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被動技能(下)

項康派人悄悄跟蹤張直兄妹,純粹就是無事找事,根本沒有那個必要——真心想要收拾準備偷逃離境的張直兄妹,項康只需要努努嘴,暗中尾隨保護的漢宮衛士立即就能上前把張直兄妹拿下,以他們兄妹沒有身份證爲由嚴刑治罪,包管能讓他們下半輩子再不敢生出逃出漢軍控制地的心思。

沒事找事只有兩個原因,一是項康有些好奇張直爲什麼要鬼扯他們兄妹準備返回老家的理由,還有爲什麼拒絕自己主動提出的登門拜訪要求,二是項康對張直的漂亮堂妹確實有些垂涎,想順便弄清楚她的住處,看看以後有沒有發展更進一步友誼的機會。

不過纔回到咸陽宮裡,項康就覺得自己是在純粹多事了,張直兄妹爲什麼撒謊的原因肯定不會很複雜,無非就是他們兄妹有可能是秦軍重要人物的親眷,怕被漢軍追查清算舊帳,不肯帶自己去他們家裡當客人,當然是怕自己這個咸陽令外甥知道他們的住處,派咸陽縣寺的官差找他們的麻煩,不會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想和張直的妹妹發展友誼更是荒唐,自己成天都被各種軍務政務包圍,能有多少時間經常出宮泡馬子包養小三?真要是想把那個漂亮小丫頭抱上牀,直接派人徵召她進宮不就行了,何必還要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去和她發展感情?

“都已經稱王的人了,想法還這麼天真,以後給我注意着點。”

暗暗抱怨了自己的荒唐行爲,項康也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回宮後繼續把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處理軍政事務上,可是讓項康頗爲意外的是,到了傍晚的時候,許季忽然跑到自己的面前報告,說道:“大王,我們派去跟蹤那對兄妹的衛士回來了,還真發現了重要情況。”

“什麼重要情況?”項康隨口問道。

“那對兄妹住的咸陽當柳裡,藏着不少沒有換驗也沒有戶籍的隱匿人口。”

許季先簡單扼要的報告,然後才向項康介紹了詳細情況,原來許季派去的衛士一路秘密跟蹤,先是確認了張直兄妹是住在渭水南岸的當柳里居民區,然後又順便調查了一下當地的情況,結果就意外發現,當柳裡一帶竟然潛藏着好些沒有漢國戶籍的黑戶,還包括張直兄妹一家在內,有許多都是漢軍入主咸陽後才搬去當柳里居住的關中本地人,當柳裡的里正和亭長卻對這些情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收受賄賂故意包庇的可能。

“這個吳移,幹什麼吃的?”項康聽得有些火大,說道:“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也藏着這麼多沒有戶籍的黑戶,還肯定大部分都是暴秦軍隊的家眷,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我看他這個咸陽令是不想繼續當了!”

埋怨了幫兇走狗的無能後,項康又立即喝道:“馬上去給吳移傳令,叫他儘快把當柳裡的黑戶問題給我解決了!不能再留下任何隱患!不然我要他好看!”

許季唱諾,立即安排人手去給咸陽令吳移傳達項康的命令,不過項康又很快就發現自己是誤會了吳移,因爲吳移當天晚上就親自入宮稟報,說當柳裡的情況其實他早就一清二楚,當地的里正和亭長之所以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出自吳移的暗中安排,想用當柳裡當做誘餌,把不肯接受項康統治的秦廷遺民引誘了集中起來,然後再一網打盡。

除此之外,無辜挨訓的吳移還呈上了陳平的親筆命令,證明當柳裡的陷阱是漢軍特務頭子陳平同意他佈置設計,准許他這麼行事,還安排了一些漢軍特務給他幫忙。項康見了這才轉怒爲喜,說道:“看來本王是冤枉你了,做得漂亮,沒有辜負本王對你的信任,你這個咸陽令當得很稱職。”

