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瀑布雲嘯的心裡一驚,因爲水流如此湍急想繞過去那可要了親命。昆於似乎理解雲嘯的心思,指着瀑布的下游道:“雲侯,在這裡便需要我們扎筏。穿過水裡的那片溶洞,便可以到達聖地。”
雲嘯狐疑的看了看湍急的河水,又看了看昆於道:“你可想好後果,我的安危關係到夜郎興衰。我死,你們夜郎一族將會從此在消失不見。”
這裡河水這樣湍急,雲嘯實在有些打怵。生怕這老傢伙又搞什麼陰謀,可不按照他說的做又不行。只有這老傢伙認得路,來之前多方打聽才知道。聖地是祭司才能到達的地方,往往是先一代祭司帶着後一代祭司和兩名前往。然後先代祭司便會在聖地裡昇天。後代祭司帶着神的旨意留在人間,作爲神與人交流的橋樑。至於那兩個奴隸,則無人過問。好像就沒有奴隸從那裡出來過。
“雲侯放心,只要你們按我說的做。肯定不會出任何問題,我也有三十年沒有來這裡了。可是這裡的一草一木與三十年前沒有任何不同。若是不信我,咱們自可以回去
這老傢伙現在居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反正也走到這裡。不信我,那便走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
“侯爺……”
雲嘯舉起手製止了蒼鷹的話頭道:“砍樹,扎木筏。”
昆於帶着雲嘯一行向下走了一里路左右,果然河水平緩了很多。遠遠的可以看見,一兩裡外有一座黑忽忽的溶洞。離得太遠。看得不甚真切。
叢林中可能什麼都缺,但並不缺樹。雲嘯一聲令下,侍衛們便分散開來。找準一些胳膊粗的小樹便開始下手,一時間砍樹之聲不絕於耳。
昆於這老小子走到水邊,左右看了看似乎找到了什麼。隨手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然後便向樹上丟去。
雲嘯正不知道這傢伙在做什麼。忽然見樹上開始下果子雨。無數果子像冰雹一樣砸落下來,原來樹上有一羣猴子。見昆於拿石頭丟它們,它們便拿着石頭來砸昆於。
昆於藏身大石後面,鋼盔被打得乒乓做響。也幸虧這傢伙帶了鋼盔,不然非得被砸開瓢不可。
過了好一會兒,果子雨才停止下來。猢猻們見到昆於躲在大石後面裝慫包,蹲在樹上齜牙咧嘴的叫囂。侍衛早將雲嘯按到了大石後面,抽出弓弩緊張的看着樹梢。
昆於沒事兒人一樣,從地上撿了一個果子。掏出小刀在果子上剜了一個洞。大口大口的喝起來。見雲嘯和雲家侍衛看着奇怪,便拿着兩個果子走過來道:“這是山中堅果,果汁可飲果肉可食。雲侯也嚐嚐,這可是山中難得的美味兒。”
雲嘯接過那果子,比拳頭略大。外皮堅硬,有點像小號的椰子。見昆於又拾起一個來,用小刀挖開小孔然後取果汁飲用。也不遲疑,掏出刀子紮了兩個小孔。對着便吸了起來。
果汁的味道很好。雖然不甚甘甜但勝在清涼。趕了一上午的路,加上昨夜沒有睡好。神情有些疲倦。這果汁似乎有提神醒腦的功效。一口喝下,便覺渾身舒爽立刻俯身又拾起一個。
侍衛們見到侯爺的模樣,也學着拿起來如法炮製。須更之間,猴兒們丟下的果子便被拾取一空。這些殺才倒是學得快,拾起石子又向猴子挑戰。
猢猻們自然不甘示弱,一時間石來果往打得不亦樂乎。有些二百五捱了猴兒的打。居然搭弓射箭想要將那些頑皮的猴子射下來。有了昨夜的經驗,雲嘯與蒼鷹急忙喝止。猴子比野豬要通靈智,如果惹惱了他們怕是報復會狠辣百倍。
昆於懶得理會這些殺才,用刀劈開果子挑裡面的果肉吃。雲嘯也吃了一個,味道有一點點甜咬起來好像海蟄。很有口感嚼在嘴裡咯吱吱的。雲嘯嘗新鮮吃了兩個,覺得沒意思便督促殺才們捆紮木筏。昆於這老小子吃飽喝足,居然找了一塊石頭睡起了回籠覺,蒼鷹想去揍他卻被雲嘯攔住。
殺才們有的砍樹,有是負責去掉枝杈,還有的負責用粗麻繩捆紮。因爲進山,雲嘯怕有山坡懸崖阻礙。吩咐人帶了很多粗麻繩,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直到落日時分,已經捆紮了十幾個木筏。雲嘯爲了試驗木筏的載重,便吩咐幾名侍衛站上去。撐到河裡,看看一個木筏到底能經得住幾人。
侍衛木杆一撐,竹筏便向河中間駛去。這條河不寬,只有十幾丈的樣子。不過看上去水很深,河面上打着一個又一個漩渦,樣子有些怕人。
雲嘯選的這七八個侍衛都是精通水性之人,他們分散站在木筏上面保持住木筏平衡。
初時木筏還算平穩,可撐到河中心立刻被漩渦吸住。整個木筏不斷打轉,木筏上的侍衛開始伏低身子保持身體平衡。
