雲嘯請教。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這是孟子的話,聖人也說過大丈夫戒口、修身、然後才能齊家治國平天下。你是太子。一國的儲君未央宮裡的那個位置終究會是你的。你着什麼急,難道就因爲你的奶奶勢大就要幹掉她?

人活七十古來稀,太后都快八十了。說句大不敬的話,她還能活多少年。這幾年你都忍不了?竇家沒有了太后,那麼竇家還有什麼呢?還有誰能站出來,跟你分庭抗禮呢?即便是有,你是君他是臣,君臣的名分擺在面前。

那個時候你口含天憲,言出法隨。你站在道義的巔峰。誰反對你就是謀逆。那個時候即便你殺了竇嬰又如何,天下誰人敢說一個不字?你才十四歲爲何就這般的急迫?”

雲嘯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劉小豬啞口無言。雲嘯說的好多話他都聽顏夫子講過,可是在雲嘯的嘴裡說出來又那麼不同。好像雲嘯已經將儒家的學說融匯貫通。現在有人告訴他雲嘯纔是當世大儒,劉徹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雲侯的意思是讓孤忍了?”

從我到孤,劉小豬又變回了劉徹。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

“不是要你忍,是要你觀察。短短的幾年,你就會看到許多人的人心。這幾年你要做到聽其言觀其行,將有能力又忠於你的人從百官之中挑出來。然後委以重任,這纔是你作爲一代明君該做的事情。

記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古訓,我勸你還是親賢臣遠小人的好。”

“若父皇駕崩,奶奶會不會……”

“你放心,你奶奶貪戀權位大多應該是出於自保。她是經歷過諸呂之亂的人。知道權利的重要,所以抓着不肯放手。你只要讓她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相信她會將手中的權利慢慢的交還給你的。畢竟未來你纔是國家名正言順的主人。

你放心,我不會放手不管。你姐姐會留在臨潼,若是有需要你只要逃到雲家就沒人可以動你。”

侍衛們強大的戰鬥力,給了雲嘯無比的底氣。

“我若登基,必與雲侯永不相忘。還請雲侯做孤的太尉,爲孤掌管大漢的軍隊。”

這就是傳說中的封官許願了,到底是漢武大帝才十四歲的孩子就知道邀買人心。不過這太尉可不是什麼好活兒,周亞夫也幹過,結果被幹掉了。自己還是不要趟這池渾水的好,消消停停的過自己的日子纔是正經。

“太尉的位置我不能做,不過我可以推薦一個人。他倒是很合適。”

“誰?”劉徹急切的問道,不知道雲嘯要推薦哪個曠世奇才給他。

“武安侯。”

劉徹萬萬沒有想到雲嘯會推薦田蚡,自己這個舅舅劉徹還算是瞭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讓他帶領大漢的軍隊。別逗了,他能在軍營裡面開設妓館和賭坊。

雲嘯看出了劉徹的心思,笑着道:“未來的幾年,你不需要大漢的軍隊建功立業。只需要他們完全效忠於你即刻,用田蚡取的是一個忠字。並不是取他的能力,至於邊軍的訓練和作戰你還是交給李廣程不時這些老將比較靠譜。做君王就是要做到人盡其用,用人的長處不要老看着人的缺點。”

劉徹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在得到了雲嘯的承諾之後。離開了雲家大宅。

南宮歡喜的好像一隻喜鵲,嘰嘰喳喳的不停指使侍女們收拾這收拾那。雲嘯看她不像是要出去旅行,而是有搬家的趨勢。

“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與公主說。”

雲嘯將侍女們都趕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雲嘯與南宮兩人。

“你幹什麼,別搗亂。在不收拾就來不及了,明天咱們就出發我太想看你說的大海。”

南宮的手中拿着一件衣服,正在往箱籠裡面塞。

“別收拾了你去不了。”

“你不去了?父皇那裡都批示了,還有誰敢阻攔。”

南宮將衣服往箱籠裡面一塞,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不是我不去了,是你不能去。”

雲嘯看她雙手掐着腰,母老虎的風範盡顯無疑。無奈的將劉徹剛纔來的事情如實的講了一遍。

“他是你弟弟,這個時候能幫他的也只有你。我走之後,家將們會聽從你的號令。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你就要保着你弟弟。設法與李廣取得聯繫,然後控制整個長安。”

南宮的臉色很不好看,情勢的險惡已經完全消弭了不能去看海的遺憾。她沒有想到,父親和奶奶相互猜疑已經到了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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