“謝大王誇獎。”吳移趕緊行禮道謝,又迫不及待的說道:“大王放心,臣下已經安排好了天羅地網,明天就動手收網,包管替大王你把那些居心叵測的暴秦遺民一網打盡。”

“很好,放手去幹吧,如果人手不足的話,可以請晁直派軍隊給你幫忙。”項康滿意點頭,然後隨口吩咐道:“但也不要濫開殺戮,動手收網的時候,只要是沒有武力反抗的,一律不許殺害或虐待,要穩定好鹹陽民心。”

吳移趕緊答應,歡天喜地的告辭回去準備收網,公務繁忙的項康也再次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專心只是繼續辦理自己白天上街遊玩耽擱的公務。

第二天的事務依然繁重,除了永遠看不完的公文外,巳時快到的時候,周叔又派人送來急報,說是章邯、司馬欣和董翳的聯軍在太原郡內打了一個大勝仗,一舉突破了趙軍的鼠雀谷防線,成功殺入太原盆地。

除此之外,周叔還順便明白指出,說是以趙國軍隊目前的實力,失去了鼠雀谷天險的保護,太原全郡淪陷基本已成定局,請項康早做準備,提防章邯等人順利拿下太原和代郡後,真的進兵攻打漢軍的重要產馬地九原郡和上郡,威脅漢軍的北線安全。

“是得加強一下九原郡和上郡那邊的防務了。”

項康不敢忽視周叔的警告,馬上就去令九原郡和上郡,讓由投降秦軍改編而成的當地漢軍加強戰備工作,以便抵禦封地在九原上郡的董翳可能發起的進攻。張良則進言道:“大王,九原和上郡一帶地廣人稀,不適合長期駐紮大量軍隊,對於章邯、司馬欣和董翳這幫匹夫,我們最好還是以攻代守,如此才能真正消弭隱患。”

“騰不出手來啊。”項康頗爲苦惱的說道:“距離隔得那麼遠,我們的軍隊又還在擴建重編,那有餘力主動向他們發起進攻?”

“未必需要動用武力。”張良微笑說道:“章邯、司馬欣和董翳這三個匹夫雖然在以前關係親密,可是現在他們三人各領一軍,各自的利益不同,豈不是正適合大王你大展身手,施展拿手絕技?”

“子房先生說話太客氣了,直接說本王擅長挑撥離間不就行了,何必那麼委婉?”項康先是大笑,然後才說道:“挑撥離間的確是對付章邯這幫匹夫的最好辦法,但現在機會還不成熟,章邯那幫匹夫現在爲了拿到我阿兄給他們的封地,肯定會盡量的團結一致。離間極難,最起碼得等他們拿下了太原郡,讓司馬欣獨自承擔起供給章邯和董翳兩支賊軍的錢糧軍需,然後我們纔有可能找到機會動手。”

“大王果然在這方面天賦出衆。”張良笑笑,說道:“到時候就看大王如何動手了,外臣不擅長戰術,正想在這方面向大王多學一學。”

“子房先生學我一點好行不行?”項康苦笑,說道:“這種事做得多了,對名聲可不太好。”

正和張良說笑,殿外突然有衛士進來稟報,說是渭水南岸的居民區中出現了騷亂,結果在場的周曾和張良聽了難免都有些吃驚,項康卻猜到肯定是咸陽令吳移動手收網引起,便把情況告訴給了他們,周曾和張良聽了這才放下心來,然而也是男人的本性,項康又突然想起了讓自己頗爲垂涎的張直堂妹,暗道:“那個小美人明顯不是什麼好脾氣,可別在動亂裡受傷或者送命吧?”

渭水南岸的騷亂持續到當天下午才徹底平息,快到傍晚的時候,咸陽令吳移又親自入宮稟報,說是他手下的咸陽官差和縣兵成功抓獲了上千名沒有主動換驗的秦廷遺民,全部關押到了咸陽縣兵的駐地,安排了大量人手加班加點的審問,項康聽了甚是滿意,又隨口問道:“傷亡情況如何?有沒有漏網之魚?”