“往回撐!快點兒回來。”蒼鷹看得大急,在岸邊急吼吼的喊叫。木筏上的侍衛奮力往回撐,幾個人不合力結果只聽見木杆在水裡噼裡啪啦的拍,木筏卻不動。一名侍衛情急之下手一滑。木杆上一個突出的癤子,將他的手劃了一個一寸許的口子。
鮮血順着口子便流淌出來,一滴滴流進河中。
“誰讓你們進水裡的,快出來。快點兒……”蒼鷹的後生驚醒了昆於,這老傢伙見所有人都在河邊。再往河裡一看大驚四色,衝到河邊急吼吼的喊叫。
“廢話,誰還不知道趕快出來。被漩渦捲住,哪裡是那麼好玩的。”蒼鷹沒好氣的訓斥昆於。
“你不懂,這河裡……總之快上來,希望不要驚動河裡的惡魔。”昆於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似乎這河裡有妖怪一般。
蒼鷹神經大條,雲嘯可不傻。他立刻明白,這裡面有事兒,一把薅過來昆於問道:“這河裡有什麼貓膩兒,你說?”
“這河裡有吃人的水怪,不管是船還是木筏都要輕輕的下水不要吵鬧。聽說這水怪平日裡便是睡覺,如果吵醒了他便要有吃的方纔可以過關。我們通過這裡的時候都要帶上一名奴隸,就是防止吵醒了水怪。若是水怪醒了,我們便丟一個奴隸下去。幾百年來都是這樣的規矩。你們……你們怎能不聽我的話便下水。”
昆於一陣氣急敗壞的解說,雲嘯立刻明白這河裡不簡單。也急吼吼的讓人射去繩索,試圖拉他們回來。
繩索尚未綁在弓箭上,河水便好像開了鍋一樣。尤其是木筏的周圍更像開水沸騰一般,所有的人開始驚呼。筏子上的雲家侍衛也開始慌亂,他們大呼小叫的喊救命。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說清楚情況。
侍衛們好像看到了極爲可怕的東西,他們開始亂糟糟的跑動似乎要跳下水游到岸邊。可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才十分忌憚。
可他們忘記了這是在木筏上,混亂的跑動打破了木筏的平衡。木筏開始傾斜,緊接着木筏一側便翻轉過來。
這一下可不得了,沸騰的水面更加沸騰。侍衛們初入水中還慘叫呼號,他們落水處有大股的鮮血涌出。整個河水都被染成紅色,鮮紅的血水染紅正一大片水域。尤其是那水裡不斷翻騰的浪花,使得那地方就像傳說中地獄的血池一般。
岸上的人都傻了眼,就連那個往箭矢上綁繩索的傢伙也停住了手。這些人殺人如麻,可如此詭異的場面誰也沒見過。
那些落水的侍衛沒掙扎一會兒便沉寂下來,沸騰的河水又沸騰的會兒也平靜下來。只有那隻木筏順水漂流進了溶洞之中,最終被黑暗吞沒。
所有的人都傻傻站在岸邊不說話,包括雲嘯也一樣。前後不過盞茶功夫,八條壯漢便消失不見。若不是水面上那些濃烈的血水提示大家,彷彿那幾個人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般。
“侯……侯爺!”蒼鷹的嗓子有些發乾,這水裡的玩意太過恐怖。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雲家傳統有不懂的便詢問雲嘯。肯定會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水裡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雲嘯不知道。什麼河妖水怪一類的玩意他根本不信,但八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在眼前也是事實。而且侍衛們死狀之慘,嚎叫聲之恐怖也是少見。
“從現在起,任何人不準下水。”雲嘯緩慢而決絕的說出了命令。其實這道命令也是白扯,現在根本沒有哪個白癡敢下水。那些亡魂的慘叫聲好像還在耳邊徘徊,大傢伙沉默的四散開來。
隊伍的氣氛很沉悶,昨夜遭到了野豬的襲擊。今天又莫名其妙死了八個弟兄,殺才們開始感到恐懼。即便他們殺過再多的人,給再多的人帶去恐懼。但他們也是人,依然對未知的事物充滿恐懼。
“沒有別的辦法,想要順利通過溶洞只能往河裡扔活人祭祀。不然,誰也過不去。”昆於對着愁眉不展的雲嘯說道。,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xiaoshuo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