“大王恕罪,當柳裡那一帶人煙密集,包圍實在太難,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跑了。”吳移老實請罪,又說道:“傷亡倒是不多,我們的人只死了五個,傷了二十幾個,另外被迫殺了三十多個不肯放下武器投降的盜匪,受傷的盜匪不到百人。”

“做得好。”項康又誇獎了一句,然後吩咐道:“抓緊時間審問,看看有沒有抓到什麼大魚,另外加緊搜捕,爭取儘快把漏網的盜匪全部拿下,免得引起恐慌。”

“大王放心,臣下一定盡力而爲。”吳移趕緊答應,又說道:“大王,如果沒有其他吩咐的話,臣下就先告辭了。”

項康欲言又止,本想吩咐吳移替自己留心一下張直兄妹,可是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更不想讓努力盡職的幫兇走狗知道自己對一個沒有戶口的秦廷遺民女子念念不忘,便揮了揮手,讓吳移回去主持審理抓獲到的秦廷移民。

依然還是男人的本性,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時,項康仍然還是沒有忘記張直那個漂亮妹妹,又在宮裡悶得發慌,索性便又一次換上了儒生打扮,領着許季和二十名衛士微服出宮,打着遊覽散心的旗號,徑直到目前關押秦廷遺民的咸陽縣兵駐地過來查看情況,還一路都在尋思是否要把那個漂亮小丫頭今天就帶回咸陽宮中,讓她給自己捂腳立功贖罪。

很不巧,項康到得咸陽縣兵的駐地時,早在下相時就加入了少帥軍的原下相縣吏吳移回了咸陽縣寺辦理其他公事,沒辦法親自出來向項康報告情況。好在項康也有其他辦法,讓許季出面亮出了咸陽宮衛士的腰牌,以自己派人來查看情況爲由,仍然還是順利進到了咸陽縣兵的駐地,到近處去查看抓獲到的秦廷遺民情況,可是在哭聲不斷的人羣中左找右找,項康不但沒有看到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張直堂妹,還連張直都沒有看到。

“難道張直兄妹恰好是少數的幾個漏網之魚,不會那麼巧吧?”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心裡正奇怪的時候,依稀熟悉的少女尖叫聲突然傳進了項康的耳中,項康趕緊扭頭一看,也頓時就樂了,原來咸陽縣寺的差役恰好從秦廷遺民的人羣中拉出了一名侍女打扮的少女,拖着她去吳移手下的文吏面前接受審問,那少女奮力掙扎,尖聲大叫,聲音不是張直的漂亮堂妹是誰?

有英雄救美的機會,項康那裡捨得錯過?大步走到了近處,項康先是大聲喝止,然後又向許季使了一個眼色,許季會意,立即上前向吳移的下屬單獨亮出腰牌,又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然後項康才吩咐道:“她不用審了,交給我帶走。”

沒有任何疑問,吳移下屬當然是立即下令讓人把那少女交給項康,那驚魂未定的少女也這才認出項康,驚訝說道:“怎麼是你?”

“是我。”項康微微一笑,先是把她領到一邊的偏僻處,然後才單獨向她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你兄長呢?”

那少女不答,只是警惕的看着項康,還是在項康再次問起張直的下落時,那少女才說道:“不知道,昨天太亂,我和他失散了,不知道他去了那裡。”

稍一盤算,覺得這少女沒有必要說謊,項康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裡還有沒有你其他的家人?”

那少女猶豫了很久,然後才低聲說道:“我叫張荇,這裡還有我娘,我的兩位叔母,她們都被抓了。”

“把她們叫出來吧,我帶你和她們一起走。”項康很是溫柔的說道。

那少女張荇又猶豫,還警惕的反問道:“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想幫你。”項康微笑說道:“你怎麼也不想想,如果你把你的孃親和叔母留在這裡,她們要吃什麼樣的苦頭?”

“你爲什麼要幫我?”張荇反問道。

項康笑笑,很是直接的反問道:“你說呢?你年齡也不小了,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突然想起前天項康在集市上色眯眯的打量自己,張荇先是恍然大悟,然後又馬上俏臉一紅,低聲罵道:“登徒子!你做夢!”

“那你就回去吧。”項康很直接的說道:“我很忙,沒時間和你羅嗦,願意的話就把你的親人叫出來,我包管她們平安無事,衣食無憂,不願意你就回去吧,讓咸陽的官寺發落你,以後我們也肯定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猶豫了許久,張荇才紅着臉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你得請你母舅給我娘她們一個新身份,不許再追問她們過去的事。”

“沒問題。”項康一口答應。

張荇狐疑打量項康,項康明白她的心思,又笑道:“放心,我歷來一諾千金,從不食言。”

考慮了許久,張荇爲了自己已經被擒的生母和叔母着想,還是決定賭上一把,先是又叮囑了一句項康要守信用,然後纔回到人羣中,把三名衣着普通的中年女子領了出來,又指着其中一名女子說道:“她就是我娘。”

“伯母好。”項康很有禮貌的向那中年女子拱了拱手,又向旁邊的衛士吩咐道:“去準備兩輛車,讓她們坐車走。”

衛士立即去準備車輛,張荇也這才紅着臉低聲向她的母親、叔母說了情況,張母也不斷悄悄打量項康,然後還是在衛士牽來馬車時,張母才壯着膽子上前,向項康行禮說道:“康公子,荇兒以後就拜託你了,請對她好一些,她被我和她阿翁慣出了壞脾氣,可心地很善。”

“伯母,你不這麼說我也會對荇兒好的。”項康微笑回答,張母卻眼圈一紅,當着項康的面就流下了眼淚,她的兩個妯娌也是哭哭啼啼,認命的在張荇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在項康衛士的簇擁下離開了咸陽縣兵駐地。

很清楚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出了軍營後,張荇一直都垂着頭沒敢看項康一眼,可是走着走着,張荇突然發現情況不對了,忙向項康問道:“喂,你帶我們去那裡?這不是去咸陽縣寺的路啊?”

“不要多問,到了就知道。”

項康想給張荇一個驚喜,故意沒有急着告訴她自己的目的地,誰知張荇卻對咸陽的道路十分熟悉,很快就語帶恐懼的說道:“這是去咸陽宮的路,你想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帶去交給項康那個惡賊?”

“膽子不小啊,敢罵我們漢王是惡賊?”項康笑了,又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你好象很怕見我們漢王?”

“我家和他有血海深仇!”

張荇的脫口回答讓項康又是一楞,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結下了這麼漂亮的仇家?張荇卻是益發焦急,又說道:“姓康的,你還是不是男人?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爲什麼還要把我交給你們漢王?你難道不知道,我和我娘她們落到你們漢王的手裡,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項康更糊塗了,可是更讓項康糊塗的還在後面,路邊突然衝出了兩名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當道攔住了項康和張荇等人的去路,許季等衛士大驚,趕緊亮出武器保護項康,張荇卻尖聲大叫,“季叔!阿兄!你們快跑!快跑!”

兩名男子中的一人果然是張荇的堂兄張直,另外還有一名中年男子,紅着眼睛大聲衝項康喝道:“豎子!如果你還是男人大丈夫,就放了女人,有什麼事衝我來!”

項康徹底滿頭霧水,那中年男子卻扯下了自己腰間的寶劍,重重摔在地上,又大吼道:“不必拿我們章家的女眷當人質了!我就是你們要抓的大秦上將軍章邯之弟章豨!我跟你們走,放了我妻子和我的兩位嫂子,還有我侄女,她們是無辜的!”

項康張大了嘴巴,張直也是扔了自己的武器,紅着眼睛咆哮道:“姓康的,你也是一個男人大丈夫!我就是章直,章邯的侄子章直!帶我去交給項康,讓你享受榮華富貴!但是別爲難我的母親她們!”

兩輛馬車上的四名女子早已是哭聲震天,項康的衛士則早就衝了上去,當場把主動投案自首的章豨和章直叔侄拿下,結果章豨和章直也不反抗,只是衝着項康大吼,“我們已經束手就擒了!項康那個狗賊想怎麼發落我們都行,但是別爲難我們的家眷,她們是無辜的,是男人就別拿女人來當出氣筒!”

道路兩旁早已一片大譁,項康也這才逐漸回過神來,先是苦笑着不敢相信天下有這麼巧的事,然後才向被押到自己面前的章豨說道:“原來是章三將軍,我還以爲你早就逃了,想不到你竟然還在咸陽。”

“如果不是被女眷拖累,就憑你們這些鼠輩也想抓得到我?”章豨冷哼,又說道:“帶我去請功吧,看在我主動把榮華富貴送給你的份上,叫你們漢王不要爲難我們章家的女眷!”

這時,張荇也跳下了馬車,衝到項康的面前雙膝跪下,哭着說道:“康公子,你放了我家的人吧,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如果你要請功,你把我交給你們漢王,我就是章邯的女兒章荇,你們拿我去威脅我父親,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跟你走。”

項康笑了,笑着向章荇說道:“章姑娘,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放了你的家人,你就留下來聽我的話,你守不守信用?”

“我可以對天發誓!”章荇也是急紅了眼,根本就不去考慮一個咸陽令的外甥有沒有膽量釋放她的家人,只是飛快說道:“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我願意留下來侍侯你一輩子!”

“成交!”項康一口答應,飛快說道:“你留下來做我的妃子,我派人把你的家人送到太原,讓你的家人和你父親還有章平將軍團聚。”

“真的?”章荇驚喜得不敢相信的耳朵,又突然一楞,大驚問道:“你說什麼?要我做你的妃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還沒猜到我的真正身份?”項康苦笑反問,又更加苦笑的說道:“還有,本王和你們章傢什麼時候有血海深仇了?我和你父親、還有你二叔,確實是在戰場上打過無數仗,我的叔父還是死在你父親手裡,可是連我阿兄西楚霸王那麼火暴的脾氣,都尚且能寬恕你的父親和你二叔,更何況是本王?”

“你……,你就是項康?!”章荇的聲音無比顫抖了,見項康點頭後,不止是章荇一個人,在場的章邯家眷衆人,就沒有一個不是天旋地轉,差點沒有當場暈了過去。

還是在周曾、晁直和張良等人領着漢軍文武出宮迎接項康的時候,章邯一家才真的相信了項康的身份,張良等人無比驚奇的聽完了事情經過後,也無一不是放聲大笑,全然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湊巧的意外。而大笑過後,張良又無比欽佩的向項康拱手說道:“大王果然高明啊,昨天外臣才提起的事,今天你就做成了。”

“什麼意思?”項康又有一些糊塗。

“大王何必一定要外臣直接說明白?”張良笑道:“大王你把章邯的女兒納爲妃子,又把他的家眷送到太原和章邯團聚,司馬欣和董翳見了,能不對章邯生出疑心?還有,看到大王你主動送還章邯的家眷,章邯、司馬欣和董翳三個匹夫麾下的那麼多關中將士,心裡又會怎麼想?”

其實只是不想濫殺無辜的項康無語,半晌才笑着說了一段張良絕對聽不懂的話,“被動技能,真的是被動技能。就好象德國人接納難民一樣,讓難民洗澡的時候,不用故意安排,水管都能自動放出毒氣,天生的被動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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